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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道微生物给药后，令人困扰的慢性疼痛得到缓解
一项小型初步试验和小鼠研究揭示了纤维肌痛与肠道微生物组改变之间的联系。
生活在人类肠道中的微生物会影响许多生物学功能，包括痛觉。图片来源：史蒂夫·施迈斯纳/科学图片库
里娜·格林将自己的经历称为“人间地狱”，这一切始于一次无伤大雅的背痛。到2022年底，也就是两年后，疼痛每天都侵袭她的全身，疼痛程度剧烈到她无法起床。止痛药和物理治疗都收效甚微。她开始使用轮椅。
格林患有纤维肌痛，这是一种神秘的疾病，症状包括广泛的慢性肌肉疼痛和疲劳。没人知道人们为什么会得纤维肌痛，而且这种病很难治疗。但8个月前，格林接受了一项实验性疗法：服用含有居住在健康人体肠道中的活微生物的药丸。她的疼痛大幅减轻，现年38岁的格林住在以色列海法，现在她能出去散步了——这是她自被诊断出纤维肌痛以来就再也没做过的事。
格林是这项针对纤维肌痛的微生物补充剂试验的14名参与者之一。除两人外，所有参与者都表示症状有所改善。该试验规模很小，“我们对结果应该持保留态度”，共同组织者、海法以色列理工学院的疼痛科学家阿米尔·米内尔比说，“但这一结果足以令人鼓舞，让我们继续研究下去。”试验结果以及其他将纤维肌痛与肠道微生物联系起来的实验数据已于今日发表在《神经元》杂志上。
致痛微生物
纤维肌痛影响着全球多达4%的人口，而且这种疼痛在没有组织损伤的情况下发生。2019年，米内尔比和他的同事发现，患有纤维肌痛的女性的肠道微生物群（生活在肠道中的微生物集合）与健康女性的有显著差异。这让科学家们想知道，摄入来自健康人的微生物是否能缓解这种疾病引起的疼痛和疲劳。毕竟，此前的研究表明，肠道微生物可能会间接影响一系列与痛觉有关的化学信号。
研究小组将来自纤维肌痛女性和健康女性的微量含微生物粪便样本移植到体内没有任何微生物的小鼠体内。研究人员发现，与接受健康女性微生物的小鼠相比，接受纤维肌痛女性微生物的小鼠在受到压力、热和冷刺激时表现出更强烈的疼痛敏感性迹象。前一组小鼠也表现出更多自发疼痛的迹象。
接下来，研究小组将健康女性的粪便移植到已经被与纤维肌痛相关的微生物定植并接受抗生素治疗的小鼠体内。这些小鼠在移植后疼痛症状有所减轻。接受了两次移植但未接受抗生素治疗的小鼠则没有改善。
然后，研究人员对包括格林在内的14名患有严重、对治疗有抵抗性的纤维肌痛女性进行了试验。所有参与者都接受了抗生素治疗，然后在十周的时间里，定期吞下含有健康女性肠道细菌的胶囊。12名参与者报告说疼痛、焦虑和睡眠障碍等症状有所改善。疲劳是这种治疗的常见副作用。
研究人员指出，纤维肌痛患者的肠道微生物可能会促使免疫系统攻击与疼痛有关的神经回路。这些微生物还会将人体肝脏分泌的化合物代谢成能够影响疼痛敏感性的分子。
令人印象深刻的发现
这项试验没有对照组，而且所有参与者都知道自己正在接受治疗——这些局限性可能会使结果产生偏差。即便如此，“这些发现确实令人印象深刻，”英国利物浦大学的疼痛科学家安德烈亚斯·戈贝尔说，他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他也指出了这项研究样本量有限，但鉴于对治疗有抵抗性的纤维肌痛患者“通常对任何治疗都没有反应”，他认为一些参与者的症状改善是一个有希望的迹象。“这是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尽管纤维肌痛的确切病因仍不清楚，但得克萨斯大学达拉斯分校的神经科学家凯特琳·萨德勒说，这项研究“明确表明微生物组至少是导致这种疾病疼痛的众多因素之一。这是一个非常重大且令人兴奋的发现。”她说，这些结果可能会为慢性疼痛患者带来非止痛药的治疗方法。但她说，目前仍不清楚导致纤维肌痛中微生物变化的因素是遗传的还是环境的。
米内尔比的团队现在正在进行一项更大规模的临床试验，将招募80名参与者，并设立一个对照组。他认为，未来的临床试验将有助于确定导致纤维肌痛相关疼痛的具体细菌。然后可以对这些微生物进行替换或清除。
“多年来，我们没有为患者提供任何有效的治疗方法，医疗系统也忽视了他们的症状，”米内尔比说。“我们真的欠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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