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动物口服狂犬病疫苗:全球展望(26)
A GLOBAL PERSPECTIVE ON ORAL VACCINATION OF WILDLIFE AGAINST RABIES
前记:
人类狂犬病的99%以上来源于狗。只要实现了狗群中狂犬病的彻底消除,就能确保人类狂犬病的彻底消除。
2015年12月,世界卫生组织(WHO)等国际组织联合提出了到2030年在全球实现犬介导的人类狂犬病零死亡(Rabies: Zero by 2030)的战略目标。我国政府也承诺将在2030年全面消除本土狂犬病。
由于狂犬病毒在多种野生动物中持续传播,难以通过疫苗接种或隔离彻底消灭,对狂犬病目前设立的目标只能是消除而不是根除,只能是要求在人类及其主要传染源--狗中将狂犬病彻底消除。
在猫狗和人群中消除狂犬病以后,仍然存在从野生动物输入狂犬病的风险,仍需持续监测野生动物和猫狗并采取防控措施,如发现突发的由野生动物引发的狂犬病的个别病例时,要及时在周边的猫狗和人群中进行预防性疫苗接种,以防疫情扩大。
理想状态当然是将狂犬病彻底根除,因此从现在开始就要积极探索在野生动物中消除狂犬病的可行方法。
以下综述论文概述了野生动物口服狂犬病疫苗研究的历史、现状和对未来的展望(见参考文献)。
该综述论文的7位作者都是国际知名的狂犬病专家,分别来自美国、加拿大、法国、以色列、德国和韩国。其第一和通讯作者是美国的Charles E. Rupprecht博士,他是目前在世的全球最著名的狂犬病专家,是过去三十年全球在狂犬病研究方面发表论文最多的作者,曾于2021年获得国际兽医卫生协会( International Veterinary Health,IVH)的狂犬病英雄奖(Rabies Hero Awards)(见相关博文)。
野生动物口服狂犬病疫苗:全球展望(26)
6. 额外的挑战(ADDITIONAL CHALLENGES)
毫无疑问,在过去的 50 年里,野生动物 ORV(口服狂犬病疫苗)领域取得了重大进展,基于ERS(强化的狂犬病监测)这一指标,在多个自由放养物种的景观范围内实现了疾病预防、控制甚至消除。然而,ORV 并非万灵药 (Slate and Decker 2003)。大多数研究重点都集中在少数关键的非专一食肉动物上,如郊狼、狐狸、豺狼、浣熊和貉,而其他物种则有待类似的应用研究。例如,鼬獾在亚洲是重要的宿主(Shih et al. 2018; Miao et al. 2023)。其他一些物种可能在非洲维持狂犬病的传播,包括黄猫鼬(C. penicillata)、草地貂獴(Galerella sanguinea)、非洲灵猫(Civettictis civetta)、大耳狐、狐獴(Suricata suricatta)、土狼(Proteles cristatus)、斑点鬣狗(Crocuta crocuta)以及其他物种(Sabeta et al. 2020; Binkley et al. 2022; Koeppel et al. 2022b)。在加拿大和美国之外的美洲其他地区,如巴拿马的食蟹狐(Cerdocyon thous)、毛狐(Lycalopex vetulus)、帽熊(Nasua nasua)以及普通狨猴(Callithrix jacchus)等物种,都曾被证实与狂犬病病毒(RABV)传播有关(Caraballo et al. 2021; Are´chiga Ceballos et al. 2022; Benavides et al. 2022)。此外,自该技术出现以来,一直存在这样的观察结果:“值得注意的是,在野外条件下,没有单一疫苗能对所有相关物种都有效……”这一情况仍然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Slate et al. 2009)。对不同物种的 ORV(口服狂犬病疫苗)基本机制的深入了解,将极大地改进补充的生物制品((Te Kamp et al. 2020)。
除了非专一食肉动物之外,蝙蝠在全球范围内是狂犬病毒的主要宿主(Coertse et al. 2021; Leopardi et al. 2021; Poleshchuk et al. 2023)。在圈养条件下对蝙蝠进行疫苗接种的初步尝试产生了参差不齐但还算令人鼓舞的结果,利用它们之间的社交性梳理活动(social grooming)可协助疫苗向同类传播 (Setien et al. 1998; Almeida et al. 2005; Stading et al. 2017)。然而,鉴于它们在全球范围内的分布、超过 1,400 个物种、极高的数量、独特的生物学特性以及生活方式的多样性,短期内将 ORV(口服狂犬病疫苗)以与非专一食肉动物相同的方式应用于翼手目动物的概念似乎还很遥远(Rupprecht et al. 2004)。此外,尽管它们与全球超过 17 种丽沙病毒属物种(包括RABV 的多种变种)有关联,而所有的人类疫苗和兽用疫苗都是基于这些病毒的,但目前没有任何疫苗能对这一属中基因差异最大的成员产生足够的交叉免疫反应 (Fooks et al. 2021)。使用一种能够自发在人群中传播的传染性重组病毒来实现一种可传播的疫苗这一颇具想象力的概念,尽管在某种程度上克服了潜在的限制障碍,但仍存在争议,存在明显的生态、流行病学、病理生物学、监管和伦理方面的担忧,即便只是在建模阶段也是如此(Griffiths et al. 2023; Rupprecht et al. 2023)。回顾过去,无论关注的是何种动物群体,将行为科学中的 WEIRD(即西方、受过教育的、工业化的、富裕的和民主的)概念扩展到其他学科也是合适的,包括免疫学 (Henrich et al. 2010)。在这种情况下,在 LMIC(低和中等收入国家)中不存在任何类似的野生动物 ORV(口服狂犬病疫苗)项目。如今,野生动物 ORV 在全球范围内所能发挥的最大作用或许在于,利用已经经过实地测试且用基于证据的方法验证过的安全有效的生物制剂,提供一种实用的现实世界的范例:为自由放养犬只进行口服疫苗接种 (Yale et al. 2022; Freuling et al. 2023; Megawati Saputra et al. 2023; WHO Expert Consultation on Rabies 3rd consultation)。在犬类狂犬病最终被根除之前,野生动物 ORV 可能只会成为西方高收入国家才能消受的奢侈品(Acharya et al. 2022)。
(全文完)
参考文献:
Charles E. Rupprecht, Tore Buchanan, Florence Cliquet, Roni King, Thomas Muller,Boris Yakobson, and Dong-Kun Yang, A GLOBAL PERSPECTIVE ON ORAL VACCINATION OF WILDLIFE AGAINST RABIES,Journal of Wildlife Diseases, 60(2) : 241-284 , 2024, URL: https://doi.org/10.7589/JWD-D-23-00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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