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不了解中医的科研人士经常诟病中医理论,时不时的批判中医的经典。
最近郑金生研究员的文章 《两极看中医与中医理论“蚕山”说 》论述中医理论是蚕山论(以下简称蚕山论),这个本人基本赞同,但该文的很多观点在笔者看来值得商榷。
一,捧杀中医
首先郑研究员认为有些人动不动就“吹嘘”中医理论的人是捧杀中医。
在当今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对中医理论缺乏了解,以至于很多人认为中医理论就是骗人的东西。这和几年前的中国人一提起传统就想起“封建落后”是一个毛病,我们做的工作只是在还原中医理论,绝对不是什么吹嘘。
郑研究员认为“纯中医”已经不符合时代的要求了,这个我完全同意,因为中医也是要与时俱进的。正因为中医在古代融合了很多优秀的文化,才会有良好的发展,当代中医的发展更没有理由拒绝科学和西医知识。
中医发展开放的心态当然要有,而且很必要,但是做为中医人一定要捍卫中医的核心价值。中医的“中”一定要表现出来。
二,余氏之辩
郑研究员提到了余云岫的例子,认为余云岫前辈是近代反中医人士当中,难得的懂中医的人。这一点笔者表示赞同。余前辈的国学功底很深,对中医也有一定了解。他比起张功耀、方舟子等胡搅蛮缠、玩弄概念、装神弄鬼之辈实在是高明太多了。
余氏从人体解剖脏腑结构生理作为标准,来否定中医脏象学。把生物学等同于中医学,把自然科学当成中医学的全部,把生物医学模式作为批判中医社会心理生物医学模式的武器。在当时对处于封闭状态下的中医界来说当确实是锐利武器,可谓战无不胜。而余的论调在今天却是落后的,当代的反中医人士大多数都是对余的“鹦鹉学舌”并未玩出什么新花样。
本人尊敬余前辈的地方在于余是近代反中医人士当中唯一坚持科学的学者, 因为将中医的痨与西医的结核相提并论,并朔及一千二百年前,余氏是第一人 。这是余氏对中医和中国医学界的伟大贡献。
还有两点:一是他对中药的客观评价和具有操作性的建议;二是余在晚年对废医立场的转变。展现出一个老科学工作者敢于坚持真理、又敢于纠正错误的崇高品质。
三,中医理论的新解读是否恰当?
《蚕山论》认为用现代词语对中医理论的解读是牵强附会的,这个观点笔者亦不敢苟同。
北京大学哲学系楼宇烈教授说,中国哲学的特点是“自然合理”。凡合理的皆自然,凡自然的皆合理。自然就是本然,是本来面貌。人文崇尚自然,科学改变自然。科学讲求清晰,人文推重模糊。是清晰符合事物的本来面目,还是模糊更符合事物的本来面目?许多情况下,越清晰反而越失真。中医来于自然,有几千年以上的发展史,看起来模糊,其实模糊之中有清晰,中药的采收、加工炮制就很清晰,中医的许多描述都是清晰的。但是,中医理论中很多概念都是模糊的,我们更要给中医理论上的支撑让人们便于理解,而不是拒绝中医理论的模糊。
在这里我想给不了解中医的朋友讲一讲中医理论的特点是什么,中医理论的特点是指导实践,对中医理论的理解在实践中才能升华。古人没有科学这样的体系,完全是实践中的摸索,和摸索中的实践。学习中医理论,亦是学习这个摸索的过程。
打个比方:如果说一个西医学生,学完全部课程差不多就能给病人看病了。然而一个中医学生想理解中医学课程讲的是什么,要是没有老师带个几年根本想不通。有些老中医看到有人“研究黄帝内经”去反中医往往付之一笑,因为中医没有照着书看病的,书本上的“阴阳”和你面前病人的“阴阳”根本不是一回事。所以外行人千万不要自以为什么都懂了,你们闹的笑话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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