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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勒与索菲亚关于新兴大学产学研的对话

已有 593 次阅读 2025-7-19 22:11 |系统分类:人文社科

夏日来临,空气稍显干燥。屋外热气蒸腾,屋内的空调尤显重要。在炎热的夏天,需要感谢空调发明人,让世界的温度可调,生活质量直线飙升。在空调背后,还需要感谢物理学家和工程师,发明了电力和工程线路,来支持这一伟大发明的持续应用。而这些科学家和工程师则又来源于人类知识体系的积累与教育体系的升级。可见,任何一件事情要想成功,都需要背后的体系的系统支持。空中楼阁的想法,就如同我只要空调,不要电力系统一样,中看却无法正确运转。

费勒此时正在工作室研究近期一些新兴大学的特点,内心感慨,随着时代的发展与变迁,大学的内涵与功能正在悄无声息,却也十分坚定地随之前进。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绝非一句空谈。其实,当初美国在大学内部假设农业和机械等专业,从传统的教会大学模式向实用专业发展的路程来看,大学与社会的关系进化就显得很清晰。只不过,在几年和十几年尺度上,人们更习惯于当前已经有的模式,对于新模式会天然产生某种不信任感,或者叫做思维惯性。

思考中,费勒听到有脚步声从外传来。他一抬头,只见一位知性美女从外面走进来。费勒赶紧从座位上起身迎接,微笑道:“原来是索菲亚女士来临,怎么不提早联系下?”

索菲亚也微笑道:“我这是来这里办事,多出来一些时间,刚好来找你讨一杯茶喝,顺便再讨论下学校发展战略事宜。”

费勒喜欢喝淡淡的红茶。红茶蕴含着富有层次的味道,暖心暖胃暖心情。费勒给索菲亚斟了一杯茶,用的是略带高脚的白瓷茶杯。红茶在白瓷杯的衬托下,更显得色泽圆润,与浓夏相得益彰。

“索菲亚,你的大学目前开办得如何,报纸上、新闻上、微信上,惊颤刚看到你们的宣传。貌似很难红火的样子,我首先给与祝福。”费勒把红茶递给索菲亚。

索菲亚微微一笑:“原来费勒博士对我们的学校还是很关心的哦。感谢暗中默默关注。”

费勒哈哈一笑:“我这不算暗暗关注,这可是我的本行,没有信息流我这里就得关门大吉了。”

费勒说得没错,做他这一行,每天都要在信息中度过。世界变化得太快,尤其这半年,人工智能突然加速发展,对教育理念和教育市场都造成了冲击。他也正想着和这些新型大学得建设者们深入沟通,看看大学如何去响应。

索菲亚抿了一口红茶,抬头说道:“费勒,我这次来其实也不完全是随机访问,而确实是有备而来请教。这次来你这里之前,我去拜访了市里最大的龙头产业,想深入产学研合作,谁知并不顺利。所以,我就产学研问题,想和你仔细讨论,分析一下开展产学研的症结所在。”

费勒谦虚地说:“索菲亚,你在高等教育改革的第一线。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你遇到的问题一定是最有价值的。我只能从理论层面去分析,理论加实践,这对于双方都是促进。”

索菲亚拿起茶杯,做了一个敬茶的姿势:“费勒,你谦虚了。之前几次和您的请教与交流,我获益匪浅。在建设学校中,确实也起到了提纲挈领和指引方向的作用。这次,就产学研问题,还请你从更深的层次给与分析。”

费勒心中略有一点紧张。看来索菲亚对他非常信任,期待也高。这还没开始分析,就戴上了高帽,纵使他很有经验,也不免怕分析不完整。于是,他也拿起一只喝茶的土耳其大肚子茶杯回敬了索菲亚:“承蒙索菲亚信任,产学研是目前最火热的一个词,也是非常带有历史味道的词。这说明社会对产学研的需求椅子和很旺盛,也一直没达到目的。这本身就代表着其复杂性。我们不可能期待一次会谈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涉及的体系,但是我们可以通过逐层拨茧,窥探其中的复杂性,在实践中,可避免一些常见问题。”

索菲亚:“那我们可以从宏观问题谈起,逐层拨茧。”

费勒:“从宏观上定义,产学研指代‘产业-学校-研究所’三者之间的关系。其中产业是人才与技术应用的最前端,学校是培养人才之地,而研究所则更在乎科研研究与技术研发。但是,这种看法忽略了政府的潜在地位。正确的理解应该是在政府引导下的三者协调。”

索菲亚:“我完全同意你的说法。我也注意到在普遍意义上谈及产学研这个概念时,首先被体积的主导因素就是政府的投资与政策引导。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外部环境,‘企业-大学-研究所’三者之间很难达到一个平衡,很显然但这的发展目标并不相同。”

费勒一直欣赏索菲亚的理解力。能够指导一个新学校的建立,其能力毋庸置疑。

费勒:“我们可以用一个通俗的比如,也就是我们很久以前学的一个语言故事—天鹅、梭子鱼和虾。这三者合作拉车,结果天鹅往天上飞,虾弓腰往后退,而梭子鱼向往池塘往下拉。你猜猜大学、产业与研究所分别像其中的哪种动物?”

索菲亚歪着头,捋了一下头发,表示出对这个问题的强烈兴趣:“在我看来,企业应该像梭子鱼,河水就是其立命之本,象征着利润。企业无时不刻地把利润放在第一位,求之不得就利于危险的边缘。所以,梭子鱼王河里跑是本能。”

费勒点头称是:“那你在分析下天鹅和谁挂钩?”

索菲亚略加思索:“我觉得天鹅更像大学。它的志向在于未知的天空,可以离开水很长时间,受到的约束也先对小,也没那么紧急。”

费勒竖起大拇指:“索菲亚,你真是聪明,如果不去建大学,应该到我的咨询领域发挥。”

索菲亚爽朗地哈哈一笑:“术业有专攻。是个人都知道打喷嚏可能就感冒,可以喝姜糖水。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是医生。”

费勒继续说道:“大学相比较于企业或者产业,最大的特点就是稳定和长久。最早的博洛尼亚大学建于一千多年前,到现在还兴兴向荣。一个大学只要还保持着育人功能,大概率不会被淘汰。而企业和产业不同。只要没有了利润和市场空间,很快就可能被淘汰。这决定着大学和企业的视野和心态完全不同。”

索菲亚点头称是:“学校和企业之间的利益诉求有着本质区别,最大分期在于时间尺度。企业更需要速战速决,立竿见影。而大学更擅长周期的规划。这就造成二者在合作过程中目标未必统一。”

费勒看着索菲亚的论述,喝了一口红茶道:“不过我们还需要看到一点,就是天鹅其实也能在水里游,并不会被淹死,而且天鹅会有不少时间在水中。如果去英国白金汉宫前的河水里,就会看到那只霸王天鹅。”

索菲亚严露敬佩之色:“费勒,你的见解确实有独到之处,我怎么没分析出这一层。天鹅和梭子鱼确实也可以在河水,或者利益之间共赢。”

费勒继续说道:“那三者之中就剩下虾和研究所了。没得选只能把二者联系在一起。虾和梭子鱼其实本质上都是一致的,需要对水的需求。相比较于梭子鱼,虾更容易被豢养。有一点水就能存活,所以压力比梭子鱼相对小些。研究所的基本目标与大学不同,它没有本科教育,面向的是前言科学技术攻关。可以躲在市场后面靠国家或者其他资金来源,类似于豢养。其生存能力在大学和企业之间。”

索菲亚拿起杯子:“费勒,刚才的分析就像第一杯红茶,味道纯美,不过喝完了,需要来第二杯。”

费勒起身给索菲亚斟了第二杯红茶:“好,咱们开始第二轮分析。我抛出一个问题,‘大学-产业-研究所’之间为什么要合作?有必然的趋势吗?”

索菲亚:“因为它们都会在水里生存,有了‘水-利益’这个媒介,它们三者迟早都会在水中相遇。”

费勒点头称是:“有了利益这个最内核的驱动因素,三者必然会有相遇的冲动和诉求。当然这还需要外界的变化。随着生产力的不断提高,必然会推进生产关系的变化。大学最初的建立就归功于城市的发展与自由概念的兴起。大学本质上就是自由人的产物。早期大学提供成人教育,梳理已有知识体系并传承之。当工业化兴起之后,社会对人才和专业的需求就暴涨。这就为大学的发展提供了社会基础。美国1862年及时推出了《莫里尔法案》,由联邦提供赠地资金,支持各州建立农业和机械工艺学院。这里面就有我们熟悉的宾夕法尼亚大学等等。这就是典型的政府调控,及时扩大高等教育的内涵与受教育人群,为美国的现代化进程提供了助力。工业时代当然需要相应的工业人才。当社会步入信息时代,对计算机和芯片的需求进一步促进了大学里的计算机与电子专业的发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些专业都是工业化特征的典范。目前我们又开始步入人工智能时代,对人工智能的需求,又会进一步融合各相关专业,在人工智能这个平台领域,培养出新一代的人才。可见,大学的内涵发展,与工业化和信息化智能化需求之间平衡所需的时间越老越短。这对大学的稳定性就提出了新的挑战。”

费勒喝了口茶,做一个双指的手势,表示要开始第二段论述:“上面我们分析了大学的欸在发展,逐渐与外界的工业化和信息化社会背景达到平衡。我们再来分析一下研究院所面临的时代压力。早期研究院所的目标就是要通过调动国家的资源力量,整体上去突破一些时代的卡脖子技术,比如两弹一星就是典型。在这个时代背景中,研究所的资金大部分来自国家支持,其产出的产品,包括大型仪器等,不用直接面对市场挑战,服务于构架大战略就是出路。好的一方面,就是通过这种资源集成,我们国家成功地研究出一大批国之重器,为国家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进入市场经济后,国家不可能再全额资助日益增长的所有研究院所及人员,如何把研究所的成果和产业挂钩,是获取额外资源与发展的必经之路。这对大学来讲其实也是一个道理。当大学和研究所都开始迈向产业时,产学研就会自然发生。”

索菲亚:“如果能够自然方生,那为什么还需要政府的调控呢?”

费勒:“能够发生与三方能真正协调发展是不同的概念。虽然三者有共同的利益诉求,但其程度、内容与目标并不完全相同。就好比天鹅、梭子和虾共同拉车这件事情,最简单的协调方法就是三者自己协调,比如拉几步就让梭子鱼到水里呆一会,免得被干死。但是这种协调是短暂的,低效的。政府的作用是什么?是通过法律法规,建造康庄大道,去除路上的杂草和阻碍,让车的行进更顺利。或者在路边建造一些可供梭子鱼和虾的驿站,方便其增加能量。其实,政府还有更大的功能,协助三者之间找到最佳的合作内容。比如,改拉车为拉小船,这样不就更能发挥三者之间的能力,不容在其短板上进行拉扯,消耗大量的资源。”

索菲亚:“费勒,你这个比喻非常贴切,让我对政府的协调作用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其一是指定各种法规,约束赛道,清除杂草让合作和方向更清晰。其二可以提供新的项目和赛道,让三方合作更高效。”

费勒点点头:“索菲亚,你总结得很好。目前我们分析的是宏观上政府与三者之间的关系。是三方写作好,对于政府和社会来讲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同时,三者也各自获得各自的利益。这是典型的战略与战术双赢,涉及的四方共赢。这看起来很美好,可是真正实操起来,还是有很多困难。”

索菲亚:“这个我可以理解。因为在建设大学的实操过程中,我也确实遇到了一些问题。”

费勒:“出现问题擦似乎正常的状态,问题是如何避开问题与趋利避害。我们刚才讲到,这三者之间本质上是不同的。虽然天鹅、梭子鱼和虾都可以在水中休息,其目的和厉害关系并不完全相同。首先我们要考虑三者之间的规模问题。如果只是笼统地去讲产学研,没有发展阶段和规模的认知,就会造成目标和利益不匹配的问题。比如,对于成熟的大学和新型大学,二者的产学研就不完全相同。对于传统大学,又可以大致分为应用型大学和研究型大学两种,其产学研诉求和模式也不相同。”

索菲亚:“费勒,那就先分析一下应用型和研究型大学对产学研的需求有何不同?”

费勒:“研究型大学是目前大学类型中最具代表性的一种。其起源于洪堡早期的理念,把研究纳入教学体系,用研究促进教学发展。这种变化对大学来讲是颠覆式的发展。把大学从传统的单纯的成人教育,变成以探索世界和创造新知识的教育模式。这对于促进当时德国的科学技术与社会紧急发展起到了资管重要的作用。当时发展的主要是学科,各种学科百废待兴,这种研究型大学起到了构建各学科知识体系的作用,为社会社会培养的大批可塑人才。大学不需要去建立公司,也不用去推动市场,培养创新人才本身就足以为社会做出巨大贡献。我们可类比新中国建立之初,国内各个大学的任务就是培养有系统知识的各类人才,毕业包分配,甚至拥有干部身份。那时的大学也不需要去拥抱市场,或者去经营公司。而应用型大学的早期模型应该类似于专科的概念。关于培养工程师,不用去追求那么高深的理论研究,而是要拥有一技之长,能够在一线把模型变成产品的专才。从这个概念上我们就可以分析出,研究型大学更偏重基础研究,为社会放长线钓大鱼。对研究型大学的国际评比指标就可看出,高水平教授师资和研究成果几乎是衡量一个大学水平最重要的指标。而对于应用型大学,在基础研究的深度推进方面就显得人才储备不足,期目标是面向产业链,所以其研究周期相对短,成果转化率要高。同时,在学生培养方面,更面向产学研。”

索菲亚:“这么听来,产学研是应用型大学的本质追求,是学生的最有效的方案,或者说没有之一。而学术型大学的产学动力研相对就弱一些,其提升大学质量的方法更倾向于科研,当然如果成果能够转化,这和学术性大学的发展并不矛盾,属于锦上添花?”

费勒:“说是锦上添花也不完全正确。两种大学的侧重点和所占比列不同罢了。在实际发展中,这两种也大学也在慢慢相互吸引靠拢。这是大学复杂度逐渐提升以后出现的必然现象。比如,我们最熟知的斯坦佛大学,其实一所典型的研究型大学。但是,在产学研方面,他几乎又是做成功的一所。它的成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创造出来的。也不是大学通过开设几家公司就能达成的效果。符合时代潮流发展,完全可以在研究和产学研两套赛道同时发力,这确实不矛盾。但是,如果内力不够,反而会弄巧成拙,哪个方面也做不好。”

索菲亚:“愿闻其详,为什么很多学校无法两种方针兼顾?或者说,从大学的角度如何正确对待产学研?”

费勒:“斯坦佛的成功是因为赶上了时代,大学、市场需求,与企业发展几乎同时起步,相辅相成。大学开设了产业园来孵化当时的企业,比如HP。这就使得大学与公司发展处于平等的地位,也互相了解。除了HP,还有谷歌的创建过程中,其创始人的导师都亲自参与。HP创始人的导师还曾经借钱救济他们。在这种氛围中,大学与企业之间是一种平等互惠的关系。一起协调发展,更能及时解决二者之间的问题。”

索菲亚:“还是刚才那个问题,现代的大学发展,为什么很难实现早期硅谷的斯坦佛模式?”

费勒:“问题就在于,现在的产学研并不是有机形成的,其信任成本和沟通成本非常高。斯坦佛和早期的硅谷企业之间相互信任。而现代大学想与现代企业之间达成这种默契,就苦难得多。虽然大家都有共同利益,但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合力。在没有信任机制得前提下,大家首先考虑得是自己得短期利益,而非双赢得长期利益。”

索菲亚:“这怎么讲?”

费勒:“我举个例子。从公司角度,也就是从梭子鱼得角度,河水(利益)是其即刻需求。它无时不刻地想让天鹅达成它的心愿,尽快回到水中。据我所知,目前一些大型企业就存在着这样的做法,在和高校的合作中,通过多次讨论的形式获取技术细节,然后就没有了然后。这对于企业来说,达到了短期利益最大化,但是却伤害了长期合作的可能。反过来,也有一些科技人员夸大了技术指标,无法真正达成企业资金投入所期的目标,这也是必须防范的事情。”

索菲亚:“这容易实现吗?”

费勒:“合作哪有百分百的成功率。如果没有信任机制,没有双方共同承担风险的模式,最终就会出现上述的扯皮。”

费勒接着讲:“上面是大学和企业之间因为信任问题造成的障碍。其实即使是在大学内部管理上,也存在着如何分类评价的问题。推动产学研需要一个内部治理体系的支撑。尤其在研究型大学,如何保护产学研的教授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索菲亚:“这又是如何讲?”

费勒:“索菲亚,对于你们这种新学校,注重产学研,在评价问题上,应该不是问题。但是对于已经成熟的研究型大学,对推进产学研教授的学术地位与利益保障就成了棘手问题。比如,对待这些正处于Tenure-Track期间的年轻老师,做产学研就会遇到一个问题,其产学研成果能否被学校认可。与企业合作的成果能否被认可为与高校学术界认可的科研平齐,这是个核心问题。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矛盾是,一个教授的成果被企业认可,甚至是大企业的认可,也产生了很好的效益。但是缺乏原创性,对学术发展推动很小,难以被学术同行认可,甚至耽误了过Tenure的机会。”

索菲亚:“这个问题,在我们的新学校应该不是问题。在传统学术型高效应该是个潜在的问题。”

费勒:“上面我们谈及的是从宏观层面来理解产学研的关系,也就是大学-产业-研究所之间的关系。在实际建校过程中,尤其从高效的角度来看,我们还必须面一个新问题,产学研内涵的外延,这里面的学不仅代表着大学,还包含着教学。”

索菲亚:“确实如此,目前我们很多的讨论都从字面上侧重于三个独立的法人代表单位,忽视了大学的最本质功能-教学。如果产学研不能促进教学,而只是从科研成果转化角度去讲,就失去了至少一半的意义和价值。”

费勒:“完全正确,从大学角度看待产学研要有更高的思维维度,我个人认为应该叫做‘面向产学研的新工科教育体系’。”

索菲亚:“这个提法听起来更全面些。既有传统意义的产学研,又突出了学校的骄傲与功能,也有创新的教育理念。可是如何取实施呢?”

费勒:“提这种说法容易,实现起来很难。因为一开始就继承了产学研带来所有的难题。因为是从学校的视角,就更要先依托学校自己的资源来发展,有了稳定的大后方,才能更有效地吸引外来的资源。”

索菲亚:“我也是这么认为。这就如同一个人的发展一样,如果自己没有优势资源,全靠外界的赠与,这基本上不成功。”

费勒:“对于一个刚开始建设的高校来说,确实先要做好内功。国家政策面对的是整体的产学研,而不会为某一新型建立的大学专门设立条款。在没有完全成熟的外部环境条件下,先把自己的产学研与教育体系结合做好,是最为关键的一步。但是,这里面存在着一个矛盾,这个矛盾来自教育本身。”

索菲亚:“费勒,你这是在卖关子。产学研本身就很复杂,你再把教育本身的复杂性加进来,那不就快无解了吗。”

费勒哈哈一笑:“我们现在是在做思维实验,可以自由地进行思维改革。”

索菲亚嫣然一笑:“那倒是,做思想实验,又不犯法。那你快说说,这些复杂性如何解决,我洗耳恭听。”

费勒:“教育的矛盾在如下几个方面。第一方面,学校的学时数有限。如何在有限的学时数里进行调整,达到效果,这并不容易;第二方面,教育本身具有很大的稳定性。作为高校,还需要满足教育部定义的学科内涵。一方面要发展新型的研究和教学方向,一方面还要保持某种传统;第三方面,其实对每一个新建大学来说都一样,就是人手不够。”

索菲亚频频点头:“费勒,你完全说到我的点子上了。即使到现在,我也面临财政和人手不够的压力。”

费勒:“财政与人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完美解决。目前已经又一些学校开始进行了强有力的改革,通过组合模式,把有限的人手充分利用起来。这个在数学上类似于‘Bootstrap方法’。在有限的样本里,每次随机选取几个,作为平均值,重新投放到样本库里,这样就会让样本库里的样本数凭空开始增加。比如,我只有100教授,分布在几个大的领域。如果开设了新的研究方向,就按照需求从这些教授样本中抽取重新组合。理论上讲,每一位教授通过学科交叉可以同时在几个研究方向工作。”

索菲亚:“这样做确实可以提高用人效率,但是对教授们的素质要求不低。”

费勒:“确实如此。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招聘的教授群体需要有统一的思想凝聚,对这种模式要认可。”

索菲亚:“可是,这又如何平衡院系和研究中心的职责?”

费勒:“索菲亚,你这就问道了问题的关键之处。对于港澳的学校,他们的体系并不归属于教育部管,所以有充足的自由去自己定义专业体系。可是我们并不能这么轻易打乱专业。而且,完全摒弃院系的概念,也会在长期造成无法进行学科沉淀,凝聚成优势方向。”

索菲亚:“不过,就我所知,目前很多传统院校,包括一些新型研究型大学的院系设置后,依旧存在着学科分割于学科壁垒。无法进行有效的学科交叉研究。”

费勒:“你这个观察很到位。一所大学的院系之间之所以较为独立,难以融合,就是因为因为他们各自都拥有独立的职责体系。尤其是教学和科研功能各成一体。无法在全校范围被真正被调度。我有一个新奇的想法,就是把系得教学功能和科研功能相对分开。”

索菲亚:“啊,你这个想法确实够新奇。”

费勒:“这是典型的既要,有要,还要,更要。只要设计好,就能够解决之前提到的很多不足。”

索菲亚:“那你详细讲讲。”

费勒:“大学的稳定也很重要,要在学科上有所积累。教育经验和也要提升,在这个层面,需要以系为单位保持成建制的教育体系。系里的教育形成横向的阶梯状模式,逐年分层学习。所有老师的第一归属应该为院系。”

索菲亚:“那研究功能分数谁?”

费勒:“大学同时要建立一些列的交叉研究中心,追踪社会前沿,比如人工智能、低空经济、高端芯片、高端制造等等。除了在系里的教学功能,每位教授分配在至少一个研究中心,进行交叉研究。同时,研究中心要承担起校内的产学研教育,可以类比于教育的竖向。以问题为导向,以科研促进只是和经验的积累。”

索菲亚:“费勒,你建议的这个模型确实有些意思。一方面,院系保持了学科的稳定传承和积累。毕竟每个专业的基础知识必须要学习,没有基础,学习也失去了根基。另一方面,通过研究中心的灵活走位,又让学生走在学科前沿,于实际结合。如果研究中心在对接外部的企业,效果是不是更好?”

费勒:“当然,我正式这个意思。这在数学上类似于一个二层神经网络,每一层都有各自的功能,但是又相互配合,来完成一个共同的目的。这种模型保持了教育的稳定性与科研的前沿性。最主要的是可以大同全校的教授资源,进行排列组合。”

索菲亚:“通过这种模式,可以达成你所说的校内的第一层产学研模式吗?”

费勒:“我觉得应该可以。但是肯定还不够。这是一种学-研,加上一些可能的产业内容。适合低年级的课程培训。在研究这个层面上,学校应该建立专门的产学研中心,帮着各研究中心取对接外部的企业资源,形成三层的神经网络模式。第一层为院系的教育,第二层科研为研究中心的研究,以及第三层的企业资源。其核心举措就是让院系的教育与科研职责部分分离。院系强调基础教育,科研中心强调科研与产学研教育与成果转化。”

索菲亚:“这次,我算是明白了你的模型。还有一点你没有提及,很多学校目前在招生时许诺,入校时不分专业,二年级再选。于是,第一年就必须增加书院设置。在这个教育体系中,你考虑书院制吗?”

费勒:“书院当然是很好的设置,为一年级新生提供很多成人教育支撑和入校适应。书院的主要用途在于对一年级新生的引导和教育。进入二年级就应该把学生全部转为院系管理。这样就可以形成某种四层神经网络。书院作为第一层,开端学校的承认教育过程。专业教育和通识通修教育由院系承担。”

索菲亚:“我觉得你这个建议可行。在我的学校中,我仔细思考下如何进一步改组。这种思路非常适合小而精的新型高效,对于传统高效无法取全面实施。”

费勒:“那是。传统高校有自己的优势和特点。不必拘泥于一种模式。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索菲亚:“费勒,每次来拜访,都能从你这里获得不少的思路。这次不用你提及,我会取前台交咨询费。”

费勒:“这次你是顺访,不是专程而来。这次不收咨询费。我这次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和你的交谈刚好让我整理清楚。我会让下一家顾客付费。哈哈。”

索菲亚:“哦哦,这可欠你的人情了。有机会可到我的学校访问,看看在你的建议下,我的学校建设成效如何?”

费勒:“那当然好。理论联系实际,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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