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杨
回忆我的老师们
2023-9-10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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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在一个山沟沟的子弟学校。记忆中最深的老师是周老师,因为她总掐我脸。记得当时我成绩不怎么样,她还这么喜欢掐我,大概只能说明我当时是多么的可爱或憨厚了:)

 

初中:在镇上的学校。其中班主任姚老师绝对能让人刻骨铭心。仗着他的才华,他经常会说些一语双关的话,所以让恨他的人特别恨他,而喜欢他的也特别喜欢他。比如,他会说他教书是“一边教书一边养猪“,这既准确形容了他的身份不是国家编制人员(务农教书的人不得不教书之余在家养猪),也双关了他的有的学生们(即我们)实在是如猪一样不会学习。

 

高中:县上的学校。记得最深的是程老师。从来语文作文不及格的我,居然有一次被他点名表扬并当众阅读我的作文。至今还记得我的文章写道:法严则人生善,法驰则物生恶。当时随感而发,居然引起了老师的关注,让我顿有所悟:原来我不是不会写作文,而只是不会写应试体系下的套路文!所谓言为心声,很多人写不出东西,其实是心里没东西。

 

大学本科:上海的同济。虽然有班主任,但我不属于爱哭的孩子,所以和老师接触也不多,只觉得他们挺忙。印象最深要属毕业设计时的实验老师。他很会写文章,把不同试剂在同一条件下做一遍,每个试剂都能发一篇论文,写作时在一个模板上改改物质名称和效果数字,就成了!我很不屑这种换汤不换药式的灌水“科研“,但挡不住他的做法很符合当时国家的需要,所以后来他拿了很高的国家帽子。若说其意义,这或算是我对科研活动的第一次批判性思考吧。

 

大学硕士:美国的JHU。这可能是我人生最紧张难堪但还算充实的时间。当时语言差,又初到美国,还换专业,所以很紧张难堪。好在Alan Stone老师的水化学课我学得还算得心应手,因为他教的逻辑推理很细很复杂,几乎就算数学课了。记得很深的是在一次项目写作报告,他把我和一个俄罗斯同学叫到办公室,告诉我不能用remove particles,而应该用settle particles,很佩服他对语言精妙的把握,也感激他对我的严格要求。后来偶然发现他还担任了Science或Nature的编委,就觉得他高深莫测了。

 

大学博士:美国的ASU。印象最深的自然是导师Paul Westerhoff。其中最佩服他的是他的创新思维和游说能力。当时据师兄们说,他每出去开一次会,就能拿回来一个项目(这是美国特点,开会的政府或企业人员会找高校人员解决问题)。以我的了解,他最初做颗粒物去除,然后做有机物表征和消毒副产物发生,也主持过嗅味物质去除及零价铁技术优化,但给他带来最大项目的还是环境纳米材料的危害和应用,而最近又听说他获得磷回收项目。我常自叹才疏学浅所以只能做点所谓求真务实的弥补性科研,而Paul则是在求真务实的基础上还能不断的创新和突破,着实让人钦佩。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而师傅领进门,功夫靠个人!我想,我要感恩人生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也要从他们身上吸取一些经验和教训。以后每年,或许我都可以写点这样的回忆。

 

今天,我也侥幸为师十二年了(一个轮回),功过不敢自己评说。或许有一天,在无利益和利害关系的情况下,学生们也会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一点他们当学生的真实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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