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可持续发展机制研究

——基于全国多个典型案例的实证分析 

摘要：随着生态文明建设的深入推进，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已成为推动乡村振兴和区域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路径。本文基于笔者多年的追踪调查，结合全国典型案例，深入探讨了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理论框架、实践模式及机制构建。研究表明，通过构建多元主体协同的社区共管机制、发展生态产业推动资源价值实现、建立利益共享机制等措施，能有效实现生态保护与民生改善的双赢。文本最后提出了优化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政策建议，以期为我国乡村振兴实践提供参考。

关键词：社区参与；生态产业；可持续发展；机制构建；乡村振兴

1 引言

在当今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已上升为国家战略，乡村振兴实践深入开展，如何有效协调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北方湖区湿地作为重要的生态屏障和资源载体，其保护与开发同样面临诸多挑战。过去，传统的保护模式往往过于强调行政监管和封闭式管理，忽视了当地社区居民的主体作用和生计需求，导致保护与发展矛盾突出，生态保护成果难以巩固。近年来，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作为一种创新路径，逐渐展现出其独特价值和活力。

四川省马边大风顶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实践为我们提供了启示。该项目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全球环境基金小额赠款计划（GEFSGP）支持下，通过系统构建社区共管机制、发展生态种植产业、开展能力建设与市场对接，有效促进了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社区可持续发展的协同推进。项目执行期间，累计推广笋用竹3000余亩，培训村民450余人次，女性参与率超过50%，形成了可复制、可推广的"社区共管+生态产业"模式。这一案例表明，将社区纳入保护主体，通过发展生态产业让居民共享保护红利，是实现自然保护与民生改善双赢的有效途径。

同样，淄博市马踏湖国家湿地公园的蜕变也印证了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巨大潜力。历经10余年的生态修复，马踏湖的蓄水能力从300万立方米增加到2500万立方米，水质稳定达到国家地表水Ⅲ类标准。当地通过发展生态旅游、苇编产业等绿色产业，创造了大量就业岗位，带动村民年均增收2万多元。这一案例表明，生态治理不仅要恢复生态功能，更要重构人与自然、保护与发展的和谐关系。

本文基于全国多个典型案例的实证分析，深入探讨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可持续发展机制，以期为北方湖区湿地保护及其他类似地区的生态保护与乡村振兴实践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参考。

2 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理论框架

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可持续发展机制，本质上是将社区作为生态保护的主体和受益者，通过构建生态产业体系，将生态资源转化为经济价值，并在多元主体间建立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从而实现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的良性循环。这一理论框架包含三个核心要素：社区参与（主体）、生态产业（载体）和可持续发展（目标）。

2.1 社区参与：从"被动接受"到"主动治理"

社区参与是指当地社区居民作为重要利益相关方，参与到生态保护与产业发展的决策、实施、监督和受益全过程中。传统的保护模式中，社区往往被视为被管理的对象，其传统生计方式与生态保护目标常产生冲突。而社区参与模式则强调社区居民的主体地位，通过制度创新激发其内在动力。

在福建福鼎敏灶湾，八个沿海村曾因紫菜养殖出现"无度、无序、无质"的窘况，各村为抢市场，拼命扩大养殖规模，导致恶性竞争，生态环境恶化。为解决这一问题，沙埕镇党委创新思路，牵头成立环敏灶湾渔旅发展联合党委，将地域相邻、产业相近的8个行政村紧密联结起来，建立规范的运行机制和议事规则。这种多元主体协同的社区共管机制，打破了"一村一海"的壁垒和分散经营模式，实现了从"各扫门前雪"到"众人拾柴火焰高"的转变。

社区参与的程度和形式直接影响生态保护的可持续性。根据对全国多个案例的分析，我们可以将社区参与划分为三种类型：

表1：社区参与的类型与特征

2.2 生态产业：从"资源消耗"到"生态增值"

生态产业是基于生态环境友好原则，将生态资源转化为经济价值的产业形态。在社区参与框架下，生态产业不仅要不损害生态环境，更要通过其运营反哺生态保护，形成良性循环。生态产业的培育需要充分考虑区域资源禀赋、市场需求和社区能力。

在马踏湖，当地利用芦苇资源发展苇编产业，将原本价值不高的芦苇转化为高附加值的工艺品。在龙头企业带动下，苇编产业已从零散经营走向规模化生产，产品达1000多种，出口130多个国家和地区，2024年产值达9400余万元。不仅如此，该公司与当地多个村庄建立合作，带动五六百名村民就业，让村民甚至老年人和残疾人坐在家中就能实现增收。不起眼的芦苇草，如今编织起一个年产值近2亿元的特色产业，成为生态经济化的典范。

生态产业的发展需要遵循"资源—资产—资本—财富"的转化路径。黑龙江省近期出台的《关于在幸福河湖建设中拓展河湖库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的实施意见》明确提出，要加快完善政府主导、企业和社会各界参与、市场化运作可持续的河湖库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明确河湖库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信息普查、核算评估和公开交易3个基本流程，权益交易、生态保护补偿、产业融合、抵质押融资4个实现路径。这一制度设计为生态产业的健康发展提供了政策保障。

2.3 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机理

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机理在于，通过社区参与确保生态保护的可持续性，通过生态产业实现生态资源的经济价值，二者相互促进，形成良性循环。社区参与为生态产业提供资源保障和社会资本，生态产业为社区参与提供经济激励和动力源泉。这种协同作用的本质是重构生态治理中的权、责、利关系，使社区从保护的旁观者变为参与者，从发展的受损者变为受益者。

在这种协同框架中，多元共治是组织基础，生态产业化是手段，利益共享是核心，生态反哺是保障。四者相互关联，共同构成了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完整理论框架。

3 社区参与生态产业协同的实践模式

基于全国多个典型案例的分析，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实践模式主要可分为三种类型：多元主体共建模式、生态资源产业化运营模式和利益共享与反哺生态模式。

3.1 多元主体共建模式

多元主体共建模式强调打破行政壁垒和地域限制，通过构建多元主体协同的治理架构，整合资源，形成合力。这一模式的核心是建立有效的协同机制，明确各方的权责利关系。

在福鼎敏灶湾，沙埕镇党委牵头成立环敏灶湾渔旅发展联合党委，由镇党委副书记担任联合党委书记，产业带动能力强的村党组织书记兼任副书记，其余联建村书记担任委员。定期召开的联席会议，成为共绘蓝图的平台——共同编制片区海洋养殖规划、旅游发展规划；共议破解海上养殖品种单一、传统设备易损耗等难题。这种"联合党委+支部+合作社+养殖户"的模式，实现了从"散户无序扩张"到"片区集约开发"的跃升。

同样，在马边大风顶自然保护区，项目建立了保护区、协会、社区、地方政府等多方参与的共管机制，女性代表比例达50%，制订了行之有效的《保护区-社区共管共建协议》与《社区共管公约》。这种"保护区+N"多元参与机制为保护区长效治理奠定了制度基础。

多元主体共建模式的关键成功因素包括：强有力的组织核心、清晰的议事规则和决策程序、有效的资源整合机制以及公平的利益分配机制。

3.2 生态资源产业化运营模式

生态资源产业化运营模式侧重于将生态资源转化为有市场竞争力的产品或服务，通过品牌建设、产业链延伸和市场拓展，提升生态资源的经济价值。这一模式的核心是建立可持续的商业模式，实现生态资源的保值增值。

在马踏湖，当地通过发展生态旅游，创新业态打造，让绿水青山在夜晚焕发出璀璨的经济价值。景区运用灯光、舞美特效、新媒体艺术等手段，结合自然条件与视觉艺术，打造夜游项目，成为桓台县旅游经济的"引爆点"和"增长点"。夜游项目启动仅一年，就以"夜游、夜演、夜食"为核心，点亮了湿地公园的夜空。今年以来，以马踏湖国家湿地公园为主力的桓台A级及以上景区共接待游客近30万人次，同比增长15.39%，其中，外地游客占比突破40%。

在福鼎敏灶湾，当地创新采取"一杆多用"新模式，在紫菜收成后，利用同一套玻璃纤维撑杆设施，续养二倍体牡蛎、海带苗或生蚝等品种；同时，积极打造产业育苗基地，推动海洋养殖向多元化、高附加值方向转型，实现"撑杆一杆双用、租金一年双收"的叠加效益。据统计，自推广玻璃纤维撑杆以来，该片区已累计减少毛竹沉海量约7万根，有效净化了海洋环境。同时，养殖户每亩可节约成本约300元，项目产生的租金收入高达440万元，全部转化为联建村的村集体收入。

以下是不同地区生态资源产业化运营模式的比较：

表2：生态资源产业化运营模式比较

3.3 利益共享与反哺生态机制

利益共享与反哺生态机制是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可持续发展的核心，它确保生态产业产生的经济效益能够在各方主体间公平分配，并将部分收益用于生态保护和修复，形成良性循环。这一机制的关键是建立科学的分配制度和生态反哺渠道。

在马踏湖，起凤镇夏六村探索出了一条"村集体+景区"的合作发展新路。依托河湖连通构建的生态优势，不仅直接带动了当地千余人就业，还促进了周边餐饮、住宿等产业的蓬勃发展，初步形成了莲藕种植、特色养殖、旅游接待、特色餐饮等"富民"优势产业。在华沟村，通过承包管理、代理运营等方式与景区实现了合作项目的互惠共赢，去年实现村集体增收约20万元。在乌南村"知音草"工艺坊内，草、柳编工艺使该村近400名家庭妇女有了额外收入，计件制每人平均月收入1200元。

生态反哺是利益共享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确保生态保护有持续的资金来源。黑龙江省《关于在幸福河湖建设中拓展河湖库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的实施意见》提出，要"彻底打通'资源—资产—资本—财富'转化通道，形成'生态治理—资源转化—产业发展—生态反哺'良性循环，实现河湖保护治理与经济社会发展双赢"。这种制度设计为生态反哺提供了政策保障。

4 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机制构建

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可持续发展需要构建一套完整的机制体系。基于典型案例的分析，这一机制体系主要包括动力机制、过程机制、保障机制和分配机制。

4.1 动力机制：生态认知与利益激励的双重驱动

社区参与生态保护和产业发展的动力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对生态价值的认知和环境保护意识的提升；二是来自经济利益的激励和生计改善的需求。

在黄山屯溪区奕棋镇，当地创新"生态美·信用好"超市秸秆积分兑换活动，将秸秆回收与信用激励深度融合。细化"一三轮车秸秆兑换20-50积分"标准，引导农户通过主动兑换秸秆获取积分，并凭积分在超市兑换生活物品。截至目前，全镇已有400余人次参加兑换活动，共积累4万余积分，回收秸秆近230吨。此举将"被动禁烧"压力转化为"主动收集"动力，将环保行为转化为可量化、可兑现的信用资产，有效激发了群众参与环境治理的主动性。

同时，经济利益的激励同样不可或缺。在马边项目中，支持柱上村民在自家林地移栽八月竹，建立18.5亩笋用竹移栽示范区，起到了良好的技术验证和带动作用，成功带动永红乡笋用竹种植面积至3045.6亩。预计后期每亩产笋达1000-1200斤，按当前市场售价农民每亩增收达5000元。这种直接的经济激励大大提高了农户参与生态产业的积极性。

动力机制的构建需要综合考虑社区居民的多层次需求，既包括物质层面的生计改善，也包括精神层面的认同感和成就感，同时也需要考虑社区的文化传统和社会资本。

4.2 过程机制：全程参与与能力提升的协同并进

过程机制强调社区在生态产业发展全流程中的参与，包括决策参与、实施参与、管理参与和监督参与。同时，通过系统性的能力建设，提升社区居民的参与能力和技术水平。

在马边项目中，项目组织系列培训、研讨会及赴浙江安吉考察交流，显著提升了村民在生态保护、生产技术、加工营销等方面的综合能力，培养了一批本地骨干，激发了社区内生动力。在产业层面，借助"熊猫家宴"等活动扩大马边农产品影响力，主推竹笋、小花生等特色产品，完成包装设计和产品分选标准，对接京东"乐山味道馆"等电商渠道，延伸了农产品价值链，有效增强了产品附加值与市场竞争力。

在福鼎敏灶湾，当地构建"引进来+育起来"的双向人才机制，打破地域限制纳贤才。一方面，对接科研机构，引导6名乡村振兴指导员和驻村第一书记组建"人才服务团"，推动玻璃纤维撑杆改良、海域水体检测等项目落地；另一方面，深挖本土潜力，吸纳本土养殖能手担任技术顾问，开设"海上课堂"，开展"传帮带"培训，培育了一批懂技术、会经营的新型渔民。更令人欣喜的是，一批外出打拼的人才开始返乡创业。

过程机制的有效运转依赖于沟通渠道的畅通、信息透明公开、能力建设持续以及反馈响应及时等多个环节。 

4.3 保障机制：制度支持与风险防控的双重保障

保障机制是为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提供制度、政策和资金等方面的支持，同时建立风险防控机制，确保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

黑龙江省的《关于在幸福河湖建设中拓展河湖库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的实施意见》提出，要将风险防控贯穿于河湖库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工作全过程，建立常态化的信息共享和风险评估机制，加强全过程各环节监督指导，严禁以牺牲生态环境和工程安全为代价开展河湖库生态产品价值转化交易。这种风险防控意识对于生态产业的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

制度支持方面，黑龙江《意见》明确河湖库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信息普查、核算评估和公开交易3个基本流程，权益交易、生态保护补偿、产业融合、抵质押融资4个实现路径，以及核算结果应用、供需精准对接、建立生态利益导向机制、绿色金融支持、水利工程确权登记5个推进措施。这种系统化的制度设计为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发展提供了坚实保障。

保障机制的构建还需要考虑组织保障、资金保障、技术保障和市场保障等多个方面，形成全方位的支持体系。

4.4 分配机制：公平共享与生态反哺的良性循环

分配机制是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关系到社会公平正义和生态保护的可持续性。合理的分配机制应当体现效率与公平的平衡，兼顾各方利益，并确保部分收益用于生态反哺。

在马踏湖，产业发展带来的收益通过多种渠道惠及社区居民：一是就业机会，华沟村百余名村民在景区就业，每年收入能达到2万多元；二是创业机会，几十家经营湖区风味的水陆餐厅掩映在芦苇荡中，田茂鑫经营的"四合院饭庄"，年纯收入最高时达30万元以上；三是集体分红，通过村集体与景区的合作，华沟村去年实现村集体增收约20万元；四是技能提升，通过参与苇编产业，村民甚至老年人和残疾人坐在家中就能实现增收。

分配机制的构建应当遵循"按贡献分配"和"照顾弱势"相结合的原则，同时建立明确的生态反哺机制，确保部分收益用于生态保护和修复。

以下是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机制构建的要点分析：

表3：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机制构建要点

5 可持续发展成效与挑战

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实践在全国各地已取得显著成效，但也面临着诸多挑战。系统总结这些成效与挑战，对于优化发展路径、推广成功经验具有重要意义。

5.1 可持续发展成效

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成效主要体现在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三个方面：

生态效益方面，通过社区参与生态保护和生态产业发展，实现了生态修复和环境改善。马踏湖的蓄水能力从300万立方米增加到2500万立方米，水质稳定达到国家地表水Ⅲ类标准。福鼎敏灶湾通过推广玻璃纤维撑杆，累计减少毛竹沉海量约7万根，有效净化了海洋环境。宿迁市湖滨新区通过系列生态修复工程，骆马湖沿湖生态岸线占比增至85%，震旦鸦雀、东方白鹳、红嘴鸥等珍稀鸟类频频现身，骆马湖湖心水质保持在国家二类标准。

经济效益方面，通过生态产业的发展，实现了经济增长和民生改善。马踏湖带动村民年均增收2万多元，苇编产业年产值近2亿元。福鼎敏灶湾项目产生的租金收入高达440万元，全部转化为联建村的村集体收入。宿迁市湖滨新区全区3万余人就地吃上"旅游饭"、人均年收入近4万元。预计年接待游客突破1500万人次、旅游总收入超百亿元。

社会效益方面，通过社区参与和能力建设，增强了社区凝聚力和自我发展能力。马边项目培训村民450余人次，女性参与率超过50%。福鼎敏灶湾通过人才机制，吸引外出人才返乡创业，他们带着资金、视野和文旅经验，在家门口开起特色民宿、打造文创空间，极大丰富了旅游业态。社区参与机制也促进了乡村治理能力的提升，为乡村振兴奠定了坚实基础。 

5.2 数据支撑的成效分析

为了更直观地展示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成效，以下基于多个典型案例的关键数据进行分析：

表4：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成效数据分析

5.3 面临的挑战与应对策略

尽管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取得了显著成效，但在实践过程中仍面临诸多挑战：

人才与能力挑战。社区参与需要一定的专业技能和管理能力，而农村地区人才外流现象严重，留守人员往往能力不足。应对这一挑战，需要加强人才培养和引进，如福鼎敏灶湾构建"引进来+育起来"的双向人才机制，既引进外部专家，也培育本土人才。

资金与资源挑战。生态产业发展初期需要大量资金投入，而社区自身往往资金有限。应对这一挑战，需要创新投融资机制，如黑龙江省《意见》提出的权益交易、生态保护补偿、产业融合、抵质押融资等实现路径。

市场与营销挑战。生态产品往往面临市场竞争激烈、销售渠道有限等问题。应对这一挑战，需要加强市场开拓和品牌建设，如马边项目借助"熊猫家宴"等活动扩大农产品影响力，对接京东"乐山味道馆"等电商渠道。

利益分配挑战。如何建立公平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确保社区各方都能分享发展成果，是实践中的难点。应对这一挑战，需要建立科学的分配制度，如马踏湖通过就业、创业、集体分红等多种渠道实现利益共享。

生态风险挑战。生态产业发展不当可能对生态环境造成负面影响。应对这一挑战，需要建立严格的风险防控机制，如黑龙江省《意见》强调将风险防控贯穿于工作全过程。

6 结论与展望

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可持续发展机制，是破解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矛盾、实现乡村振兴的有效路径。本文基于全国多个典型案例的实证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核心是重构生态治理中的权责利关系，使社区从保护的旁观者变为参与者，从发展的受损者变为受益者。多元主体协同的社区共管机制是实现这一转变的组织基础。

第二，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成功依赖于动力机制、过程机制、保障机制和分配机制的协同构建。其中，动力机制提供持续参与激励，过程机制确保全程有效参与，保障机制提供制度政策支持，分配机制实现公平共享和生态反哺。

第三，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能够实现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统一。通过生态修复和环境改善、经济增长和民生改善、社区凝聚力和自我发展能力提升，实现区域可持续发展。

展望未来，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可持续发展需要在以下几个方面进一步深化：

一是强化政策支持与制度保障。需要进一步完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政策体系，如黑龙江省《意见》提出的信息普查、核算评估和公开交易等流程，权益交易、生态保护补偿、产业融合、抵质押融资等路径。政策设计应更加注重社区参与和利益共享。

二是推动技术创新与数字化转型。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现代信息技术，提升生态产业的技术含量和市场竞争力。如宿迁市湖滨新区发展数字经济，已集聚各类数字企业1500多家，形成京东生态链产业园、博岳科技产业园、数字文创产业园、数字医药产业园四大特色产业板块。

三是加强人才培养与能力建设。通过系统性的培训和实践，提升社区居民的参与能力和技术水平，培养一批懂技术、会管理、善经营的新型农民。如马边项目组织系列培训、研讨会及赴外地考察交流，显著提升了村民的综合能力。

四是拓展市场渠道与品牌建设。加强生态产品的市场开拓和品牌建设，提升产品附加值和市场竞争力。如马边项目借助"熊猫家宴"等活动扩大农产品影响力，对接电商渠道；马踏湖苇编产品出口130多个国家和地区。

社区参与和生态产业协同的可持续发展机制，是生态文明建设和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实践路径。通过总结推广成功经验，不断完善制度设计，这一机制将在更多地区生根发芽，为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作出更大贡献。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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