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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球形核不存在的实验文章的时候,正好也是我手头的高阶作用程序能够完全运行的时候,这正好是2019年初。从现在看来,意识到这些关联晚了10年,但是命运如此。
如果球形核不存在,那么存在的是什么?当我们没有理论的时候,这个答案只能是不知道。在现有的核结构理论中,球形核的激发声子模式是必须存在的,所以球形核不存在这个事情是无法理解的。
就好像哥白尼提出日心说的时候,这个事情是无法理解的。因为在那个时候,不管是日常经验,还是地心说的理论,看起来都符合的很好,没有什么冲突。而日心说,虽然在数学上看起来简单,但是似乎没有道理。只要想一想地球在太阳周围狂奔,就会让人感觉到眩晕。这似乎比理解量子力学都更加困难。
只有当弟谷给出更精确的实验观测结果后,才有了进一步区分的可能性,而在开普勒的反复运算中,才知道行星的确是绕太阳旋转的,而且轨迹是一个椭圆。然后到了牛顿那里,才有了一个看起来合理的解释。
在现有的核结构理论中,球形核不存在是无法理解的。实验研究者,的确从实验上的数据中发现,看不到球形核存在的证据,但是是什么,是不清楚的。而且这是不是一个新的集体激发模式,也是不清楚的。
一切都是因为没有理论。
在那个时候,我的手里偏偏有了一个在常规理论看来,是一个在以前看起来没有太多意义的理论。在相互作用玻色子模型中,引入高阶作用是有一些道理的,但是这个方向的研究总是看起来意义不大。
于是那个时候,我突然间就醒悟了,给出了一个猜想。这就是新理论,似乎可以解释球形核疑难。
这个猜想其实没有任何道理,理论看起来没有什么道理,而且实验和以前的理论冲突看起来也是不应该的。没有人会想到,球形核真的是不存在的,以前的理解会是错误的。即使到了今天,大部分研究者也不会这么认为。
如果没有球形核,核结构的研究的天都塌了。
因为我有了一个理论,所以我才会从一个全新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事情,开始重新分析实验数据。没有理论,实验数据往往就不会太清楚。因为对于一个原子核来说,哪怕是低能级的部分,激发能级也会非常多,特别是还存在形状共存,而实验数据还没有多到可以完全确定各个能带的时候。
在2019年,所有的偶然会相遇在一起,真的是那个时候是一个恰恰好的时候。在2019年初的时候,一些实验结果还不够充分。但是到了下半年的时候,就出现了明确的实验证据。在之前我看到了理论中有一些结果,和以前的球形核非常不同,而且一些实验数据也支撑这个猜想,但是还不是很充分。
而新的实验数据,就完全的支持了理论的预言。以前的实验分析中,把Cd核的实验能谱误会成了球形核的声子激发谱,就是因为这些低能级看起来和球形谱是一样的。新理论预言,在三声子激发的附近没有0+态,所以以前看到的0+态就是另外一个形状的能级。而实验就证实了这一点。在那个时候,我就忽然意识到,用新理论来解释新实验,似乎真的就是正确的。
考虑相互作用玻色子模型的高阶作用,虽然有一些理由,但是肯定不是为了解释球形核疑难问题。在那个时候研究这个问题,也是一种补充,而不是为了改变什么。但是2019年,发生了神奇的事情。这个模型,似乎恰恰好的可以解释球形核如果不存在,那么存在的是什么的问题。
2019的实验,在以前的各种实验的基础上,证明了一个超出所有研究者想象的事情,就是Cd核的正常态的能谱,在三声子激发的附近,没有0+态。(实验结果其实就是这样的,但是似乎这篇文章的作者们也不相信,因为没有理论)上图中就是典型的声子谱,但是实验上发现,三声子谱附近没有0+态。在以前的所有核结构模型中,都不存在这样的结果,所以即使这个结果出来的,也没有人相信。这样古怪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呢?
但是在2019年的更早些,我在新理论中就发现了它。的确存在这样的集体激发,低能级的部分非常像球形核的声子激发谱,但是在三声子激发附近没有0+态。这个巧合让我震惊,因为那个时候,我对于以前的理论其实理解的很少。特别是我在吉大读了6年的博士,是做量子光学方向的,所以对于核结构的许多文献已经不清楚了。这个就是一个偏离以前研究方向的程序,出来了一个特殊的能谱,然后居然和实验对上了。这个概率究竟有多大呢?
在2019年,更多的其实是一个猜想。我写了一篇文章,但是由于经验不足,当然更多的是研究者根本就不相信实验的结果,文章没有发表出来。或者说,就是实验的确说明了球形核不存在,但是在研究者的认知中,球形核一定是存在的,就在那里。一直到2022年,文章才在CPC上正式发表出来。
如果没有理论支撑,即使实验就在眼前,也是无法理解的。到了今天,这一点,我更是体会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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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9-7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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