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数学研究的是数和形的学问(这俩之前看似没关系但是后来还是被笛卡尔用坐标系合二为一了),物理研究的就是从大至天体到最小的基本粒子和其运动规律(物质及其运动,也所以物理是最接近哲学的学科),化学则研究每个元素的不同以及相互之间的结合关系。那么,系统学研究的是什么呢?
按照我的看法,系统学作为和数理化几乎地位差不多的一个领域,也有研究的基本问题,那就是系统层面上的有限可分问题。换句话说,就是子系统,子系统的子系统(叫孙系统行不?)乃至更小的系统,但是再小也要成个系统,而不能是一个孤立的个体。
这就是系统学的根本性的内容。我们在了解管理学基本要义的时候经常会说到WBS,就是工作结构分解,把一项包含多个部分的工作分拆开来,然后再按照逻辑将其前后连接成一体,当然,有些工作具备一定的独立性,就可以并行起来,而不能全部只是串行。事实上,除了工作结构分解,还可以有更多其他的分解,就是由大到小,和物理化学的分小分细的思维是近似的。
系统也是一样,稍微不同的只是这个分解不能到还原论里说到的分解到非系统的更为独立的组成部分。
如果以人体这个系统为例,我们可以将其分为消化系统、循环系统、运动系统、呼吸系统、免疫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等,这都算是系统层级的划分。但我们不能只是分解为心、肝、肺,这些就只是一个子系统的组成部分,我们很难认为心、肝、肺都是一个更小的系统,因为它们已经不能再进一步细分了。所以我前面说系统学研究的是有限可分整体和部分具备相似性的对象。
当然,我们也可以举自行车为例,这么一个东西更能体现系统不能无限度地分下去的意思,比如分到最后可以有螺丝钉,但是螺丝钉本身并不构成一个子(孙)系统,它已经基本丧失了成为系统的构件意义,那么,自行车分到传动子系统(轮子、脚蹬子、链条)和承载子系统(钢架结构、车座、后座、前框)就是个系统学角度的拆分。
由此,我们可以定义系统科学,它就是研究系统本身、所依赖的环境以及子系统之间关系的科学门类。
而系统工程就是依据系统科学的指导生产、制造、设计、或开发出一套可作用于环境能够实现一定主体目标的工程。和建筑工程、电力工程类似,它最后也会有一个产出“物”,但不一定非要是摸得着有温度的东西,而也可以是虚拟的精神产品。
工程嘛,“我造物故我在”。
系统思维反而是个抽象的概念了,事实上,从古人开始就有系统思维,何祚庥先生将其称为“笼统论”,虽然有系统思维的模样,但是反应的不是科学的逻辑,而是玄学的风格。
比如,星相学就是“笼统论”的典型例证。
星座是指天上一群在天球上投影的位置相近的恒星的组合。人类肉眼可见的恒星有近六千颗,每颗均可且仅可归入一个星座,每一个星座可以由其中亮星的构成的形状辨认出来。将恒星组成星座是一个随意的过程,在不同的文明中有由不同恒星所组成的不同星座。
黄道十二宫星座是肉眼可见的星星的组合,具体指太阳在天球上经过黄道的十二个区域,包括白羊座、金牛座、双子座、巨蟹座、狮子座、室女座、天秤座、天蝎座、人马座、摩羯座(别名山羊座)、宝瓶座、双鱼座。这是来源于西方的“系统思维”。迷信者将这十二个星座组成的系统预测人/类的命运和性格走向,如预测一个人的性格、婚姻、事业、财富等方面的发展趋势。而这些多数以动物命名的星座其实都是勉强相似的,狮子你说成老虎也未尝不可。也所以,不少以此为基础进行的描述,如你有狮子一样的性格,都是先自行假设了一个动物,后面的推理全完依赖于这个不怎么靠谱的假设,从而也肯定只会出现瞎猫碰死耗子的正确。
《史记·天官书》则定义了三垣和二十八宿。前者指北天极周围的3个区域,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后者是黄道和白道附近的28个区域,即东方七宿,南方七宿,西方七宿,北方七宿。这就是典型的中国古代的“系统思维”了。
虽然古代的这些“笼统论”肯定不正确,但是到了1928年,国际天文学联合会以此为基础正式公布了国际通用的88个星座方案。它是根据88个星座在天球上的不同位置和恒星出没的情况进行的划分,共有五大区域,即黄道带星座(13个)、赤道带星座(10个)、南天星座(42个)、北天星座(19个)、北天拱极星座(5个)。
也就是说,即便前面的粗略的“系统论”是不正确的,但是也可以籍此产生科学的系统论划分。
系统思维前后的这种连贯性还是很有趣的。
下图是钱学森先生给出的系统科学的体系架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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