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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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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路人（致郭克）
郭克：《科学世界真的美丽吗？》
就在去年，我还在捧着Landau的十卷悠然漫步，我相信自己有才华，相信自己有梦想有抱负，觉得自己能以自己的方式影响学术界，觉得该趁着年轻干点有意思的事。。。。。。。。。。。。。。一切都是想象的浮云，杭州很美，美丽的余杭塘河从脚下流过，昨天爬上生科院的大楼向下望去，才知道这块地方为什么叫紫金港。来实验室的路上是一弯绿地，密麻处称得上是丛林，稀疏处翠竹碧草，也别有风情。一条河从中间穿过，听说在学校外迁之前这里是块荒地，不是北方那种杂草丛生的荒地，有河，有水塘，有小湖泊，水光潋滟，清空碧影，这里的土地自娱自乐过多少年，多少代的虫子在这里栖息过，鱼儿们也会慨叹江河辈有鱼雄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学校的设计者没有像北京城的设计者将原来的风格做个毁灭性的颠覆，而是小心翼翼地保留了这片土地的本来面貌，我不知道学校没来之前的紫金港是什么样子，但从河流的走向，和建筑的位置，想必没做太大改动。我喜欢这种自然的风格。每天做完实验室，已是黑透了，只推着自行车在林子边走走，也很惬意。杭州很漂亮，你白天看她却需要勇气，晚上，夜色朦胧下，暗视觉分辨率很低，但却让你的心宁静。在这，我知道为什么欧洲要把美女叫做hot,如果杭州算美的，真也够hot。周末从西湖边走过，累到极点，觉得走路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只有这一天一周，所以会很疯，疯，疯，真是一种发泄，不想抱怨，因为抱怨更会沮丧，但该铭记，这个世界本没有我们看到的那样美丽就玩命奋斗吧！前方，会是什么？且走且看吧。我抱着梦想来到这里，作为一个农村孩子，我打工念完大学，我喜欢科学，从费曼的讲义开始，我喜欢神经科学，从Kandel的综述开始，记得第一次读到那些文字时的惊奇与欣喜，狂喜和悸动。我想那才是我想做的东西，大学时为了谋生，我曾成为很好的业务员，同学笑谈我的内功都在嘴上。但我心里却期待自由，有追求，有梦想，有良知的生活，但事实上大学里和企业一样，用一句时髦的话说是不竞争就坐等被淘汰，竞争是灵活的，达到目的是第一，其他都靠边站，我看到一个勤奋有才华的师兄延期毕业，看到狡诈的人优秀博士论文，看到。。。。。。。我怀疑自己当初的梦想，我在深圳已经签了一份工作，待遇很好，我怀着梦想来到这里，这里。。。。。。。。不，我告诉自己，不能抱怨，做点什么，草窠里也能跳出金钱豹，我耐心做实验，我重复实验数据，我小心翼翼，我如履薄冰。老板说，你进度太慢了，我说我说服不了自己，这些结果很难重复。老板说nature上的结果全都能重复吗？我说我的必须全都能重复，而且必须分析条件，否则我不会来你这，一个月给点填饱肚子的钱。老板说我要结果，速度.........我废寝忘食，被老板说时我很委屈，我敢说，这层楼没一个人像我一样自信，我拿给他的实验数据都是我可以重复，别人也可以重复的，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自找苦吃。老板拿师兄的事教育我，说前车之鉴，我说我敬重他，我在你实验室每年耽误十几万的收入，绝对不会拿出次品，否则对不起你的钱，也对不起我的。好多次争吵，他算是个好人，每次吵了以后我经过他门前我冲他笑笑，他也笑笑。但可能组会时，他会从我身边走过，悄无声息，有次他不同意买抗体，我自己出钱买了个cell signaling的抗体，他知道后马上让他的助理把钱打到我卡上。我们有种默契，就是我们之间不可能没有争吵，但我们彼此需要有忍耐。我很少去他办公室，他有时叫我进去坐坐，他说些故事，很多是真诚的，我静静地听，听完后，他说，我们的世界没有完全光明的，我钦佩你，你是我最好的学生，但我们之间不会没有争吵，下次我们吵架时，你别说话，自己偷偷干嘛就干嘛，我在美国做博后时就是这么干的，那天我笑了，他说你第一次笑，你经常对实验室新来的笑，对我，第一次。科学并不美丽，至少不唯美，很多婊子，流氓，政客，买狗皮膏药的，肮脏的交易，但我常常，愿意活在梦里，上帝对我说孩子，你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早点毕业，但我在这为了什么。。。。。。很多东西在我自己都说服不了之前，我不知道，如何说服得了别人，可能审稿人不同领域，或者相同领域跟我们老板一样不做实验了。我不愿赶时髦，这个很冷，我从大学毕业做到博士毕业，我想就能把它坐热乎。我每年会用掉很多纳税人的钱，中国纳税不是富人，大多是穷人，一个抗体够西部一个家庭一年的消费可能，一个，何况是实验室日常消耗。我是个乡巴佬，买抑制剂或抗体时，包装个病毒时，我刚进实验室时习惯把它们换算成多少代麦子，有时我会吓一跳。有次，我对老板说，这个东西我自己做吧！我晚上做，不耽误时间。老板会说：先生，你是来做科学的。不是来制造工具的，有人会给你造工具。我又想想，这是多少袋麦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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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 郭克是神经病，我也是
让别人感觉不自在的人，都是神经病。郭克的文章看得我心生忐忑，所以郭克也是神经病。“每个人都是神经病。只有找到同路人，才不再是神经病。”这是关禁闭以前，鬼王说过的话。鬼王还说过另外一句话：“只用说出你的起点，同路人就会和你在一起”。也就是说，只要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同路人就会来到你身边，便不再孤单，不再是神经病。唯真是美，唯美是真，如果世界上果真存在真理，我想，这应该是唯一的真理吧。
我自知，自己是神经病。现在，发现郭克也是神经病，心里有愉悦。只是，我还不知，是否，郭克和我一样，是同一种神经病。于是，我选择把自己真实的表达出来，因为，有了真实，就会有同路人。郭克，你是否和我一样？或者，你是否和我不一样呢？
郭克和我是相龄人，郭克有过的迷茫，我也有过。郭克想过的问题，我也想过。郭克产生的怀疑，我也产生过。我和郭克区别在于，郭克只是怀疑，并不堕落。而我，不仅怀疑，而且堕落。郭克是勤奋的学生，我是懒惰的学生。郭克花在科研和书本上的时间，我花在泡MM，抽烟和网络骂人。郭克起床的时候，我在睡觉。郭克睡觉的时候，我还在“打麻将”。
郭克因为怀疑而迷茫，而我，因为堕落而迷茫，迷茫是一样一样的，没有不同。郭克，你知道，当我迷茫的时候，会怎么想吗？我会想，你现在做的事情，为了科研理想，就算疲惫也要奋斗才是堕落，而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在科研上选择混日子，感觉到疲惫就“打麻将”，是真是美。
昨天，实验室聚餐，Mr Stone说：“汤哥要去加拿大读博士了，我给他表了一幅字，“固若金汤”四个字，（他是一个不要脸的人），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如是，每一个人都影响着我，只是，实验室里，还没有人，可以动摇我，我确实是一个不要“脸”的人。当把自己的行为方式定位在“人不要脸，固若金汤”，“骂的过就骂，骂不过就投降”“不要瞎折腾，没事混日子”和“全力以赴，疲惫时打麻将”“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想好自己想要做的”的时候，又有什么，可以动摇我呢？！
我是一个极端固执的人，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文字，让我心生忐忑的文字。今天，看到郭克的文字，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长期潜伏于内心的激情被点燃了，有难受，也有快慰。看着郭克苦恼，疲惫，痛苦和迷茫，我心生快意。心里，总有一些角落是阴暗的。知道阴暗就好，若是把阴暗当成了光明，那就彻底没得救了。
不扯了，介绍一下自己吧。
2 我的自白书
我没有人生目标，只有人生信条。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很久。和鬼王“对骂”过以后，我开始坚信：“人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人生是一个过程，只是在走向死亡的路上，看看沿途的风景”。我不知道，人生为了什么这个问题，我是否想清楚了。我只是坚信着这样的信念，内心有了温暖，少了疲惫。
在我看来，人生最美丽的风景有两个，一个是家庭，一个是事业。
家庭我就不说了，一段稀烂的感情史，写过一些哭笑不得的情书，不穿衣服的言语，活生生的暴露狂。感情方面，前面的文章，已经说的够多了。再说下去，月儿又来鄙视我，而玖儿会忽悠我。我现在，烦死她们两个。
说说事业吧，说说我充满困惑的科研心路历程，以及对未来的科研预期。
3 我的科研心路历程
人在迷茫和郁结的时候，把情绪表达出来，是有好处的。在科学网的这段时间，看过一些直达心底的文章，受益匪浅。特别是，和异议者的唇枪舌剑，以及同路人的相濡以沫，我的眼里，自己，以及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清晰，这应该就是成长吧？！以前写过两篇文章，大抵可以表达我的科研心路历程，如下：
“以我个人来说吧，国内也算名校，专业是水生生物学，国内在这一领域，最好的实验室之一。具体我们做什么，就不说了，我在这里读了3年的研究生，现在留下来做了接近2年的研究助理，依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确实，我是在“混”日子，这一点我不狡辩。记得刚进来的时候，也是一腔热血，不知死活的做实验，经常误了吃饭的时间，还搞出了“胃病”。我这“胃病”来的有点新鲜，没有吃饭不一定会“痛”，但是别人一和我谈实验就肯定会“痛”。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东西，对于自己（包括身体追求），以及整个科研的发展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可以多出几篇文章，老师来年可以多申请几个课题有帮助，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理应飞扬跋扈的年轻人，我可以做什么？我应该做什么？我可以做的，我应该做的，我也不想去做滴，就是混日子。身边有人因为无法毕业跳楼了，也有能科研做的出色，一门心思放在科研上，却发现得了癌症。看过了风景，知道江湖的沉浮。生活是一辈子的事情，科研也是一辈子的事情，既然现在无法去追求自己那缥缈中的理想，那就混呗，混是一种平和的态度，在畸形的环境中保持身心健康的态度。不再去想，对得起老师，对得起这个国家，只想对得起自己，如是而已。现在的我，能不做实验就绝对不做实验，认定了现在手头的实验，完完全全是个错误，烧去大把的GDP，只是为了文章里那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去看的所谓数据。实验做的越少，对自己的身体，对节约经费来说，其实，是最大的贡献。这一周，老板问我新学期的计划，我说不想做实验了，指导一下新进来的学生，多余的时间用来看看文献，开阔一下思维。老板同意了我的想法，挺感激滴。”（参见，《有多少老师是“混日子”的》）
“科研一直都是我所喜爱的事情，探索未知有着无穷的乐趣。一开始，我是这样一种想法：科研是痛苦的，但痛苦是值得的。我并没有对科研抱有太多的功利心，相信科研做好了，功利上自然会有所得。一个又一个夜晚，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失败，会有力不从心，内心煎熬；然，那么一天，总是有那么一天，实验出了结果，无比的喜悦。这种成就感让我忘却了所有的痛苦，世界是那样美好。我笑了，带着喜悦睡去，这是幸福；而，一觉醒来，喜悦过后，成就感过后，幸福过后，我却觉得疲惫。我知道，以后的生活，依然是一次又一次失败，依然是没完没了的煎熬。无尽的痛苦看不到边，昙花一现的喜悦和幸福无法让我平静，内心备受折磨，我开始怀疑这种基于科研结果的成就感是否真实。
于是，我开始认为：科研是痛苦的，痛苦是不值得的。我开始混日子，以目标为导向的做科研。目标有两个：学位证以及SCI文章。有了这种想法，科研变得轻松，只要拿到学位证，发篇文章就行，多余的实验不用做，多余的心思不用想，实验室也不用经常去。学校对硕士学位要求并不严格，服役三年便能刑满释放；实验室也不缺钱，只要投入时间，不求影响因子点数，SCI文章肯定会有。现在，这两个目标都达到了，我却变得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一开始，不报功利目地的执着；现在，功利目地达到后的茫然。在我全部的科研经历中，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的快乐。“科研是痛苦的”，这个前提下，注定了科研过程没有真实的快乐可言，虚幻出来的成就感只会让人疲惫。科研过程，那种“累”的感觉，来的如此真实，就好象微风抚摸过的肌肤。我，已经27岁了，浪费的时间很多，而后面的日子会更长。我，不要没完没了的生活在疲惫之中。
4 我对未来的科研期望
未来，我会走向哪里？我不知道，并不去做翔实的计划，只是一个期望，也许做的成，也许做不成。理想让人沉迷，也同样让人痛苦。我不要沉迷，也不要痛苦，所以我没有理想，只有期望。
今年9月我要出国加拿大读博士，四年时间，医学，生殖内分泌方向，做卵巢癌发生的信号通路研究。上周，现在的导师问我去了加拿大如何打算，我说准备“混日子”，先拿到博士学位再说。看过未来实验室发过的文章，并没有太多闪亮的东西。当然，有很大的可能，只是因为我现在的眼界窄，还看不到其中的亮点。大的实验思路方面，换个细胞系，换个基因，换个信号通路，把细胞系与细胞系结合起来，把基因与基因结合起来，把信号通路与信号通路结合起来，在我眼里，这就是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重复性劳动太多太多。这是在做科研吗？还是在做劳动力？做这些有意义吗？还是没有意义？这样的问题，以前，我一次又一次的反问过自己。现在，不这么思考问题了，无论是做科研，还是做劳动力，清清白白做事情，便可以得到尊重。无论，实验有否意义，都需要做下去，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完成任务是最基本的职业要求。而且，我经常是迷茫的，深知自己看问题并不彻底和深刻，在我看来没有意义的事情，放在集体里，在导师的层面上，在科研共同体的层面上，也许还是有意义的。还有，现在的我，只需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功利负责，并不需要为理想负责。一个功利上，无法满足自己的人，是不会有理想的，理想只是想象。正如，一个肚子吃不饱的人，迷茫和沮丧浸入骨髓的人，是无法唱出平静而优美歌声的。
科学研究并不美好，更多时候，只是柴米油盐一样的平淡，没有那么多热血沸腾。整天热血沸腾，其结果，必然导致没完没了的沮丧和迷茫。科学研究并非浮云，确实充满着乐趣，我有过体会，我想，郭克也有过体会吧。乐趣并不重要，乐趣背后的自在和平静才重要。
科学研究是一个共同体，需要很多很多的人共同努力，一部分人做出了突破性的贡献，而大部分人，只是日复一日做着重复性劳动。一部分人沉浸于科研的无限乐趣之中，而另一部分人，路越走越窄，充满怀疑，力不从心，选择放弃。这样的两种人中，我属于哪一种，其实我并不知道。只是，我更希望自己属于第一种，有那么一天，可以感受到平静的乐趣，在科研的海洋中自在的飞翔。我的性格来的急，属于雷厉风行那种人，并不适合做重复性劳动，也做不好重复性劳动。于是，现在的我，对于未来四年，自己将要做的东西，那些在我看来只是重复性劳动的东西，并没有太多的热情。现在的我，对于未来四年的期望，只有一点，完成任务，拿到博士学位再说。
搞科研从研究生开始，到现在已经五年，3年硕士，加2年科研助理。文章看了一大把，看着各式各样的图和表，有过嫉妒羡慕恨，有过恶心鄙视愤，唯独没有过平静和运筹帷幄。给我的感觉，无论国内国外的科研人员，浪费纳税人的钱，实验结果无法重复的情况，有很多，很多很多。我说这样的科研者，完全是在混日子，而且还喜欢找上冠冕堂皇的借口。当然，混日子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我现在也只是削尖脑袋，内心澎湃，想要去加拿大“混日子”，一刻都不能等。能去加拿大读博士，我是兴奋的，一流的学校，一流的导师，能不兴奋吗？只是，除了兴奋，我似乎什么都没有，现在，并不存在一个一流的自己。生殖内分泌学，作为一个应用性导向很强的研究方向，需要有人做重复性劳动，也需要，有人去“混日子”，混学位。人，没有一个人，一开始，都是平庸的，要想走向杰出，除了“混”，似乎并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达芬奇在画出《蒙娜丽莎》之前，不知浪费了多少张画板。用郭克的话说，那些都是纳税人的钱啊。
时间，是用来浪费的；钱，也是用来浪费的；只看，如何去浪费。无论，如何去浪费。不过，只是为了自己。
我准备再给自己四年时间（博士四年），继续混日子，务必把学位混到手，同时，全力以赴的去尝试，去挑战自己，希求在科研中，找到“音乐”。功夫熊猫中的：“Inner Peace”，这是我想要找到的东西。
如果，四年下来，在科研中，我可以找到那种内心深处的平静，我会继续做下去，有三件事情是我想做的：
1 做一个独当一面的学者，做出诺贝尔奖级别的成绩。一个人，力量毕竟是渺小的，在这个过程中，除了勤奋的工作，不断的获取知识，还需要与其人的多多交流，特别需要有一个科研上的同路人。生物领域，一个相同理念的科研搭档至关重要。沃森和克里克是搭档，任何一个都没法单独的发现双螺旋。摩尔根实验室，因为有了黄金三人组，才能够做出一个又一个划时代的成绩。
2 做一个教授，培养一批独当一面的学生，做伯乐中的伯乐。学生是否可以超越老师，是衡量一个好老师的唯一标准。一个老师，如果无法培养某一方面可以超越自己的学生，并不能算作称职老师。国人喜欢拿孔子作为老师的榜样，我觉得这样不好。孔子的学生眼里，他是不可超越的神，做了神，便离开教师之道太远太远了。孔子不是称职的老师，他只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传道授业和解惑并不是老师需要做的事情，那是教育者需要做的事情。一个老师，他需要做的事情，只是，点燃学生内心的激情，做个领路人，做个平等的聊天者。学习的本质是聊天，老师要做的事情，只是唤起学生的聊天热情。
3 到了退休年龄，就去学学开飞机吧，死在天空，是我渴望的归宿。自在的生活，翱翔于蓝天，对我有着无穷的诱惑。做了大半辈子虚伪者，不断的打拼和奋斗，明明是为了自己，却需要装作为了别人才能支撑下去，累不累啊。退休的年龄，功遂身退，放开手，把未来留给年轻人。生于这个世界，美好而又荒谬的世界，该做的我已经做过了，那就为了自己而生活吧，自私的生活，自在的生活。每一个人，所作所为，不过为了自己。走在死亡的路上，风景如此美丽。
如果，四年下来，我依然找不到内里的平静，心态依然现在这个样子，那就不要做科研了，做点其他的吧。不然，就轮到年轻人骂我老不死，整天混日子了。也许，有些人，一生下来就适合做科研，但是，没有人，一生下来就只会做科研。所以，除了科研，我想，自己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再说，拿到了博士学位，好歹也算名校的海归，要求只要不高，生活总会有滋有味。
最想做农民，那些简简单单的纯体力劳动，可以给人汗水，也可以给人心灵的平静。无限怀念着，小学时，和奶奶相依为命，一起干农活的日子。土地，是最终的归宿，我渴望着，期待着，去拥抱它。
海南的渔民关二哥，约我以后一起去钓鱼。我想，我会去的，应该是10年以后的事情了吧。我不知道，和他再次见面的时候，我是一位老师，还是一位农民？！是什么都可以，无论我是什么，他都只是叫我“小汤”。也，无论他是什么，我只是叫他“关二哥”。
农民或者教授，有区别吗？都是职业，清清白白最事情，总会受到尊重。并没有一门职业，比另一门职业更加高尚。这一句，写在最后，不写出来，只怕自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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