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晨光注：我在2019年美国召开的国际信息科学(ISIS)会议上遇到一位训练有素、学术严谨的年轻人——周理乾。他现在是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哲学副教授。国内研究信息哲学的人大多对他不了解，其实他非常专业，特别是已经参与西方信息哲学前沿论争。所以我特地请ChatGPT协助，写了一篇简介。

引言

我们每天都在用“信息”一词，但到底什么是信息？它是数字比特流？是语言中的意义？还是人类社会里传递的知识与价值？在信息哲学领域，不同学者给出了不同的答案：香农关注信息的数量和结构，哲学家 Floridi 强调信息与真值的关系，鲁晨光也是。中国学者邬焜和李宗荣都提出信息本体论。

在这些探索中，上海交通大学的哲学学者 周理乾（Liqian Zhou） 提出了独特的见解。他不仅发表了多篇英文论文，还在 2025 年出版了新书 Information in a Physical World: How the Meaningless Becomes the Meaningful。他的思想试图回答一个根本问题：信息是如何从“无意义”变成“有意义”的？

三重信息观：完整的信息需要三个方面

在一篇题为《Structural, Referential and Normative Information》的论文里，周理乾利用概念分析提出了“层次依赖的信息理论”，认为信息至少包含三个层次依赖的的方面：

1. 结构信息      这是信息最直观的一面，比如 0 和 1 的排列、符号的频率、消息中的熵值。它强调信息的形式和可度量性。

2. 指称信息      信息必须“关于”某个对象或事实。比如天气预报中的一句“明天有雨”，它不仅是一串字，而是指向现实的天气情况。

3. 规范信息      信息具有规范的纬度，也就是信息对于实现特定的目的具有特定的效果。

这使我们想到Weaver的信息三个水平。周理乾认为，规范信息依赖指称信息，指称信息依赖结构信息。以往不同的信息理论实际上分析了不同层次上的信息。一个完整的信息理论应该解释这三个层次的信息，并且说明它们之间的层次依赖关系。

信息如何在物理世界中获得意义

在他的新书 Information in a Physical World 中，周理乾进一步追问：如果信息一开始只是物理世界里的差异和结构，它是怎么一步步获得意义的呢？

他给出的答案大致分为三步：

1. 理解（interpretation）：有主体（人或机器）对信息进行解读。

2. 指称（reference）：信息和外部对象建立对应关系。

3. 约定（convention）：社会交互赋予信息稳定的意义和规范。

这样，信息就不再是“无意义的比特流”，而成为“关于世界、并能被使用”的东西。

学术特色

周理乾的研究有几个鲜明特点：

• 兼容多种传统：他既吸收了分析哲学的逻辑严谨，又借鉴了皮尔士符号学的“三元关系”，同时还与复杂性科学、系统论发生对话。

• 反对“单一化”：他认为不能只用一个角度来理解信息，而要承认信息的多维度。

意义

周理乾的“三重信息观”和“物理世界中的信息生成论”有几个重要意义：

• 有助于弥合“比特信息”和“意义信息”的鸿沟。

• 提供了跨学科的桥梁，把物理学、认知科学和社会科学对信息的不同理解结合起来。

• 为解释“信息如何承载价值和规范”提供了新思路。

结语

周理乾的信息哲学思想，可以说是立足中国、面向世界的。他既与国际学界（如 Floridi 的信息哲学）对话，又回应中国学者的探索。在“数字化社会”快速发展的今天，理解信息不仅是技术问题，更是哲学问题。周理乾的研究提醒我们：信息不仅是比特和代码，它同时也是意义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