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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做什么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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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说新版《西游记》“可笑”，还有余兴，多说几句。胡适先生说，“《西游记》至多是一部很有趣味的滑稽小说，神话小说；他并没有什么微妙的意思，他至多不过有一点爱骂人的玩世主义。”（《西游记考证》）但我们今天看它，实在像伊索寓言（新版的电视剧就更像了），成了一部教育剧，教人向佛，不要学魔。反过来看呢，我们做人，该学什么妖精？李卓吾（其实是叶昼）评本有篇幔亭过客的序言说，“言真不如言幻，言佛不如言魔。魔非他，即我也。”所以，妖精一定带着人的影子。
从“出身”来看，西游路上的妖精（魔）大概有四类：
A，天生的，孙悟空；
B，有来头的，如老子的青牛、如来的大鹏鸟、观音的小鱼儿；
C，有关系的，如悟空的兄弟姐妹、红孩儿、哪吒的干妹妹；
D，自学的，如车迟国的三个国师，盘丝洞的七个蜘蛛。
A本领大，不听话，神仙和玉皇都不喜欢，却奈何不了他，只好招安；
BC属于“浪子回头金不换”，接受了教训，还回各自的老家；
小D最倒霉，死啦死啦地呀！
在现实里，A太少，都想做悟空，可谁都做不了。于是只好做BCD。B关乎出身，没得选择；C呢，多少能做一点儿，但关系的深浅不同，命运也就不同。小D是没人做的，连阿Q都看不起。所以，天下都是阿C。我们看见好多教人处理“关系”的书，还有什么什么学院；我们也看到和听到，教人做奴才的远多于教人独立的。连C也做不了的，便带着C眼镜看世道，总以“关系”来关联本来互不相关的事情。
我倒是喜欢小D们，D强大起来，就成了A，悟空不是有几个小D的哥哥姐姐吗？遗憾的是，大多数小D还在萌芽就被扼杀了，也被遗忘了，出头的成了A。
张墨一《西游记》插图，“灵根孕育源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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