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良
清人陆次云咏白鱀豚和江豚
2025-10-31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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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次云,字云士,号北墅,钱塘(今浙江杭州)人。监生,考授州判。清康熙十八年(1679)举博学鸿儒,落选。次年出任河南郏县知县,以父丧归。复起知江苏江阴县。有诗集《澄江集》(江阴别称澄江)及《北墅绪言》《陆次云杂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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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次云《马当山》:山险莫若太行,水险莫若吕梁。吕梁太行犹未险,险绝相兼有马当。马当山,彭泽水,水势纵横出㟪㠥。突怒奔腾截大江,离天隔日烟波里。山罅微云一缕生,晴空咫尺风雷起。天吴翱翔河伯舞,奋躍苍龙随赤鲤。中见拜江豚,翻白妓,变幻离奇跋涛市。吁嗟乎,北溟蜃楼应若此,垂天忽下虹霓紫。霁后余霞光似绮,石钟夜半发洪声。舟人恐怕书生喜,还闻山有神怜才。鉴超越,胜饯叙,滕王孤舟送王勃。我亦襟期驾子安,愿助长风泛新月。

马当山:地处江西九江市彭泽县境内,北临长江,因山形酷似奔马而得名。中见拜江豚,翻白妓:诗人在长江中看见江豚拜风,白鱀豚翻腾。白妓:白鱀之谐音。清初吴楚材等注《古文观止·滕王阁序》“咸亨二年,阎伯屿为洪州牧,重修。九月九日,宴宾僚于阁。欲夸其婿吴子章才,令宿构序。时王勃省父,次马当,去南昌七百里。梦水神告曰,助风一帆。达旦,遂抵南昌与宴,阎请众宾序,王勃不辞,阎恚甚,密令吏,得句即报。至落霞二句,叹曰,此天才也。想其当日对客挥毫,珍词绣句,层见叠出,洵是奇才。”胜饯叙:王勃《滕王阁序》“童子何知,躬逢胜饯”。子安:王勃,字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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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次云《黔游纪行》十八首其六:内河行已穷,扬帆出京口。放眼看金焦,角秀遥相友。心目偶快然,洪涛忽怒吼。江豚拜逆风,孤舟欹侧走。安危事须臾,忠信自相守。当此颠沛时,静念亲知否。泊岸赖神持,维舟得古柳。斯时共济人,仰天同额手。

《黔游纪行》组诗十八首,记载诗人旅程:从杭州由内河出京口,溯长江西上,经金陵、湖口、武昌、岳阳,至洞庭南下湘江,再由武陵转湘西,入黔中。(参考朱丽霞《海上丝绸之路与16至17世纪中国文坛:以胡宗宪浙江幕府为中心》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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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次云《五溪杂咏》二十首其二十:挂帆将匝月,犹在乱流中。野豕能飞箭,江豚善拜风。安危凭激浪,行止信孤蓬。影落南天外,飘零望断鸿。

诗人庚戌(1670年)尝泛洞庭,有五溪之游。(参考朱丽霞《海上丝绸之路与16至17世纪中国文坛:以胡宗宪浙江幕府为中心》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年)五溪,指沅水干支流的五条河流。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武陵有五溪,谓雄溪、满溪、潕溪、酉溪、辰溪”。历代文献对“五溪”确指多有争议,涉及属于“五溪”的至少有十三条溪之多,因此“五溪”实际上可谓是沅水流域的一个代称。 沅水又称沅江,为洞庭湖支流。江豚生活于长江干支流及洞庭湖、鄱阳湖,亦或由洞庭湖游入沅水。江豚善拜风:或为诗人游洞庭所见,亦或沅水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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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次云《上赤壁赋》:发自邾城,延及武昌,帆悬风正,抵于沙阳。见霞起而建标,峙丹崖以舒光。……夫吴钩台前,致辞台后,风起忽送疾雷,横飞骤雨,尾立双龙,鬐暴群鲤。白妓舞波,见处女之神姿;江豚吹浪,拜彭生之怪豕。舟人大恐,急语余曰:舟将危矣,能使安乎……

上赤壁:嘉鱼之赤壁也,所谓武赤壁(旧时蒲圻县所辖范围包括今嘉鱼、蒲圻、崇阳、通城4县版图,五代吴保大十一年分置嘉鱼县。今湖北蒲圻县1986年撤县设市,1998年改名赤壁市)。又有文赤壁,在黄州,因苏东坡“一词两赋”(《念奴娇·赤壁怀古》《前赤壁赋》《后赤壁赋》)闻名。白妓:白鱀豚。白妓为“白鱀”之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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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次云《拟王勃谢马当神送风启》:庭趋万里,孤征问交趾之途;棹拨一航,远道出马当之路。……噫气起青萍之末,洪涛生渌水之涯。石燕翻空,射片帆而西指;江豚吹浪,逆小艇以东来。青惜峰峦,万重忽过;哀闻猿狖,两岸频啼……

长江流域(含鄱阳湖、洞庭湖)曾有白鱀豚、江豚两种鲸类动物生存,惜今日白鱀豚已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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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黄浦江渔民叫卖捕获的白鱀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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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中的白鱀豚(三头,前后两头吻部露出水面,中间一头可见背鳍),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刘仁俊研究员1979年摄于湖南城陵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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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中的白鱀豚,南京师范大学周开亚教授1989年摄于安徽铜陵段

《江豚“跨栏”》摄影:聃者(本名李毅),摄于南京,中国野生鸟类摄影大赛获奖作品公示(野生动物组),2025-01-06公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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