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专业英语课，不管是同学在上面作报告还是我在讲台上讲课，老是有同学在下面滴滴咕咕的。尤其让我恼火的是，有两次，我还听到了手机的铃声。尽管我在课堂上已经强调过纪律，特别是上课应该关掉手机（至少置于无声状态），并且已经告诉了他们如果有重要的事情或者不喜欢这门课可以不来，我不会点名。但是仍然有不少同学选择的方式是：来了，但不尊重你（包括课堂上作报告的其它同学）。他们在课堂上小声聊天，干其它事情，埋头睡觉或者看报纸。他们的手机也时刻保持畅通状态，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手机的信息远远比上课的你或者其它作报告的同学重要。

    一个非常直接的原因我想可能是学校强迫学生来听课。即使我上课不点名，他们的辅导员可能会突然来次点名，甚至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什么人也从教室门的玻璃上探头探脑，然后记录下什么。学生根据自己的兴趣来选择课程根本不可能，感兴趣的、不感兴趣的，一股脑儿都被学校强行送到了教室内，所以我在上课时碰到的上面说的情况就可以想象了。

    专业英语课带的是大三的学生，他们这学期被学校安排了很重的学习任务，课表从早上8：00到晚上9：00之间，一个星期五天几乎都安排满了。问题的关键是，这些课程，除了所谓的“专业必修课”比如量子力学、电动力学外，其它的课程大部分都是学校强行安排的。比如我带的这门“专业英语”，是所谓的必选课——即必须选修的课。“学生的兴趣？”，对不起，这个东西远在他们考虑的问题范围之内。   

在学校的这种管理体制下，这些大学生被当作了需要学校来管理、来安排的小孩——也许用“对象”更为准确，小孩是需要用心来管理的——，而安排学生课程的都是些什么人呢？不是学校里的教授——教授在这所学校是狗屁，在学院里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有。这些安排是一批什么都不懂，吃饱了饭在那儿瞎琢磨的行政人员想出来的。他们如此的安排学生的课程，也并非全无目的，只是有些难以启齿：免得学生闲下来闹事。如果你同这些人讲什么独立人格、自由思考，你自己都会脸红。

    正是在这种环境下，学生感受不到自尊自爱，没有独立自由思考的机会，而是相反，被安排去学习这个，听这门课。你能够指望他们在你的课堂上有什么样的表现呢？作为任课老师，我在课堂上有时很着急，因为我的学生两年之后大部分会成为中学老师，他们会教那些带着渴望眼睛的中学生什么呢？但是，我也感到很无力，学校的这种制度下，我能够作什么呢？

                                            2008年3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