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宁波
从上海到扬州:赴一场花甲之约 精选
2025-11-2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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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扬州的老同学 L 捎来消息,说 W 从澳洲回来探亲,人就在扬州,问我想不想凑个热闹聚聚。我哪儿能不答应?挂了电话心里就热乎起来,二十多年没见了,这念想跟老树根似的,早就在心里盘着了。当晚就扒拉着手机买了今天上海往返扬州的高铁票,生怕晚一步就错过了。

        那天刚亮透,孙子还没送进幼儿园,我就揣着票往火车站赶。心里急着见老伙计,脚步都比往常快了些。两个小时的车程,票买得急,没着座位,好在餐车还有个落脚的地儿,就这么坐着晃到了扬州。一出站就看见 L 和 W 站在那儿,W 还是当年那轮廓,就是头发白了大半,眼角的褶子也堆起来了。我们仨一照面,啥也没说,先抱了个结实。六十多岁的人了,抱在一块儿才觉出时光狠,当年教室里打闹的愣头青,如今都成了腰杆有些发僵的老头。

        L 是东道主,直接领着我们去吃淮扬菜。一桌子菜做得精致,烫干丝细得跟头发丝似的,蘸着酱汁鲜极了。我们没喝酒,就用茶杯倒了茶水,碰杯的时候叮当响,嘴里说着 “好久不见”“身体还好”,聊着聊着就扯到了当年的趣事 —— 谁考试被老师抓,谁偷偷谈恋爱,谁毕业时哭得稀里哗啦。说着说着就笑,笑着笑着眼角就湿了,四十多年前的日子,就这么在杯盏碰撞和闲话里淌了过去。

        午饭过后,L 开着车带我们转悠。先去了高邮湖,湖边的风带着水汽,吹在脸上凉丝丝的;又沿着运河边慢慢开,看着河面上的船慢悠悠划过,两岸的树绿得扎实;最后去了江都,路边的庄稼地长得旺,空气里都是泥土的味道。我们仨坐在车里,嘴就没停过,从家里的儿女说到国外的见闻,从当年的苦日子说到如今的好日子,不知不觉一下午就没了。

        四点多的时候,我们仨去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三杯咖啡,续了好几回糕点,天南地北地瞎聊。聊到兴起时,W 拍着大腿说,这趟回国最值的就是见着老同学们了。我心里也叹,六十多岁的人了,见一面就少一面,每一次相聚都跟捡着宝似的。

        六点整,他俩送我到火车站门口。临走时又抱了抱,W 说:“下次我回来还聚。” 我点头,说:“一定聚。” 看着他俩转身的背影,心里又暖又有点空。上了高铁,靠着窗户想,这八个小时的聚会,跟做梦似的,快得很,却扎实得很。火车开动的时候,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车票,纸都被手心的汗浸得有点软,就像那些埋在心里的同学情,软乎乎的,却怎么也磨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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