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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A03来源:深圳特区报 2025年09月14日
《月光下看海》 郭杰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25年7月版
■ 郁龙余
我和郭杰曾是深圳大学同事,属于君子之交。让我们真正相知相识的,是他于1999年送我由他任总主编的十卷本《中国文学史话》,共500万字,可谓皇皇巨著。郭杰的学术著作还有《古代思想与诗的世界》《屈原新论》《白居易诗歌精解》《白居易小传》《元好问》《先秦诗歌史论》和散文集《岭南随笔》,他还主编出版过五卷本《文学大教室》。
这本《月光下看海》,让我对郭杰又有了新的认知,原来他不但是一位杰出学者,还是一位优秀诗人,在《月光下看海》之前,他还曾有一本诗集《故乡的歌》。而《月光下看海》中,共收诗歌二百三十首,其中二百二十首曾在全国各种报刊杂志上发表过。
一位学者,为何对作诗如此执着呢?郭杰在《陶渊明印象》一诗中,给了我们答案,诗中说:
诗人的生命是短暂的。
生命的诗歌是永恒的。
陶渊明——生前虽自甘淡泊,其人其诗,却如一座不朽的石碑,任时光斑驳侵蚀,久矗于历史的地平线。陶渊明是“田园诗之祖”,倘若没有他的《咏贫士》《咏荆轲》《咏山海经》《咏三良》等咏怀、咏史诗,没有他的经典诗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中国诗人的傲骨之气、归田之趣,又该如何表达?
中国人自古讲“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曹丕说:“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言自传于后。”陶渊明在困境中坚持创作,正是这种自觉不自觉地追求不朽的真实体现。从郭杰对陶渊明的推崇和赞美可以看出,他是被陶渊明感动了的,他是以陶渊明为楷模的。
不过,社会在进步,时代在发展,陶渊明写诗在田园山林里,郭杰写诗却是在书海学林里。当年,他主编的《中国文学史话》,500万字,1697个课题。如此大的体量,放眼历史也罕见。在全书50集中,有4集属于文学史,分别是《中国韵文史》《中国散文史》《中国俗文学史》《中国小说史》。在此之前,由游国恩、王起、萧滌非、季镇淮、费振纲主编的《中国文学史》最具影响力,可却只有4卷。郭杰主编的十卷本《中国文学史话》,适时而又高质量地填补了这个学术空白。
这套十卷本500万字的《中国文学史话》横空出世,重要原因是获得大批同好同道的全力支持,特别是作为学术顾问的五位前辈学者袁行霈、章培恒、邓绍基、费振纲、孙玉石的鼎力相助。这些前辈学者不但是北大、复旦、中国社科院的著名教授,还是教育部新编《中国文学史》、复旦大学出版社《中国文学史》、华艺出版社《中国文学通史》、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文学史》的主编。
宋人罗大经说得好:“观其君子之众如林,则知其国之盛。”郭杰等一大帮君子,是成就此文化伟业的人才基础。然而,更重要的原因,是中国迈进了一个属于人民的好时代,一个为人民谋福祉的新时代。
《吕氏春秋》说:“人虽智而不遇时,无功。”郭杰十分崇敬的陶渊明说得更加明白:“君子失时,白首抱关。”于是,生活在新时代的郭杰和他的伙伴们,锐意进取,久久为功。而黄河上下、大江南北有着数不清的郭杰和他的伙伴们。这就是中国的学术、文化事业、工农业经济及国防科研全面腾飞、高速发展的重要原因。
除了陶渊明,我从郭杰的诗中还读出,他深受焦裕禄精神的鼓舞。在《焦裕禄之歌》中,他写道:“人们记住你的话,把绿树种满荒坡。”郭杰也是一位“园丁”,他在校园种下的“绿树”中,有的也已长成参天乔木。同时,他在诗歌的花园里,不经意间也有了让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收获”。在《二十岁的梦想》中,他写道:
二十岁的时候
我曾梦想成为一个诗人
那么炽烈地梦想
但我不是
六十岁了
当我不再梦想成为诗人
当我满目沧桑
我却思如泉涌
天哪,我居然写下
那么多奇怪的诗
关于昆虫、宇宙和爱情
有时自己也不敢相信
郭杰的人生启示我们:读书人当有诗与远方,更当有坚守与担当。希望更多人能品读《月光下看海》,在这些浸润着生命温度的诗句中,感受一位当代学者的诗意栖居,体悟那份“生命的诗歌是永恒的”深刻哲思。这便是我执意写下这篇读后感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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