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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如 “灯”
——清明感怀
有俩个大人小孩都喜欢挂在嘴边的成语,一个是星星点灯,一个是满天星斗。我觉得潘懋元先生一生,仿佛就像是在点燃一盏一盏一盏小灯,小灯多了,一眼看去,真像满天星斗。先生一生看似平凡,也没担任过什么重要的职务,任过厦门大学副校长,时间并不长。担任过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学、心理学学科组召集人,这在先生学术生涯中,这个角色或可视为重要,时间也不长。但先生一生敬业,一百岁时还开直播网课,用“兢兢业业”来形容都觉得不够“专业”。昨日清明节,我又想起先生的一件“小事”,当年对我个人是件大事。1995年年初我申请国家教委“九五规划”的一个“青年专项”,被有关部门已“超龄”为由否决了,先生认真去抠我的出生年月日,说秦国柱还未满40周岁。我获得了一个“国家级项目”,当然,我也完成了,后来反馈给我的结题评语,是一位知名专家代表评审小组用钢笔书写的,给了较高的评价,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此生唯一也。
还有一件事,感觉很对不起先生,却也是无法弥补。
我的博士论文有20 万字,我将打印好的论文初稿装订后呈先生审阅,先生没有直接在稿子上写修改意见,而是自制了一些小白纸条,将修改建议用红色圆珠笔写在白纸条上,然后逐一上上下下贴在论文稿某一页的右侧,即翻书页那一侧,是为了方便我立刻找到有修改意见的那一页。当年还没有不干胶贴纸,先生全是手工自制粘贴,厚厚一大开本“白皮书”,像是一时间插上了许多飘扬的点点红星小旗帜,向我发出召唤。
我要忏悔的是论文答辩通过,我作了增订,拟正式出版,期间出了一个错误,也是我此生一个无法改正永远的错误,对不起先生!老同学周川帮我联系了一家教育出版社,我也认真校对过全书书稿,便将书稿清样一份寄给先生,请先生写个序。先生写了序言寄来,我急于出书,直接将先生的手稿寄给了责任编辑,竟然没有要求将序言清样寄给我看一遍,书出后我大吃一惊,先生序言里出现了好几个错字,意思当然也就走样或不知所云。我自己做过编辑工作,所谓一校二校连三校是基本要求,就这样还是可能出错,所以有的书出版后还会夹一张勘误表。当年可没有什么纠错软件,全凭作者、编辑肉眼反复细细阅读。
错误已经铸就,我只能从其他出版物上,小心翼翼剪下需要的几个字覆盖序言中的错字,偷偷订正几本,寄去给先生等人。刘海峰老师看了“原装”,发现了问题,当然先生也很快知道了,但先生从未提起此事,反倒让我更难受,因为书已正式出版,又不是什么名人名著,还来个什么修订版再版,有首版一册能收进图书馆地下库房,已是三生有幸矣。杨东平先生在北京“风入松”书店自费买了这本书,我估计他能看出序言中的几个错字是校对的问题,否则,他可能不好意思给《光明日报》写书评热情点赞,还是要说,吾此生何其幸也哉!
刚才 请DeepSeek 为先生写一首《如梦令》,立马写出,正合我意,飨之各位:
《如梦令·潘懋元先生礼赞》
教苑躬耕星斗,化雨春风万斛。
独辟大文章,千载杏坛新构。
知否?知否?桃李弦歌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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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4-26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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