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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家用新的数字工具保存语言

已有 3452 次阅读 2013-3-7 16:38 |系统分类:科普集锦| 语言, 社会学

语言学家用新的数字工具保存语言

 

塞拉利昂,泰城Tei,塞拉利昂南部的一个城市)——“Jogue”、“yipe”和“simoi”在金姆语中是三个表示食物的短字。金姆语是塞拉利昂的一种语言,在过去的三年里,塔克·柴尔兹(Tucker Childs)一直在设法努力地写下、用机器录下并理解这种语言。

金姆语是一种濒临灭绝的语言,而柴尔兹博士是一位实地语言学家(field linguist)。他在泰城(Tei)的研究基地就设在万杰河(Waanje River)边的一个小渔村里。他经常乘独木舟向上通过狭窄的水道,这样可以抄近路穿过万杰河的洪泛区,还要在陆路步行几英里,最后就到了现存的最后一个金姆语聚集区。柴尔兹博士根据在那里取得的录音资料,已设计了一个字母表并编撰了一本词典,另外,他写的关于金姆语语法的一本书也即将完成。

全世界有6,000多种语言,非洲大约有2,000种。许多语言仍停留在口头阶段,没有记录下来。一些语言还没有命名,不少语言将可能消失。几个世纪以来,社会的、经济的刺激因素一直对金姆语不利,而有利于这一地区广泛使用的门德语(Mende)。最后,柴尔兹博士推测,金姆语已被推向灭绝的边缘。

对像柴尔兹博士这样的实地语言学家来说,要抢救世界上的濒危语言(至少超过3,000种),过去的情形是:一个组织分散的团队争分夺秒地工作,在涂擦模糊的笔记本上潦草地记下资料,把声音保存在盒式磁带上,这放在箱子里很容易腐烂。但是,现在语言学已经迎来了数字化。柴尔兹博士目前使用的是固态记录器(solid-state recorder),借助这台仪器,他将能在几秒钟内分析元音的成分,或者比较不同语言间的声音。

使用地理信息系统(GIS)这一能将数据翻译成地图的软件,柴尔兹博士和他的研究助手汉娜·萨维斯(Hannah Sarvasy)及阿里·图雷(Ali Turay),精确地找到了在任何官方地图上都不能发现的一些村庄。“语言学家们为何要保护这些语言?可以讲出一大堆原因。”他说,“但是对我而言,这更是一件感情上的事情。这些村子里的人们完全处于社会的边缘。”

现在凭借新的数字形式,这种研究更容易进行。它允许大的研究项目和更广泛的教师、学者来分享世界的语言遗产,在可能的时候,甚至包括讲这些语言的人。

柴尔兹博士的目标不仅仅是拯救濒危语言,而是要让它们复兴。他的研究曾一度停止,他又回到在俄勒冈州的波特兰州立大学(Portland State University),继续当教授。在汉斯·劳辛濒危语言项目(Hans Rausing Endangered Languages Project)和美国人文基金会(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Humanities)的资助下,柴尔兹博士的语言录音活动有了出路,计划在伦敦大学东方和非洲研究学院(School of Oriental and African Studies,缩写为S.O.A.S.)建一个巨大的数据库。

伦敦大学东方和非洲研究学院濒危语言档案馆主任戴维·内森(David Nathan)说,档案馆的网站(elar.soas.ac.uk)准备在今年夏末开始共享数据。“我们正在用语言文献做的事情,是一种无需任何出版渠道的新东西。”他说。

不管怎样,直到现在,这个新事物真正是包括了谈话及民间故事的音频录音、歌曲及舞蹈的视频和原文抄本的一个大杂烩。但是与大多数新事物一样,它带着出生时的阵痛即将来到这个世界。

要得到不错的录音资料也是很困难的。例如,“尼安德文”(Nyandehun)和“摩森顿”(Mosenten)这两个村庄,连路都没有,非常落后。如果使用精密设备时,电池意外不能用了,那要到几英里外才能找到插座!湿气和灰尘也经常钻进机器里。

而且,一些语言学家在掌握使用这些新的机器设备上有困难。“目前对大多数语言学家来说,在他们根据录音抄写时,音频装置用起来很不方便。”内森先生说。过去,“仪器设备的质量太差,得到的抄本质量也低,只能说明他们去过那里,他们进行了实地考察。”他补充说。

如今,语言学和技术之间的关系要比把声音记录成什么格式更深奥。柴尔兹博士记得,当他读博士时,所用的计算机和一个房间一样大。他说,语言理论常常把自身都塑造成像手边的工具一样。

柴尔兹博士说,开始时,语言学家想象大脑要用许多规则和很少的存储材料来处理语言。“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的情况是,越来越多的材料被移到了辞典里,在那里列出来,而与此平行发展的计算机存储技术日益变得便宜。”他说。

伦敦大学东方和非洲研究学院(S.O.A.S.)在设法记载、拯救濒危语言方面并不孤单。位于荷兰奈美根市(Nijmegen)的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The Max Planck Institute)一直在运营一个濒危语言档案馆,已达10年之久。达格玛·杨格(Dagmar Jung)是德国科隆(Cologne)的一位语言学家,她现正在加拿大艾伯塔省(Alberta)和卑斯省(British Columbia)实地考察,与当地一个说“比威尔语”(Beaver)的部落中的年长者接触、交流,以收集材料,使材料更容易通过社区门户网站。杨格博士说:“对后人来说,这些材料无法回避。但是目前,它还不太好用。”

说“比威尔语”(Beaver)的人现在的确可以使用一些他们的歌曲和故事的在线录音资料。该部落的前任首领、现年49岁的加里·奥克(Gary Oker)说,把年长者的录音资料放在网上,只是一项计划的一部分,该计划旨在了解传统世界观、并让它们成为现在世界观的一部分。该部落的年轻人自始至终参与了这个过程,从制作在线的年长者的录音资料,到后来在学校里把它们用作参考文献。

加里·奥克说,尽管他看到“比威尔语”正在慢慢远去,但是因为年轻人已经“了解了一个口头传统,并以多种形式把它记载下来”,这种接触已经让他们“为他们的历史和他们是谁而倍感骄傲”。他说,这些故事已帮助他们记住了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是怎样与这片土地相联系的。

奥克(Oker)先生说,由于该部落所在地石油和天然气资源的开发,“我们生活的环境正在急剧地改变,我们需要抓住尽可能多的东西。”他说,即便“比威尔语”最终消失了,“这门语言中的智慧也能被传承下去”。

当然,在线的资源只对有互联网接入的社区才是有用的。没有互联网的社区,像金姆语,仍旧需要印刷的书籍,以及被拷贝到CD盘或磁带上的录音。

当前,承载更多希望的是把电子词典放在手机上的计划。悉尼大学的语言学家詹姆斯·麦克尔文尼(James McElvenny)在发展帮助复兴濒危语言的软件上已起到引领作用。他一直在与澳洲的土著人群打交道,如悉尼的讲“达若戈语”(Dharug)的土著居民。他给学说“达若戈语”的人(很多人不到16岁)一本便携式参考书,上面有单词的定义,如果这个词现在已没人讲了,上面还提供这个词的发音。因为,“达若戈语”是一种濒临灭绝的语言。

“许多老年人都讨厌新技术,”麦克尔文尼先生说,“但是孩子们都真正融入进来了。”

就金姆语来说,现在所做的努力可能是太晚了。一种语言,就像一个人一样,在死前通常会变老。自从柴尔兹博士开始他的拯救计划到现在,已有4个说金姆语的人死去了,而目前20个能流利地讲金姆语的人都60多岁了。

    “今天人们不会说金姆语,是因为他们的父母不曾对他们讲这门语言。”法萨·柯莲(Fasia Kohlia)说,她是讲金姆语(Kim)最好的人之一。她说:“父母过去叫他们的孩子吃奶,用金姆语说就是‘kun mogakun mogakun moga’。”但是,当她有了孩子后,她用门德语(Mende)喊他们吃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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