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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你该也听说了吧？那位执教清华大学、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大物理学家杨振宁先生，走了。10 月 18 日他在北京溘然长逝，算来已是 103 岁的高龄。这消息像一阵微凉的风，吹起了我心底关于他与荆州的两段记忆 —— 一段关乎师恩，一段连着校园。
先生生前总念着荆州籍的恩师王竹溪先生。王竹溪先生是西南联合大学的物理系教授，正是他引领杨振宁踏入统计力学领域，为其日后的学术成就奠定了根基。2005 年公安县筹建王竹溪纪念馆时，先生欣然题写馆名。那份对恩师的感念与治学的谦和，藏在笔墨间，格外动人。
这让我想起三十年前的一桩旧事，1995 年初夏的那回，他和杜致礼夫人到访江汉石油学院 —— 就是如今的长江大学。可惜我当时正出差在外，未能亲眼目睹先生的音容笑貌，后来只能从校报和师生们的描述里拼凑那日的光景。倒是先生当年留下的题词，我在东校区 11 号教学楼大厅的墙上见过，如今想来，三十年岁月里，部分字迹已有些许缺失，只剩模糊的刻痕供人追思。
其实先生的研究与工作本与石油领域联系不紧密，1995 年那次到访，或许是他与石油事业最直接的交集。据四川大学、江汉石油学院、华中科技大学的报道记载，那年 6 月，先生的行程格外紧凑：先是在四川成都参加 “亿利达青少年发明奖” 颁奖活动（无媒体报道，仅仅是推测），还特意访问了四川大学博物馆；随后乘长江游轮抵达沙市码头，受校方之邀参观荆州博物馆到访江汉石油学院；再乘车沿前一年刚建好的高速公路前往武汉，出席6月9日湖北省首届 “亿利达青少年发明奖” 颁奖活动。
你且想想那日校园里的光景：6 月 8 日的上午，图书馆前的空地上早站满了翘首以盼的人。先生那时已七十有三，刚走下车，就有学生忍不住脆生生地喊出声：“杨振宁教授！”“杨振宁博士！” 声音像初夏的蝉鸣，清亮动人。他倒不显出旅途劳顿，精神矍铄得很，不住地向人群招手，指尖微微弯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时任院长华北庄陪着他逛石油科技陈列馆，站在学校全貌的鸟瞰图前，先生忽然开口：“你们学院很美，很新。” 跟着便细细打听，是不是迁来的新址，有没有设博士点。后来又问起海洋石油专业，追问塔里木的石油怎么运出来，连储运专业的细节都不曾放过，末了还絮絮地打听，全国这样的石油学院还有几所。那些问话寻常得很，可字字里都透着对这行当的真切关切，绝非走马观花的客套。
临走时他挥笔题词，笔锋苍劲有力：“石油是国家的命脉，希望贵校同学们为中国石油事业做出贡献。”《江汉石油学院报》那年的6月15日的头版，当真清清楚楚记着这事。这份题词如今仍在呢，校史馆里妥善保存着原件，字迹依旧鲜亮，与 11 教墙上的痕迹相映，像是跨越时光的对话。
离开江汉石油学院后，先生还受邀到访华中理工大学（现华中科技大学）， 在该校的露天电影院发表了题为《我的治学经历和体会》的演讲。他分享自己在西南联大习得的 “演绎法” 与芝加哥大学领悟的 “归纳法”，提醒学子做学问要从小题目做起，更郑重申明 1957 年获诺贝尔物理奖时，自己是持中国护照的中国公民。那些话语，和给石油学子的题词一样，都藏着对后辈的期许。
三十年晃眼过去，当年在校园里听过这些话的学子，早散到了全国的石油战线，成了顶用的栋梁。先生虽不是石油领域的行家，却精准点出 “石油是国家的命脉”—— 这与老一辈科学家在 “中国贫油论” 的质疑中开辟出大庆油田的信念，有着跨越领域的共鸣。如今想来，那些字句哪只是简单的题词，分明是颗种子，在一代代人心里发了芽。如今先生去了，可你瞧，他的精神仍在传承。对恩师的感念、对治学的严谨、对后辈的期许，还有那句关于石油事业的嘱托，都化作了天上的光。校史馆里的墨迹未干，石油战线的栋梁辈出，这或许就是对先生最好的念想。先生，一路走好。天上的光该亮堂着呢，正照着后来人的路。
如今先生去了，可你瞧，他的精神仍在传承。对恩师的感念、对治学的严谨、对后辈的期许，还有那句关于石油事业的嘱托，都化作了天上的光。校史馆里的墨迹未干，石油战线的栋梁辈出，这或许就是对先生最好的念想。
先生，一路走好。天上的光该亮堂着呢，正照着后来人的路。
参考文献：（文中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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