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

滇西行（1）：泸沽湖景观

已有 332 次阅读 2025-8-22 21:42 |个人分类:人在旅途|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早几天，随团去了一趟滇西，由于提前预防，虽然血压有所升高，但仍然有效地抗击了高原反应。

所谓滇西，即以高山峡谷为主，有怒江、澜沧江、金沙江等大江穿流的云南西部地区，广义上包括楚雄、大理、保山、德宏、怒江、丽江、迪庆、临沧、普洱、西双版纳等地市州。这里有丰富的自然景观和人文历史，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著名景点有丽江古城、玉龙雪山、泸沽湖、虎跳峡、梅里雪山、香格里拉、拉姆拉措神湖、三江并流、银杏村、纳西族东巴文化、白水台、飞来寺等。

第一次到滇西是2001年8月，从深圳到昆明、丽江，然后由中甸（现在改为香格里拉）乘机返回深圳。以后又多次到过丽江，我们的儿媳是古城区的纳西姑娘，我曾写过“10月的丽江（五）：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2011-10-6 16:04）。

这次的第一站是泸沽湖，几次都没有满足的心愿，主要为一睹其文化景观。泸沽湖古称鲁窟海子，又名左所海，俗称亮海。纳西族摩梭语“泸”为山沟，“沽”为里，意即山沟里的湖。泸沽湖四周崇山峻岭，一年有三个月以上的积雪期。泸沽湖被当地人奉为“谢纳米”（意思是“母湖”，即母亲湖），沿岸居住有摩梭人和彝、汉、纳西、藏、普米、白、壮等7种民族，约1.3万人，其中摩梭人约6000人（四川泸沽湖沿岸摩梭人5000余人）。

景区以其典型的高原湖泊自然风光和独特的摩梭母系民族文化形成了特色突出的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由于当地政府的全力防护，已经不见了牛羊，圈养了鸡猪，也不让捕鱼、游泳，虽然多了旅游者的喧嚣，它的生态保护还是做得很好。当我们缓缓漂浮于碧波之上的猪槽船以及水天之间的摩梭民歌之间，水天一色的古朴和宁静仍然让人陶醉。

尤其是“东方女儿国”（世界最后的母系社会之一）的美称，更让泸沽湖添加了许多神秘的色彩。当我们的猪槽船沿着湖岸曲折，森林密布行走时，湖北岸被摩梭人视为女神化身的“格姆”山高高耸立，哺育着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这里的一切都被赋予女性形象的神话，成为当代名副其实的“女儿国”，也征服了来自世界各国的猎奇探胜者。

据说从1992年，泸沽湖正式开始接待国内外游客，短短几年间便以其独特秀美的自然风光名扬天下。世界各国民间传说中的女儿国，存在至今的，恐怕只有摩梭人这一族了。

跟我们讲解的中年男子非常幽默，50分钟的演讲简直解释一个长长的“脱口秀”，把父系社会与母系社会的特征和演变比较得惟妙惟肖，不时让人们捧腹大笑。临行前，我专门询问他是否参加过培训，他回答我“讲的多了，也就慢慢地懂得适应大家的胃口了”。

他说，我们摩梭人世代生活在泸沽湖畔，至今仍保留着由女性当家和女性成员传宗接代的的母系大家庭以及“男不婚、女不嫁、结合自愿、离散自由”的母系氏族婚姻制度。在全人类都普遍实行一夫一妻制的今天，我们泸沽湖的亲密伴侣之间并不组成家庭，男女双方仍然属于自己原有的大家庭之中。

因为是由男方的“走”而实现的婚姻，故又称“走婚”。双方所生子女属于女方，采用母亲的姓氏，男方一般不承担抚养的责任。他幽默地说：一大早，我们这些走婚的男子就行色匆匆地赶回自己家中吃早餐，晚餐后才到女方家住宿，白天与夜晚是两个世界。因为在同一时间段，大家都会亲切地问候，并投以同病相怜的目光。

他解释了“阿夏”“阿柱”的含义，“阿夏”（男性称呼女性）和“阿柱” （女性称呼男性）是指尚未公开或稳定的情人，通常是刚开始或偷偷走婚阶段。摩梭语中没有“丈夫”一词，但存在这类似的专有名词，“初咪”的意即“妻子”，“汗处巴”相当于“丈夫”。而摩梭的“初咪”与“汗处巴”必须经过母舅的同意，是“阿夏”“阿柱”自由恋爱之后的结果。

年轻男女在摩梭人最隆重、最热烈、最欢乐的格母女神的庆典——转山节中尽情地唱，尽情地跳，跳舞过程中在衷情者的手心轻轻地叩三下，如果得到对方回应就可以爬墙私会，成为“阿夏”“阿柱”的情人关系，没有你们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他给我们唱起了代表摩梭女孩子独特浪漫的歌谣：“阿嘟喂，阿嘟喂，老祖母睡了，妈妈还没睡，你先别来，你先别来……”这是歌曲表现的正是年轻摩梭人的浪漫与纯真。在阿柱爬墙时，要准备猪牛羊骨头以应对女方家的恶狗，以避免它的惊扰。

泸沽湖民居大多为方木垛成的井干式木楞子房，以木板当瓦，每块长约1米，宽0.17至0.26米不等。内部结构为适应其母系原则而组成家庭特点，有火塘所在的正室，为全家的中心，旁有老人及未成年孩子住的地方；另一幢二层楼房为“客房”，上为青壮年妇女与他们的“阿注”的居室。

“母系家庭”成员一般在10人以上，家中一般由一名能干的妇女任“达布”，即女管家或一家之主，主管财务及家务，其余成员由其女及女儿的孩子三代人一起组成。家庭中的成年男性一般以舅舅的身份和名义，努力协助“达布”，参加全家的一切活动，抚养姐妹的子女。中年男子一家人共38口，分别住在三栋带院子的“四合院”里。他说我们还不是最大的家庭，有的多达五六十口人。他幽默地说，我们这里出产不了大米、小麦，常年以粗粮为食。现在交通发达了，当我们刚刚开始品尝精粮的美味时，没想到你们却反而钟情于粗粮，大家情何以堪？

此心安处是吾乡。临行前，我还问了一个问题：你认为这种母系社会能够长期存在吗？因为他一再宣扬摩梭文化的优越性，比如犯罪零记录、相对和睦的亲情关系，不需现代的养老体系等。但是他坦率地告诉我：可能撑不过几代人了。因为过去是封闭社会，是自然经济的产物，一旦开放就抵挡不了商业文化的强大攻势，我们的下一代已经纷纷倒向现代社会。当然，为了文化传承，政府也在采取各种措施：一是提高旅游事业，增加大家是收入和就业；二是兴办教育，限制孩子们外出读书。这一个个民族符号的古今拼接，一份份文化乡愁的起承转合，汇成一幅包罗万象、风情万种、浪漫温情的文化长卷。未来何去何从，值得人们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