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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工作者是什么样的人
武夷山 编译
美国企鹅出版社2016年10月出版了以书写自然著称的美国诗人、1984年普利策诗歌奖得主Mary Oliver (玛丽.奥利佛, 1935–2019)的散文选 Upstream: Selected Essays。 其中有一些关于创造心理的论述.
她写道:某一天,她坐在书桌前工作。此时电话响了或有人敲门。“我很不情愿地起身,去接电话或开门。我拥有的想法,或几乎拥有的想法,就不见踪影了。创意工作需要独处。它需要精神集中,不被打扰。它需要整个天空作为翱翔之地,没有其他人的眼睛盯着,直到它实现了所希望的确定性,但未必是即刻能实现的。另外就是需要私密性。需要一个分离的场所——好在那里踱来踱去,咬一咬铅笔杆,草草写些东西,擦掉,再接着写”。
她说,自我分为孩童自我、社会自我和第三自我。孩童自我:“我曾经是的那个孩子此时此刻仍在我身上。它将随我进入坟墓。”社会自我“被铐在一千种义务观念上”。第三自我是一种对另一世界的觉知。
她写道:
“我们每人身上都肯定有一种自我,它既不是孩子,也不是俗世岁月的仆人。它是第三自我,在我们某些人身上是偶尔出现,在另一些人身上则是主宰。这一自我超脱了日常事物;它超脱了时间。它渴望着永恒。”
她打比方说,如果你乘飞机旅行,“你肯定希望机长保持其普通平凡的自我。你不需要什么花哨的玩意儿,不需要新玩意儿……你希望他不要做白日梦……你希望这趟飞行是一次寻常的飞行,而不是非凡的飞行。对于外科医生、救护车司机、船长,你的希望是一样的……他们的普通平常就是世界的保障。他们的普通平常让世界运转。
……
在创意工作中——各种创意工作——世界上的艺术家并不打算帮助世界运转,而是推动世界向前。这是与普通平常完全不同的东西。这样的工作并不否定普通平常。但它是别样的东西。创意劳动需要的是不同的观点——不同的优先性安排。”
她认为,创意生活的核心任务,就是将不确定性和未知作为艺术的原材料。她写道:
“学术工作有时如此,精神工作肯定如此,艺术工作总是如此——这些力量是处于掌握之中的,它们必须摆脱世俗的范畴,摆脱习惯的制约。实际的艺术工作也不能远离完整人生。好比中世纪的骑士,具有创造性倾向的骑士除了在身体和精神上为有待完成的新工作做好准备外,是无所事事的——因为他面临的冒险都是未知的。事实上,艺术工作自身就是冒险。没有一个艺术家对自己的工作是不投入非凡的能量和精力的。艺术就是围绕非凡做文章的。”
她写道:
迄今没人开列过非凡事物易于发生的场所或不易发生的场所之清单。不过,还是有一些迹象。在喧闹的人群中,在客厅里,在便捷、舒适、怡人的环境里,很少见到非凡事物。非凡事物喜欢户外。它喜欢注意力集中的心灵。它喜欢孤独。它更喜欢傍上冒险者(risk-taker)而不是检票者(ticket-taker)。并非它要贬损舒适,贬损固定的日常流程,而是说它的关切指向别处。它的关切是边缘,而从无形中造出有形是超越边缘的。
她这样概括艺术家的特征:
这一点毫无疑义——创意工作所要求的完全忠诚,同水忠诚于重力是一样的。在创造之荒野中跋涉的人若不明白这一点,若受不了这一点,必定迷路。不追求“天似穹窿”之永恒所在的人应该待在家里。这样的人完全可能是有价值的,是有用的,甚至是美丽的,但绝不是艺术家。……
资料出处
https://www.themarginalian.org/2016/10/12/mary-oliver-upstream-creativity-power-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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