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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整理电脑文档,发现一篇短文,是张鸿声教授几年前写给我的。当时鸿声教授担任我们文学院的院长。院长对教授表达好意,是值得称赞的,可作为普通教授,似乎不宜多与院长套近乎,所以这篇文章就被冷落了一段时间。去年下半年,鸿声教授已经调出了我院,现在贴出这篇短文,作为我们同事一场的纪念吧。
致小鸥兄——《“相遇”的另一种诗意》
通常,“相遇”被作为一种诗意。这其间的含义是“相遇”改变了一个人的生活。比如,因相遇而引发的爱情故事、友情故事,还有“相遇”促成的人的境遇的改变。“相遇”常常是人们记人、记事散文的主题,至于因“相遇”而来的人生的戏剧性,则更是见诸于虚构性的文本中。
“相遇”有四个要素,一是人。“相遇”是两个人的故事,否则不成为“遇”。二是环境。通常,环境呈现出变化状态。比如,空间的转移,相遇的人不期然来到一个空间,空间的特征是使两个人必须近距离接触,使相近的人性内容被焕发。三是状态的改变,包括情感的、人性的,等等。四是戏剧性,即“偶然”、“不期”的意思。
近日看了小鸥兄类似博文的一篇文章,也谈到“相遇”。文中说道,一个文学出身的青年学子(恐怕现在已经是硕士生,或博士生),在多年前见到小鸥兄。但这个故事却不同于上面说的“相遇”。青年几年前在广播学院小住,因急雨而至檐下躲避,遇小鸥兄正与两个学生讨论古代文学问题。在这个故事中,“空间”的因素是有的,比如“急雨”和“檐下”。状态的改变也是有的,就是这位青年后来果然从事了与小鸥兄相近的专业。不过,这个故事的特别之处是“相遇”意义的单方面呈现,一种“瞬间性”。因为“相遇”并未“相识”,小鸥兄至今也并不认识这位学生。所以,这个故事更确切地说只是“遇”。这位同学不仅始终记得小鸥“这位老师棱角分明的面容以及和面容一样冷峭的言语”,而且始终存留在之后的生活中。“棱角分明的面容”是有“冷峭的言语”作内涵的。也就是说,学生对小鸥兄的印象,更来自于小鸥兄学者的内涵,来自于学生对学术的虔诚,包括对学者的仰慕。否则,他不会将“冷峭的言语”常留心际,而且,在此后很长时间里,尽管只是远远看见小鸥兄的背影,都能有一种激动。这种“遇”,其实是另一种诗意。比之“相遇”,这种“瞬间性”更有一种恒定。只要人对高尚的东西怀有敬意,总能将瞬间的点滴化为诗意。对小鸥兄来说,虽然他没有因“遇”而改变什么,甚至于他至今都不知道这个学生是谁,但他给青年学生带来了久长的感动,也是一种诗意吧。
《檐下偶遇》
(原发于新浪白马客的博客,上传时间:2010-02-03 22:06:53)
引言:我本不常上网,上网时主要是下下围棋,对于其他网络资讯,我的态度比较消极。有一次学生逗我上网查看自己的学术信息,没想到竟然搜索到一条和自己有关的学术以外的信息,那是一位网友所写的,以多年前和我的一次偶然相偶为内容的一篇短文。我看到后有所感触,写下了一篇名为《檐下偶遇》的短文以为回应。昨天,母亲看到发表在报刊上的这篇小文,很是喜欢。她老人家说,文章选题无大小,许地山先生的《落花生》选入课本,为人们爱读,就是一个例子。我当然比不上前辈大家,不过当语文教师的母亲喜欢,说明还有自珍的价值。小文贴在这里,既是承仰母意,也有将习稍作整理收束之意。
正文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很多种,构成各种人际关系,比如夫妇、父子、师生,同学、同事等等。还有另外一种缘分,比如说,一次偶然的相遇。
说到这里,大家都会想到那些引起各种悲欢离合故事的偶遇,在小说戏剧中常常描写到这类偶遇。小说戏剧中的偶遇,有戏剧性,有前因后果,能引人入胜,所以有商业价值。还有一类偶遇,不那么有戏剧性,似乎没有什么前因后果,对当事人一生也没有重大影响,可也有点意味在里面。所以,当人们把这类偶遇写下来时,往往也能引起旁观者的一些感慨。
二十多年前我当研究生时,在黄山上曾与故宫博物院著名的文物专家史树青先生偶遇,前年,我写了一篇名为《邂逅黄山》的小文回忆此事。我写此文,本意只是抒发一下对这次偶遇的感慨,没想到文章发表后引起同窗曾凡兄的雅兴,用他的妙笔为我画了一幅写意的人生肖像——《姚小鸥其人》,为我的平凡人生增色不少。
最近,我又遇上类似的一件事儿。前天上网,偶然看到一篇博文上有我的名字,打开看看,没想到竟然是一篇以多年前和我的偶遇为由而写的小散文。文章很短,内容单纯,没有什么华丽的语言,没有什么耸人听闻的故事,只是写若干年前和我在同一屋檐下一同避雨的短暂经过。
据文章说,当时,我一边避雨,一边和学生谈论学术问题。以我的习惯,讨论学术问题时一定是全神贯注的,所以没有注意到一同避雨的其他人。直到目前,我也不知道文章的作者是何许人。
偶遇是一种缘分,在现代社会的大都市里,在同一屋檐下避过雨,更是一种难得的缘分。这类缘分人们常常都会有,可往往因为匆忙的日常生活而忽略了它。这篇博文的作者是一个有散淡之心的人,她用清雅的笔调,为我记录下一个有意味的人生瞬间,值得我深深感谢。
附:
看方老师博客想到的——姚小鸥老师(2009-03-0314:00:27)
方老师的博客里常提到姚小鸥老师,不由让我回忆起往事。2003年我在我北京广播学院的同学那里小住,那年夏天多雨,且来得很急。一天晚上出来,下起急雨,我跑到一个食堂的屋檐下躲避,假期校园里人不多,同来避雨的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师和两个学生,他们是一起的,在房檐下继续讨论问题,似乎是古代文化方面的话题,那个老师表示他不赞同新发表的几篇文章的观点,但我还没完全听明白,也还没法确定讨论的是否是古代文学的内容,雨就差不多停了,大家散去,我本想询问是什么问题,也没了机会。虽然时间很短,但这位老师棱角分明的面容以及和面容一样冷峭的言语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04年进入北语后,一次开学术会议,姚小鸥老师也来了,可惜当时我正给导师做另一件事,没有为大会服务,只远远看到他的身影,恍然明白那个晚上避雨的就是他。后来在一些同学的答辩会上见过他,无奈他和我去得都不早,也没有谈过话,他仍然不认识我,更没有提到6年前避雨时候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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