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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世安先生致信吕启祥(2003.07.14)【手写原文照相及电脑字体版】
黄安年文黄安年发布黄安年的博客/2025年5月28日(第36565篇)
【个人所藏资料—学术信件(GRSZZL-XSXJ-260】
手写体学术信件是普及电脑使用前学术界进行学术交流的主要载体。也就是说是21世纪前学者之间学术信息交流的主要载体。因而手写体学术信件的整理也是学术研究和承传学学术的重要基础工程。
考虑到时下使用电脑检测手段辨认手写体程度远低于对电脑字体的辨认度,不仅给审核工作带来新挑战,须有投入更多精力,而且多数读者特别是年轻群体对于手写字体辨认也很困难和费时。为此,我将上海裴世安先生手写致信吕启祥(2003.07.14)全部过录为电脑字体。下面这封学术信件涉及红学界关注的不少问题。信中个字句我们也难以辨认,只能以£格标明,期待高明解读。为了使得原件更加清晰,还做了必要的修补。希望为学友顺利阅读提供些方便,有兴趣的不妨对照检查,如果学友解读所缺字句相告,不甚感谢。我的博文秉承学术为公,实事求是,与时俱进,资源共享,嘉惠学界,唯此而己。
下面是信件原文电脑字体,如果发表后网友依然看不到,希望阅读信件内容,请联系科学网编辑部,或者尽快告诉我,或电话,或电邮:annianh@bnu.edu.cn
启祥教授
您好
今日是绍昌先生逝世三周年忌日,在怀念故友的同时,有几句想和你谈谈。
关于给《学刊》写几句悼念绍昌的话,我终未遵嘱写成,主要是我和绍昌在他生前,曾有“身后不言身前事”之约。当时之所以向《学刊》提这个意见,实乃出于我的世俗之见,且有违绍昌的意愿。更何况他生前常说自己不过是个“红学票友”而已,他的专业是近代文学。
绍昌生前念念不忘的是三、四件事,大概我曾与你谈起过(记不清是否在信中说过)现在情况如下:
一, 关于付印《魏绍昌珍藏红楼梦书画库》大型画册。在其临终前半年,在曙光医院将书稿交原上海书店经理俞子林先生去办,至今未见面世。好在其夫人告诉原件皆留在家属手中。
二,关于出版《三红集》事。指吴世昌、吴恩裕、周汝昌给绍昌的四百多封信,结集出版以留鸿爪。两吴已经去世,自无问题,唯周不同意,还说过“侵权”等话。绍昌是个极随意的人,尽管稿子已经抄出(部分是毛国瑶代抄),大象也发出预告。但绍昌还是把它压下来了。这次我在应其夫人之请,清理遗物过程中见原信、原稿皆在。不过我暂时不想看,一是无此精力,二是不想多知道。去年香港梅节来信欲看“三红”之信,我婉谢,认为不是时候。但这件事始终挂在我心中。这是因为他的三位公子于此类事丝毫不感兴趣,其夫人也漠然置之,年长日久这些资料实有散失之危险,且绍昌生前已作出“压下”的决定(曾说:等周死后再说,现在周犹健在,而魏却“走”了),作为朋友很难出力。这里想请教一个问题,甲给乙的信在法律上乙有没有把它公开的权利,是否存在如周所说的“侵权”问题。望先生有以教我。
三,关于130箱书的处理问题,绍昌生前经常谈到我们彼此藏书的善后问题,虽然在文革中,彼此的藏书散失大半,但之后又添置不少。绍昌的红学类书早在它访(我)台时,已捐赠给那里的一间大学成立了一个研究室。另一批戏曲类书、资料一直未能落实。去年十一月,他夫人叫我去帮助整理,研究去留。我因年老体弱,力不从心。据家属意愿绝大部分捐给作协和上虞家乡图书馆。我提出四留:书画留、信件留、作品留(包括魏的出版物金部手稿、剪报本人文章)以及清末民初出老版本书留。当时请了两位年轻人搬移开箱,我大体过目,劳累几天,基本完成。因此我腰腿病复发,躺了半月有余。但总算把事情办完了。
四,关于贾穗和国瑶的事。贾患恶疾出走后,其夫人为出版贾穗文集到处求援,绍昌也是热心人之一。现在《考评》已出,绍昌在天之灵,也可释然了。至于毛国瑶,其实是个值得同情的人,为了一个“靖本”背了大半辈子黑锅,尤其近十年来,江苏一帮子人(背后是周)大肆“打假”“围剿”弄得他不堪折磨,几次中风,现在脑萎缩。站出来护卫他的只有一个绍昌,而我只是一个同情者又不会写文章,只是把涉“靖”的几十万字正反面之文章收集起来,供欲写文章者(如梅节、郑庆山)参考(还少四篇文章未收到)。去年《学刊》第一辑刊出梅节的《也谈靖本》对国瑶是极大支持,讲了一些公正话。近,郑庆山来电话,他已写出论“靖本”的长文,还未落实在那个刊物刊出, 云云。看来红学是块是非之地,我这个“槛外人”从门缝里张张似有不寒而栗的感觉,无怪绍昌始终以“票友”自居,不敢带“红学家”这顶帽子。
下面我想我说说几椿具体事情:
一据扬州的朋友告我,广陵正在排印《犬窝谭红》年底可出书,届时我即可得到。又据说95或96年杜春耕曾组织过一次该书座谈,你也参加,事后农工什么党刊物上整版介绍,如你手边留有这份报纸,烦复印一份给我以便拜读。这个不情之请,如不便,也就算了。再广陵还在集印王伯沆之女王绵收集的《冬饮丛书》,其关于红楼梦批语只是《丛书》第二辑中之一种。云云。
二,记得邓云乡先生生前曾说过,通州的雪芹墓石经专家鉴定乃属赝品。但近见冯先生新出书中犹旧文重刊,足见“肯定”的观点未变。当然说真言假。尽可仁者见仁,各说各的,然于我辈一般读者却无所适从。难道天下事或物真的难判真伪吗?盼指点一二。
三,关于大金喇嘛碑上的文字冯先生书上写出的“教官”,而周昌却说是“敖官”(见《东方之子 周汝昌》一书之末页)是人名,不是“官衔”。这于一般读者又莫辨燕石了。对于客观存在的实物,难道也允许各执一词,而且都“理直气壮”,这样做学问,真是莫测高深,除他们两人外,竟无第三者出来识辨,说句公道话。这样的红学研究,真令人心寒。方便的话,还请先生开导。
四,据此间读者反映,北图出版的一批红楼梦老本子影印,不受欢迎。这么高的代价为什么不印线装本而去印粗笨的“砖头书”,从欣赏和收藏都不可取。上柜数月无人问津。而93年人民文学影印的庚辰线装本一函开始卖800元,后来卖一千元。现早有售完想买的人还不少。有机会盼告北图社人以后少做蠢事。
拉杂写了一些耽误你的时间。乞谅。顺致
撰安 裴世安 03.7.14
上海丽园路842弄31号201室 200023
T6302 0789
又:凡时南来,盼来寒舍一叙,届时给我电话即到机场或车站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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