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约姆·杜普伊特伦（Baron Guillaume Dupuytren，图5）坚信腹腔右侧的炎症起源于盲肠而不是阑尾。他的观点极大地影响了医学界对这一问题的理解，并在半个多世纪占主导地位。Dupuytre的反对也掩盖了弗朗索瓦·梅列尔（François Melier，图4）的贡献。但Melier首次将解剖病变与临床症状和手术治疗联系起来的观点，极大地促进了当代对阑尾的知识进化。Melier首次提出生前而不是死后尸检诊断出阑尾炎的重要性，也许正是Hancock等人在1847年开始在患者生前诊断尾炎的起因。

04 十九世纪前----一般历史回顾

阑尾炎的早期历史与litis,iliac phlegmon,typhlitis, paratyphlitis和perityph的历史融合在一起，并从中浮现出来。

十六世纪，Fernel在1544年第一个描述了“盲肠被挤压和收缩……肠道在阻塞处不远的地方变红并穿孔……”但没有提到阑尾（见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526326-1482685.html图1）。

1899年，乔治·迈克尔·埃德博尔茨（George Michael Edebohls，1853-1908）在他的《阑尾炎的历史和文献综述》（A Review of the History and Literature of Appendicitis）中提到，在霍萨拉森斯（Saracenus）1642年8月28日的一封信中，描述了右髂区的一个脓肿，有粪便和14条蛔虫的排出，Edebohls认为：“这可能是记录最早的明确的阑尾周围脓肿或阑尾脓肿病例。”

进入十八世纪，海斯特（Lorenz Heister）在1711年，梅斯蒂耶（Mestivier）在1757年，亨特（John Hunter）在1772年（见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526326-1482685.html图2），以及其他作者发表了许多类似的病例。Edebohls说，在1759年之前，Mestivier将阑尾炎识别为一个独特的实体。他在一位怀孕晚期的女性身上切开了一个右腹股沟脓肿，尸检中发现脓肿底部有阑尾被针穿孔。也有文献说，Mestivier报告的经典病例是第一个在生前观察到的阑尾炎病例（死后病理证实，见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526326-1482685.html）。

05 阑尾炎知识的进化----十九世纪上半叶

随着十九世纪的到来，阑尾被频繁的提到。例如，1808年，法国医生Jadelot报告一名男孩死于adynamic fever（无力性发热，一个过时的术语，用于描述“虚弱”或衰弱患者的低热），在尸检的阑尾中发现蛔虫（lumbricoid worm）。1813年，Wegrler对阑尾中发现的异物进行了化学分析，这篇报告是在科学基础上处理该主题的最早尝试。据Edebohls报告，截至到1899年年初，在阑尾中发现了包括蛔虫在内的至少9种寄生虫，20多种异物，如葡萄籽和甜瓜籽，粪石Coproliths）和别针是阑尾中最常遇到的外来物（Mestivier, Hewitt, Joffroy, Legg, Boussi, Ashby, Shoemaker, McPhaedran, Calmer, Vanderveer, Park等）。阑尾中的异物被认为是阑尾炎的病因之一。根据现代观点，阑尾中异物的持续存在可能是阑尾炎的结果，而不是原因。

A  帕金森（John Parkinson）的贡献

急性阑尾炎的第一篇论文是由詹姆斯·帕金森（James Parkinson）代表他的儿子约翰·帕金森（John Parkinson，1755-1824，图3）于1812年1月21日在Medical and Chirurgical Society宣读的（因为John不是该学会的成员）。这篇论文描述了一个病变的阑尾病例，该病例导致了一个5岁男孩在帕金森的照顾下死亡。这篇论文也是首次阑尾炎导致穿孔和随后死亡的病例。

帕金森更广为人知的是他对“震颤麻痹”（帕金森病）的描述。论文以一名5岁男孩的病例开始，这个男孩因弥漫性腹膜炎而去世，当时可用的治疗方法无法避免致命的结局。随后的尸检发现了一个穿孔的阑尾，阑尾中有一个粪石。尽管如此，这一悲剧性的病例并非毫无价值，因为帕金森详细记录了从最初症状到尸检的进展情况，提供了该疾病自然史的全面描述。根据这个临床描述和尸检结果，帕金森在1812年提出了急性阑尾炎的致命并发症（图3）。这是第一个将阑尾穿孔确认为死亡原因的病例，也是首次将解剖病变与临床症状联系起来，并由此提高了人们对这种相对未知疾病的认识。

图3 左图：帕金森1812年1月21日宣读的论文

右图：帕金森在伦敦东部居住和工作过的房子以及纪念牌匾的现状

B 梅列尔（François Melier）的贡献

法国巴黎医生路易尔·维勒梅（Jean-Baptiste Louyer-Villermay，1776-1837）描述了两个年轻人“正值青春年华，体格健壮，在完全健康的情况下，突然毫无预兆地遭受了最严重的炎症……但是，一个如此小的器官，特别是这样一个重要性有限的器官，怎么可能引起如此迅速的死亡……？”这两例因阑尾穿孔导致致命性腹膜炎的报告在1824年发表（ArchGen.Med.1824;5:246–250），并强调了阑尾炎的重要性。一个月后，英国Blackadder医生报告了一个类似的病例。

维勒梅在皇家医学院展示的工作引起了法国著名外科医生Melier的兴趣（图4）。1827年，Melier发表了一篇充满思想和见解的文章（图4），首次提出生前而不是死后尸检诊断出阑尾炎的重要性。Melier补充了6个急性病例的尸检描述，其中两个是维勒梅提到的，一个是死亡前被怀疑的。他指出：由于所有5个病例都发生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然后，他开始将从这些急性病例中获得的知识用于迄今未被注意的慢性疾病。他引用的一个尸检案例显示，部分盲肠和阑尾附着于一个巨大的脓肿上，阑尾直接与脓肿腔相连。“在比较这个案例时，” Melier说，“我不得不认为，这里的阑尾也是罪恶的源头，它的腔里曾有粪便物质，甚至可能是一个粪石，并且阑尾已经变的与腹膜粘连，临近的细胞组织充血，由于阑尾的穿孔，一个脓肿正在形成。”这是否更清晰地认识到阑尾疾病与影响右髂窝的慢性化脓性病变之间的因果关系呢？

毫无疑问，Melier首先认识到这种因果关系，也比同时代人更早地提出了对这种疾病进行外科干预的可能性。Melier写道：“如果真的能够以某种确定、积极的方式确立这些疾病的诊断，并且它们总是明确定义的，那么就可以设想通过手术来缓解疾病的可能性：我们也许有一天会达到这个结果。”如此看来，Melier首先就慢性阑尾炎的存在得出正确结论，认识到这种慢性疾病与右髂窝的化脓性病变之间的因果关系，以及最后首先提出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手术干预的可能性。因此，Melier首次将解剖病变与临床症状和手术治疗联系起来。Melier的这些预测将在麻醉和抗菌剂出现之前实现。

随着这些观点的确立，关于阑尾的知识进化的第一阶段就完成了。

图4 左图：François Mélier (1798-1866)

右图： Jour gen de med, de chir et de pharm 1827;100:317–345.

然而，关于Melier的文章，Vayre和Hillemand在2007年指出，尽管有这样的“合理分析”，Melier 的“创新思想”先后遭到了Melier 自己的外科教授，巴黎Hôtel Dieu医院的外科主任Dupuytren（图5）以及内科教授Grisolles（在他的1848年《内科病理学基础与实践》）的反对。

Melier对1812年帕金森（图3）和1813年Wegrler的文章印象深刻，在Dupuytren的解剖-临床概念的指导下，他的临床观察能力解释了他在1827年的文章（图4）中的评论：“这让人相信，如果这些疾病没有更频繁地被观察到，那是因为人们没有足够关注阑尾，这个被认为是次要的器官，在尸体解剖时，人们忽略了发现病变。如果能够以确定和肯定的方式确立这些疾病的诊断，并且它们总是被很好地界定，那么我们就会想到手术的可能性。”值得一提的是，在Melier的文章中，他提到了Amyand这个案例（阑尾穿孔）（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526326-1483872.html）。这样的综合分析预示着研究者的精神。但是，Melier的创新思想立即被Grisolles教授的反对所打断。

通常认为，由于Dupuytren的影响，Melier的论文在很大程度上被忽视了，一些作者暗示他们之间存在直接对抗，虽然找不到这样的证据，但Dupuytren确实不承认阑尾是右下腹发炎的原因。早在1829年，Dupuytren就在他的外科课程中强调右髂窝的“脓肿”，这些脓肿似乎与盲肠有着密切的联系，从而发展出了他的“右髂窝炎症”的理论。

在这种情况下，1828年，30岁的Melier不得不放弃了他的外科初爱来到路易十八于1820年创建的医学院（这些专家的权威和影响力厉害不？）。该院关注医院卫生条件的改善以及公众健康。有意思的是，这引起了Alexis Boyer和Dupuytren的注意，让Dupuytren意识到了医院感染的风险，在他的服务期间，他制定了严格的清洁卫生规则。所穿的衣服是白色的，只要有丝毫的污渍就会更换。在Melier同时代人中，他欣赏外科医生，Dupuytren的学生让·克鲁韦利尔（Jean Cruveilhier，1791-1874）和Lamballe的行动，因为他们主张通过隔离原则和建立小规模住院单位来对抗感染。也由此，Melier因1861年对圣纳泽尔（Saint- Nazaire）疫情进行的精彩的描述，确立了他在流行病学科学概念的先驱地位。

自1889年起，霍华德·阿特伍德·凯利（Howard Attwood Kelly, H.A. Kelly，图5）医生因担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霍普金斯医院妇科创始主任而成为国际知名人物，他在外科和妇科领域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在1905年出版的他与Elizabeth Hurdon合著的《Appendicitis and other diseases of the vermiform appendix》一书中（图5），对Melier在1827年的工作和文章评价时说：该器官原发性病变的可能性被确立，它立刻为阑尾病变在公认的疾病类别中确立了一个明确的地位（It at once established a definite place for lesions of the appendix in the category of recognized diseases）。

Vayre和Hillemand在2007年他们的文章《François Mélier (1798-1866)》中特别总结到，在Melier 1827年发表他的文章20年后的1847年， Cless、Hancock和其他人才开始在患者活着的时候诊断阑尾炎。1848年，Hancock写道阑尾炎可通过手术治愈。Vayre和Hillemand说：“为了赞美François Mélier，我们必须等到Fritz、巴斯德和McBurney的研究之后，阑尾炎诊断和切除术的繁荣时期才会到来。”

图5 左图：Howard A. Kelly (1858–1943)和他的作品

右图：Baron Guillaume Dupuytren（1777-1835）

C：杜普伊特伦（Dupuytren）与阑尾和盲肠的混淆

自从Mestivier的年代以来（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526326-1482685.html），医生们就已经对皮下脓肿（perityphlitic abscess）的症状和体征，尤其是疾病的后期阶段，有了相当清晰的理解。Edebohls在他1899年的文章中指出，在18世纪末和19世纪上半叶，经常在停尸房中发现阑尾、穿孔和脓肿形成，并被许多作家描述。然而，直到1838年，像阿尔贝斯（Albers）这样博学的学者在详述肠炎和阑尾周围脓肿时，甚至没有提到阑尾，这证明当时对阑尾炎的存在知之甚少。

在Melier 1827年发表他的文章的同年，Dupuytren在Hôtel Dieu医院的同事Husson和Dance描述了15例右髂窝脓肿，但没有一次提到阑尾（Repert.Gen.Anat.Physiol.Pathol.1827;4:74–101）。次年，也是Dupuytren在Hôtel Dieu医院同事的梅尼尔（Menière）医生描述了两个16岁和18岁的男孩，他们患有右髂窝炎症性“肿瘤”（tumours）。两人分别住院12天和1个月后完全康复。梅尼尔在他的文章中（Arch.Gen.Med.1828;17:188–218）指出，预后并不普遍很差，在观察的16例中……存在三种临床过程：(1) 症状改善迅速，炎症性肿块消退；(2) 波动性脓肿通过肛门排出脓液并恢复；(3) 伴有预后不良的弥漫性腹膜炎。梅尼尔的文章也没提到脓肿和腹膜炎与阑尾有关。但在抗生素时代之前，也有可能在不进行手术的情况下恢复，这可以看作是当代管理实践的历史基础，例如非手术治疗阑尾炎。

1830年左右，德国吉森大学（University of Giessen）的学生戈特弗里德·戈德贝克（Gottfried Goldbeck）阅读了Husson和Dance的论文，并在他的导师普切尔特（Puchelt）教授的建议下，Goldbeck以右髂窝炎症为题完成了他的医学博士论文。1965年，Cope复述了Goldbeck在论文中讲述的一个故事：“一个十岁的男孩吃了很多樱桃，连同樱桃核一起吃；吃完后不久，他从一辆马车上摔了下来，大约八天后出现了以下症状。他处于发热状态，抱怨便秘，右髂区有明确的疼痛，感觉膨胀、僵硬，排尿时有疼痛痉挛。这些症状伴随着肠梗阻发作……所有的治疗都没有效果，病人死亡。尸检显示了以下情况：盲肠充满了粪便和樱桃核，并且处于坏疽状态。邻近的腹膜和膀胱发炎。在盲肠状突起的盲端，有一个樱桃核被卡在附近，突起的壁膨胀、坏疽并穿孔，周围有一堆脓液。”

尽管如此清楚地描述了穿孔性阑尾炎，但Goldbeck和他的老师对所描述的症状的意义的理解是错误的。如此，Goldbeck在他的论文中得出结论，‘我因此大胆地提出将疾病称为“盲肠炎”（Perityphlitis）…’强调盲肠（希腊语，τυφλος，typhlos）。这就是prerityphilite术语的由来。尽管得到这样的结论，Goldbeck说他对这些症状的解释感到困惑，化脓性肿块在右下腹部而不是在左腹部出现的原因值得考虑。其实， prerityphilite这个不幸的名字已经转移了人们对真正问题的注意力（Kelly语，图5）。

Kelly在1905年说,Burne的论文（医学和外科杂志，1837和1839）一直受到很多关注，他的名字与阑尾炎的早期历史密切相关，但他实际引入“tuphlo-enteritis”（盲肠炎？）一词阻碍了进步，其论文价值被大大高估。Typhlite一词在1838年由Albers提出，与Burne的情况类似。Grisolles教授也受到过高度赞誉，但他在1839年的论文中没有对70例髂窝脓肿进行左右区分，也没有排除分娩后出现脓肿的原因。Kelly说，tuphlo-enteritis与当时非凡的胃肠病学相一致，似乎引导了调查而远离了阑尾。

有意思的是， Goldwyn在他1969年引用他人的话说，1830年，Dupuytren曾说：“我犯过错，但我犯的错比其他外科医生少。” 在描述一个年轻男子因阑尾炎致命的病例时，Dupuytren写道：“这些炎症，阑尾疾病，我见过相当多的例子，几乎还没有引起作者的注意，而我们欠我的一个学生，Melier医生，一篇关于这个器官的教训的优秀著作。” 注意，他提到了appendix，并把这些炎症归结于阑尾疾病。这是Dupuytren以前对Melier医生文章的批评感到后悔了？然而，在他死后于1939年出版的《临床外科讲座》中，他描述了七例髂窝脓肿，其中六例在右侧，但他将这一侧容易发生败血症的倾向归因于盲肠的解剖，而不是阑尾在右髂窝的存在。他认为，盲肠的腹膜后性质、与小肠的连接以及狭窄的回盲瓣，使得异物容易滞留，从而导致脓肿的形成。Dupuytren错误地认为急性阑尾炎的疼痛位于右下腹的盲肠，而不是阑尾。但他用typhl这个名字来描述急性阑尾炎。 Goldwyn在他1969年的文章中提出，人们不禁要问，杜普伊特伦是否受到了300年前费内尔（Fernel）描述的盲肠狭窄和肠梗阻病例的影响（见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526326-1482685.html图1）？因为300年前费内尔也没提到阑尾。有意思的是，Goldwyn还找到了杜普伊特伦建议他的学生的话：“少读书，多观察，多实践”（“peu lire, beaucoup voir, beaucoup faire”）。

为什么这些作者只关注盲肠，却忽视了阑尾呢？

现在看来，有两种解释：

首先，Melier和当时著名且自负的Dupuytren之间的争议是反对改变概念的一个很好的例子。Melier确实建议切除阑尾作为治疗这种急性右下象限（right lower quadrant，RLQ）炎症性疾病的方法，但Dupuytren公开批评了他，认为阑尾对任何相关疾病都不负责，并坚持认为它起源于盲肠或盲肠周围。其实呢，那时，人们确实认为我们现在所知的急性阑尾炎疾病是盲肠的一种，人们确实相信阑尾与附近脓肿的沟通是一种次级现象，盲肠比阑尾本身更有可能负责这种疾病。实际上，Melier在他的论文中也描述过原因：“那是因为人们没有足够关注阑尾，这个被认为是次要的器官。”然而，事实上，那时，大多数关于盲肠炎的病理描述报告称阑尾发炎和/或穿孔。

其次，Morer在1978年他的《阑尾炎史》（Hist.Sci.Med.1978;12:23–32）中暗示，答案可能在1805年法国外科医生里夏尔兰（Richerand）的外科病理学教科书《临床外科学与外科治疗学》三卷中：“我们将所有在软组织中形成的脓肿称为脓肿……我们不会将脑膜、胸膜、腹膜或关节囊的浆液腔中积的脓性液体称为脓肿。” 由此认为，阑尾位于髂窝软组织内，因此可以形成脓肿，但阑尾周围被腹膜包围，显然不能形成脓肿。

需要说明的是， Dupuytren的伟大是无容置疑的。他从早期的贫困和挣扎中崛起，1815年成为巴黎Hôtel Dieu医院的外科主任，是法国最杰出的外科医生和病理学家，也是当时欧洲最杰出的外科创新者，他工作生涯的后半段被称为“杜普伊特伦时代”。嫉妒他的敌人和平庸的竞争对手都承认了他的许多杰出贡献和能力。Cruveilhier说：“没有人比他更努力、更严肃地生活，更严格地服从职责，更不参与所谓的娱乐。” 英国外科医生之首阿斯特利·库珀爵士（Astley Cooper，1768-1841）在Dupuytren在去世后的信中写道：“外科手术将永远把您列为这一专业的荣耀。”

2025-5-12于济南

阑尾的发现和命名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526326-1479416.html

阑尾是肠道有益菌的“安全屋”吗？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526326-1481256.html

阑尾炎诊断的历史（1）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526326-1482685.html

Amyand和Cookesley医生，谁是第一个进行阑尾切除术的人？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526326-148387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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