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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着你的爱,所以梦着你的梦
昨天晚上,经朋友推荐,我看了一部纪录片《含泪活着》(http://www.56.com/u23/v_NDg1NjA3MDA.html#fromoutpvid=NDg1NjA3MDA)。这部记录片是华人导演张丽玲《我们的留学生活——在日本的日子》系列纪录片的封山之作。该片讲述了主人公丁尚彪(老丁)夫妇,都是上海的下乡知青,当年错过了学习的机会,1989年在老丁35岁的时候,他借巨债,告别妻子和女儿,满怀憧憬,踏上了到日本的留学之路,梦想知识改变命运。从此一家三口的命运一波三折,涤荡起伏,催人泪下。
当老丁来到位于日本北海道的偏僻乡村阿寒町的日语学校后,才知道受骗上当,这里根本没有条件边学习、边打工。为了还债,老丁只能逃离阿寒町,前往东京打工,很快他的签证过期了,身份“黑”了下来。
在日本完成学业的理想破灭了,老丁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从此以后,老丁开始为女儿的未来打工,好让她日后能到美国去留学,我们不清楚去美国留学是不是老丁自己曾经遥远的一个梦想。
老丁小心翼翼,整天生活在可能被拘留的阴影下,同时更抓紧时间打工,有时每天奔波于三个地点打工。从大楼清扫到建筑工地,从塑胶制品工厂到餐厅厨师,他任何脏、累、苦的活儿都干过。他在东京各区奔波,风雨无阻,披星戴月,有时甚至不眠不休,而住的却是破旧板房,连基本的洗澡设施也没有。每月挣的钱除了自己的生活费都如数寄给国内的妻子。转眼几年过去了,在他出国的时候还在上小学的女儿都上高二了,但由于老丁的身份问题,他不能回国探望亲人(一旦回去了,就不能再回日本)。妻子,女儿开始不理解,甚至怀疑他在日本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然而在女儿一次过生日的时候,老丁通过上海的电台给女儿点播了一首苏芮的《牵手》:
因为爱着你的爱。。。。。。
在母女俩知道老丁的真实情况的时候,泪水止不住地流着,一切误解,矛盾都融化了。
后来女儿很争气,考取了美国名校-纽约州立大学,医学专业。母亲机场送别女儿,8年前在此送别丈夫,从此再没相见,如今又送别女儿,不知何时再能重逢。女儿从东京转机,见到了8年未曾谋面的父亲,中式的亲情没有欧美人那种热烈拥抱,声泪俱下,甚至有些拘谨。看着刚刚高中毕业的宝贝女儿,老丁就强调了一句:你要减肥了!所有的爱都在凝聚在这句话里了。24小时的父女相聚时间,是那样的长又是那样的短。因为老丁没有合法身份,在他坐火车送女儿去机场的时候,只能在离机场的前一站提前下去,在列车重启的那一刹那,看到在车外伫立,满眼泪水的父亲,女儿在陌生的异国地铁里无法自持地大哭。
老丁给妻子汇来的钱,妻子一分也没动,都存起来为的是女儿将来的学费。后来为了去美国看望女儿,曾经11次被拒签,第12次终于成行,历时6年。母亲同样选择从东京转机前往纽约。这里观众和这位母亲的想法是一样的,看女儿的同时,更重要的是有一个机会跟丈夫见一面。13年未见的夫妻在火车门打开的瞬间,时间都停止了。。。隐忍的爱情下是拘谨的表情,颤抖的手。三天的时间,老丁带着妻子观光了他知道的东京最好的名胜,妻子笑得很开心,那是两个人的东京。然而很快又要送别,同样要提前一站下车,列车开走了,留下的是车窗外的泪水和车窗里的泪水。
尔后两年,女儿学有所成,开始在医院实习。在日打工的父亲决定离开生活了15年的日本,因为他感到已完成自己的使命,返回祖国。在上海买了新房,妻子买菜,煮粥等丈夫回家……
说实话,整部纪录片,我是哭着看完的,有点丢人。期间,我女儿突然跑过来,并没发觉我的“异常”,但她正好看到母亲在机场送女儿那段,女儿哭的很厉害。我女儿突然问我,爸爸,阿姨为什么哭啊?我说:阿姨要去美国念书了,要离开妈妈了,所以哭了。也不知道只有三岁半的女儿是不是真的看懂了,突然哭着跟我说,我不去美国,我要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因为女儿在澳洲出生,是澳洲国籍。我们拿到澳洲PR (永久居民)也快5年了。澳洲有规定,5年永居就可以入籍。关于入籍这件事,我一直很矛盾。每次我看到女儿的护照跟我们的护照不一样,我总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我总觉着一家人的“户口本”应该一样才安全,很奇怪的想法。我送女儿去幼儿园的第一天,幼儿园的老师就问女儿的国籍是澳洲还是中国?我当时就一怔!后来,我听说老师可能会教孩子唱国歌的,也许是这个原因?女儿一天天长大,她有时会问我,什么时候回中国看奶奶?这又让我一惊,因为我跟老婆习惯的说法是“回国”,从来没说过“回中国”。
老丁的故事,其实一点也不励志,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在中国是底层, 到了日本仍然是社会的底层. 但即使是最底层, 只要人活得有目标, 有希望, 再苦再累, 心里也是温暖的. 最后引一句制片方的话 结束这篇博文: “在连续3年每年有3万人自杀的日本,有这样一位中国人顽强地含泪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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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30 0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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