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现，学校食堂，尤其是教工食堂的上座率明显提升了，不知是本校的个别情况，还是其它高校也有类似情况，大家可评测。

究其原因，是从今年开始，学校要求教工也开始打卡上班，打卡方式考虑得灵活周到，可在楼门口、校门口扫脸，也可食堂就餐刷卡实现。

去年跟在不太裁员的企业工作的朋友聊天，他们普遍发现：经济下行时企业业务缩水，按理说员工会更轻松，但实际恰恰相反，他们更忙了。我好奇地问忙什么？答曰：忙着开会，忙着写规划，忙着打理办公室，忙着整理着装。有些企业要求花瓶摆放整齐划一，文件夹条码的方向，甚至要求员工衣袖的长度（因为我没亲眼目睹，其实不太相信，大家权当娱乐吧）。

谁曾料到，转眼这一阵风也刮到高校了，我想这是开始施行打卡上班的来由。但这一轮改革的步伐着实很大，因为自我工作近20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甚至也未听说过顶尖高校非行政老师要打卡上班，国内外皆如此（可能我孤陋寡闻，大家有经历过的，欢迎留言）。

不过话说回来，这说明高校领导是懂管理的，据说这叫“运动式管理论”：有正事儿干正事，没正事儿干琐事，但每个人都必须动起来。形势好的时候大家业务都很忙，自然运动起来了，但形势如当下，员工很容易静下，与此管理理论不符。因此，形成了由“真忙”转向“假忙”的虚假繁荣景象。

但问题是这套理论是否适用于高校，尤其是科研型顶尖高校呢？一方面，科研需要静下来，动多了不利于沉心做好研究，这与运动式管理论相悖；另一方面，打卡确实会让“躺平者”难受（不管搞不搞研究都得大老远跑到学校来一趟），但也会给“追逐者”设卡，而实际产出依赖的正好是被卡的人。我想这也是为何国外顶尖高校没有采用打卡制的原因，因为自由、开放的学术环境才一直是产出优秀学者和出色成果的沃土。

尽管理解管理方的压力，但越是在非常形势的关口，越考验管理者的智慧，盲目作为风险反而很大。如果经费预算紧张，非要推动个人投入产出比，倒不如采用“末端治理”，制定合适的绩效考评标准，不论你在什么地方工作，能按时交帐即可（交帐期不可太短，否则也不符合科研产出的规律，尤其是偏基础的学科），否则再考虑去留问题。

不得不说，科研产出不确定性很大，大多数学者都一直在努力，我们需要一定的容忍度，但管理者的挑战也确实很大，既考验智慧也要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