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脚步

2025年2月25日 星期二

        凛冽寒冬就要过去，明媚春天即将来到。

       人生也如气候一般，经历了寒冬的悲伤，总归会迎来春天喜悦的时光。

     “七九八九，沿河看柳”。已是“八九”时节，家旁边小河沿岸柳条逐渐抹上了一层浅绿，隐隐间就听到了春天脚步的声响。

       今天，实验室两位春天般鲜艳的女生完成了博士学位论文答辩，伴随着她俩喜悦的神情，我分明听到了青春踩着春天的脚步节奏在歌唱。是的，春天是让人充满希望的季节，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的谋划、春天的辛勤、春天的播种，都会为金秋带来丰收的幸福。两位博士生顺利完成答辩，就是她们人生之春的开始，灿烂的人生画卷，即将闪亮登场。

       两位博士生2019年9月分别从江苏无锡和河南郑州考来读研，同级一共有七位研究生，其余五位硕士毕业之后早就离开校园奔赴工作岗位了，只有她俩从硕士转入博士阶段攻读。经过艰难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学位的顶点，真要为她俩的毅力点赞。至此，2019年9月入学的研究生全部从实验室毕业。

       回首往事，确实征途漫漫。整整五年半的时光，这两位小姑娘在实验室辛勤苦读，动手制样、实验表征、建模计算，样样在行。与学生相处的点点滴滴，也逐渐浮现在眼前。

      小凤来自山城重庆，本科就读于苏南一家双一流高校，推免直升进入实验室攻读硕士学位。每年由于报考我的学生人数很多，我招生时都要委托在学生所在高校工作的老师进一步了解考生情况。我就让已经在该校工作多年的小马教授帮我了解一下，小马教授回邮件大力称赞小凤的勤奋好学、稳重踏实、性格平和，于是小凤就成为了实验室一员，一年后转博。小凤很聪明，无论读书还是做论文都极富节奏感，几乎每次组会上都有小凤的阅读感悟和论文进展汇报。别看小凤个子不高，但嗓音清脆响亮，讲起研究进展条理清晰，每周的总结和下周的安排，都有明确的节奏。相比之下，实验室的有些小伙子就要逊色一些。

      小凤做三维机织复合材料热氧老化损伤和冲击压缩失效机理，这是实验室延续多年的研究方向，随着项目的结题和研究的推进，该方向即将收尾。与前面学生在一张白纸上画画相比，小凤面对的情况是有前面工作可以参考、但要做出新内容相对较难。但是小凤的研究不落俗套，采用了极化拉曼光谱结合碳纤维拉曼峰位应力敏感性表征了热氧老化过程中纱线及界面的微观应力分布演化行为，揭示了老化应力所致老化裂纹演化机制与在织物结构中扩展路径，想法真是轻灵飘逸。但在热-化学-力学多物理场耦合计算上，又体现了小凤功底扎实。

      小凤2024年在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访学一整年，访学期间研究工作得到进一步拓展，做纳米氧化铜改性提高碳纤维/邻苯二甲腈复合材料热稳定性和力学性质，研究成果还处于同行评议阶段。小凤回国之前就完成了博士论文撰写，去年底回国后即送审论文，时间一刻也没有浪费。攻博期间，与做同方向课题的小龙一样，在复合材料领域大一区期刊CST发表了三篇论文，还有另外的三篇一作论文，一起把热氧老化方向的压轴工作画上了响亮的休止符。

       今天同时间完成答辩的还有来自河南的小齐。小齐本科就读于郑州的纺织高校，本科毕业论文的导师是实验室以前的博士毕业生老唐。收到小齐申请进入实验室的邮件之后，我即与老唐联系了解情况。老唐极力称赞小齐后，小齐在秋季学期就进入实验室攻读硕士学位，一年后转博。小齐的具体研究工作都由小张老师指导，做小张老师新开设的形状记忆复合材料。小张老师抓得很紧，小齐也很自觉很用功，课题研究非常迅速。差一点就提前一年完成论文答辩了。

      小齐做三维编织碳纤维/聚氨酯形状记忆复合材料电热驱动变形行为，这是小张老师以前在美国留学期间的学习内容，回国后在实验室新设的方向。研究工作即结合实验室在编织上的工作，又结合电致和热致形状回复的新内容。发现了编织角、碳纤维轴纱分布和温度对复合材料压缩形状记忆性质影响规律，以及热致和电致形状回复过程中回复力与回复时间特征。同时构建三维编织形状记忆复合材料的全尺寸细观粘弹性有限元模型，计算了三维编织形状记忆复合材料形状记忆热力学过程，阐明了三维编织形状记忆复合材料驱动变形机理。小齐做实验认真细致，每一步都稳扎稳打，有新发现即成文投稿，小论文发表速度快。

       小齐2023年全年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访学。访学期间不忘记随时整理研究内容并及时投稿。小齐去年此时基本完成了论文撰写。要是提前盲审成绩再高一点，去年就提前完成了论文答辩。攻博期间，小齐分别在本领域大一区期刊和顶刊上各发表了两篇论文，为小张老师的新方向开了好头。

       小凤和小齐都是实验室的优秀生。她俩的毕业，为新年开了个好头，也为后续的孩子们起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

       现在的孩子们，不缺乏聪明、见识和能力，只缺乏勤劳、主动和耐苦。孩子们是无辜的。抑或是评价和评奖机制所逼，孩子们入学开始就想着如何多快好省发论文，没有想着在研究上做出好结果，把前后次序弄颠倒了。于是乎希望花最少的时间和精力去得到最多的考评计分，都想提高投入产出比，在现有研究方向或路径上沿着前人的惯性走路。大人们受过或者正在经受的苦，当然不希望孩子们再吃。但是大人们自己也处在被考评的境地，不弄出点新东西也不好交差。于是两者就产生相互挤压所致的紧张和焦虑。

       希望小凤和小齐、以及今后的小凤们、小齐们，能不为或者少为考评所累，大众苦考评久矣。真这样，春天会更美丽，春天的脚步会更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