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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过的故事不多,它们的来源主要有六个:
一个是亲人讲述的。比如双亲、比如叔父、比如舅父,比如哥哥姐姐们。他们讲的民间和现实故事,有些我记录到了日记本里,有的我在脑海里储存着,有的转换为文学作品。父亲讲述过战斗故事,我印象最深的是山西烈士王春发(法)的故事。叔父讲过787高地争夺战的故事。姐姐讲过隐身帽的故事、懒婆娘《丢锅》的故事。母亲的故事,有的颇具神秘色彩,有的几乎就是神话。本家爷爷、哥哥口述的《西游记》故事,显然进行了通俗化,好似评书,比我后来看小说原著生动多了。
二是老师和同学们讲述的。中小学、大学老师,还有一些短期培训班的老师,都会在课堂上、课间休息时提供一些小故事。有的,还非常那个生动。小学期间,王老师经常为男生们理发;理发的时候,会讲一些民间故事。有趣的是某村人《喝鸭子汤的故事》。老师和同学们的轶事,自然也是故事。《高等测量学》老师讲过军用地图的故事、合作者的故事。
三是战友们、同事们提供的素材。20年多年的军旅生活,遇到了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们,聊天时会出现不少“段子”。段子手,是可遇不可求的。不知道哪一位战友会提供段子。有趣的段子,是不错的原材料。
有一个陕西战友,在我毕业那一年,考上了”军测“士官班,他毕业回来后,讲了一个军械员、大专生和手枪的故事。这个”万言“故事,我没有写好,却对校园风景进行了如实描写。若干年后,我重返母校,发现那些不少景物只存在于记忆中了。
有位曹姓战友,曾经主动讲述过他假期救援不愿意忍受继母虐待、离家出走少女的故事。这个故事,还停留在我的日记本里。迷你小说《语言不通》直接取材于战友的小趣事,《柳教授》几乎是同事口述故事的翻版,讲述人姓刘。人物原型也姓刘,是研究光学仪器三防的。《牦牛尾巴》也是战友提供的素材,是炊事兵和老乡之间的故事。《橘子》这则小故事,发生在地铁里,也是战友提供的素材。这些小故事,我都进行了适当的发挥、加工和想象。
我正面写战友的多篇故事,都拘泥于实事,没有展开想象,反而写不好。这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四是旅伴。在火车车厢里,面对面坐着的旅伴,往往会提供不错的故事素材。因为素不相识,大家都放得开,尽情发挥的,不少。比较典型的例子为:从省会到县城的旅途中,遇到“老乡”的可能性太大了。三言两语的沟通,就消除了陌生感。我的小说《柳爱武》(2006,北京:同心出版社小说集《无名帆船》)的前半部分主要得益于和旅伴的聊天。那个派出所所长的故事,他只讲了前半截,就下车了。过了好几年,我才动笔写这个故事(小说)。2003年,我已经确认要离开部队,起初还出去找过工作。非典疫情肆虐后,外出不方便了。我就去整理“所长的故事“。故事的后半截,是我的合理想象,说是”狗尾续貂“也可以。当时心态欠佳,对未来预期不明朗,不小心折射到了倒霉的主人公身上——主人公被写死了。他的原型,未必那样没有出息,遭遇挫折就再也没有振作起来。
有位旅伴讲过战士饲养员的故事,我一直没有形成文字。
五是邻居。
乡间居住平房、住筒子楼、住地下室、住半边楼、住集资房、住塔楼时,都有和邻居交谈的机会。印象深的,一个是西方楼邻居讲的《我在运筹》,疑似单相思爱情故事;另一个是:邻居军嫂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是俩小时,她提供的姊妹仨都当军嫂的故事,有意思。军营二十年,军嫂们的故事,听到、看到的有一些;写出来的很少。
邻居们自身,都有故事,当然是不错的故事源。邻居们的故事,住塔楼后听到的反而少了。
六是亲身经历
这个当然是库藏,问题是怎么开发。虽然也形成了几篇小说、散文,比如《雨夹雪》比如《红营房》等。如果说”文山”是海拔五千米的昆仑山,我觉得自己还在它的余脉前、在海拔五十米处徘徊。
山,在那里耐心等候。只要肯登攀,就会有海拔高度的提升。攀登不怕累,也不必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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