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承认溃烂

承认这疮口深及骨殖

换药师大踏步走来

刮骨刀举起

看呐，新芽正顶开

腐叶的冷眼

把鞋钉扎进沙土里去吧

让每道伤疤都成为

通往黎明的垄沟——

你看，那些赤脚追球的少年

正在海风中练习射门

给溃败的看台

点一盏渔火

给生锈的球门

系一根红绸

当旧衣裳在风中碎成旗

总有干净的草茎

从沙滩裂缝里钻出来

别管乌鸦的诅咒

还悬在梁上

别管铁窗里还关着

发霉的哨音

只要孩子把皮球踢向朝阳

晨光就会在沙滩上

重新浇筑起一座

发烫的丰碑

听！散场的汽笛里

有新的幼苗在哭喊

——弯下腰来啊

让我们把汗珠

种进干裂的沙地

让鞋钉与滚烫的沙滩

重新翻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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