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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4月5日《光明日报》发文《中国经典更新的三条路径》,总结到经书作为中国古典的核心,在其漫长的发展史上至少存在着经目扩充、文本新解与经书重编三条经典更新的路径。
《诗经·大雅·文王》载“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以科学来赋以中国经典以新的发展活力是新时代的命题,是使用科学方法更新中国古典传统的历史使命和教育使命。
2025年3月19日,《Nature》杂志发表突破性研究“Rapid emergence of latent knowledge in the sensory cortex drives learning”,文中揭示人类大脑在学习新事物时,可能存在一种“潜伏”的能力,可以短时间内快速掌握关键信息。研究人员发现大脑的听觉皮层具有两种更高级别的信号,“奖励预测信号”和“动作选择信号”,可通过此两者的快速涌现来驱动这种快速学习的能力。同时,这些信号预示着大脑已经迅速捕捉到了任务的关键规则,即使行为上的熟练还需要时间来磨练。奖励预测和动作抑制神经群体在听觉皮层中迅速形成,并在行为改进前就开始编码任务条件。这些神经群体与感觉刺激处理无关,表明听觉皮层具备更高阶的功能组织。
这一突破性研究以小鼠模型来完成,并非对人类学习过程的监测,在科学实证角度上讲对“闻道”的听觉支持尚显不明确。现阶段,仅能通过类比的方法从典籍中寻找相关联的内容。
以“闻道”为中心建构中国哲学智慧的科学根基
张涛教授指出“汉儒对先秦典籍的编纂校订”“与后代经籍重编的情势不同”,且“常较隐微,很多时候还会遭受尊经心态的压制,在传统学术中长期得不到认可”。汉儒的情势应是指“焚书坑儒”这一文化断代现象,而“隐微”的问题以及“重编经籍”在“传统学术中长期得不到认可”皆可视作文史哲学术领域中普遍存在“经”具有文化传承中的矛盾性内容,需要进行深一步的探析与发展。
考古学研究中郭店楚简的出土,为儒学研究提供了新的参考,其中“闻道”与“圣”的论述为听觉与“道”的关系提供了新的、有价值的探讨方向。简书《五行》中【经15】、【经16】和【经17】为连续的经部文本,“未尝闻君子道,谓之不聪”、“‘明明在下,虩虩在上’,此之谓也”、“‘闻而知之,圣也。’闻之而遂知其天之道也,圣也”,可视作相互关联的文本,【经15】在前为【经17】的反向论述。【经15】对应的帛书《五行》【说15】中“‘未尝闻君子道,谓之不聪。’同此闻也,独不色然于君子道,故谓之不聪”。“此闻”与“道”和“圣”的关系与《诗经·大雅·文王》中文王的德性空间“文王在上也,于昭于天”高度相关的。自汉代以来,儒家多以注解经典的形式将其阐述为“天命”、“天德”,且渗入诸多时代和个人色彩。从秦朝发生文化断代来看,有必要从《诗经》的文本本义再出发去探讨其科学方法上的指导价值。将“此闻”的德性空间与普通感觉的“闻”进行界定,目前看来对“闻道”的注解是关键的步骤。
以感官“五行”为“圣”的外延推动中华悟性文明的科学化发展
“此之谓也”在简书《五行》中使用较多,可视作对感觉认知的大范围的方法性的描述:(1)见君子而悦的“此”:【经4】不仁,思不能清。……未见君子,忧心不能惙惙;既见君子,心不能悦。《诗》曰:“[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之,亦既观之,我心则10悦。”此之谓也。(2)使用《荀子法行》补简书《五行》的君子触觉温如玉的“此”:【经5】仁之思也清……玉色则形,形则仁。《荀子法行》:“孔子曰:……夫玉者,君子比德焉。温润而泽,仁也;缜栗而理,知也;坚刚而不屈,义也;廉而不刿,行也;折而不挠,勇也;瑕适并见,情也。扣之,其声清扬而远闻,其止辍然,辞也。故虽有珉之雕雕,不若玉之章章。《诗》曰:‘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此之谓也。”(3)《诗经·大雅·大明》周朝开国史诗的德性时间的“此”:【经16】见而知之,智也。闻而知之,圣也。明明,智也。虩虩,圣也。“明明在下,虩虩在上”,此之谓也。(4)文王德性空间的“此”:【经17】闻君子道,聪也。……文王之见也如此。“文王在上也,于昭于天”,此之谓也。(5)语言“简”与“匿”的“此”:【经23】简之为言犹练也,大而晏者也。匿之为言也犹匿匿也,小而防者也。……“不竞不浗,不刚不柔”,此之谓也。
以上“五此”与“仁义礼智圣”五行的关系是明确而具体的,且子思学派简书《五行》以“此”为界限将见与此见(视觉)、闻与此闻(听觉)、言与此言(语言的简与匿)、温与此温(触觉)的感性认知进行了明确的揭示。联系听觉系统的突破性研究中的“动作选择信号”,“五行”之中的“行”可视作儒家“君子”基于自身听觉体悟发展过程中的“动作选择”。与《诗经》相关的视、听、言、触几种感知形式以及关于德性思考的时间与空间特性,若与孔子删改《诗经》且儒家将其列为五经之首同时来看,儒家对《诗经》极其重视的传统极可能与周朝发达的礼乐文明衍生而来的中华文明的悟性智慧有关。
通过科学化研究来揭示中华文明悟性智慧的奥秘,并用于创造性思维发展,是中国古典学研究的第四条路径和主干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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