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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这事儿,我想起母亲对我的家务训练。母亲是一个旧时代的新女性。她认为的男女平等和现在的年青人不同。在母亲生的四个孩子中,我最得她老人家的疼爱,可对我的管束也最严厉。别的不说,各种家务都要我做,和煤、擀面条、缝被子之类都算不得什么,我还得学做各种正式的针线活儿!从纳袜底儿(现在的青年人恐怕是见过这玩意儿了)、纳鞋底儿、行棉衣、纤裤边儿甚至踩缝纫机,样样都干过。我还记得一个农村来的工人,看到我纳鞋底儿开始奇怪,后来嘲笑的事儿。在河南农村一般人的观念中,男人是不做针线的。他不能理解母亲的想法。
除了让我学本领外,我帮母亲做家务也有相当的实用意义。那时家里人穿的鞋子大都是自己做的。家里实在不能用的破布抿了袼禙做鞋底儿和鞋帮的里儿,鞋面用结实点的布如冲服呢之类。再说,如果给每个孩子都买鞋,也实在买不起。记得爸爸一时高兴,花八块钱给妹妹买过一双皮鞋,为这事儿,母亲唠叨过许多年。
做衣服,除了省钱,还省布,如果到缝纫铺做衣服,裁缝会多算布料。一身衣服有时用料要差上一尺,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我还记得,在建新街小学上五年级的一天,我的旧裤子屁股上被凳子上的钉挂破了个口子,我捂着屁股跑到与学校隔壁的家中,找了一小块布,自己用缝纫机打了个补丁。晚上向母亲炫耀,受到表扬。
在数十年的动荡生活中,母亲早年对我的生活训练很有帮助。饿不着不说了,不久前,小女儿伊嘉掉个扣子什么的,还是我的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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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5 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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