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92年上的小学。那时，我们那没有幼儿园，我是直接读一年级的。我记得，二年级时，父亲买了一个计算器，这在当时是一个高级货。带着这个去学校，比现在小学生带电话手表都要显摆，估计跟带个智能手机到学校的效果相同。在家我就被这个迷惑住了，我偷偷把他带到学校，在同学面前显摆。但不知什么缘故，好像有人跟我争抢，我生气了，把它砸烂了。后续的记不清了，也不知道父亲有没有打我。

我的成绩一直很差，就在60分徘徊。我记得一年级，我经常把试卷分数那里扣一个洞洞，这样分数就看不见了。我对名次是没有印象的，至少，现在看来我不知道三年级前，我排在什么名次。那时，我们小学一个年级20多个学生。现在的铜锣小学，全部去了中心小学，已经没有学生了，校舍也闲置了。三年级时，有一次我没有带语文课本，老师没有责备我，而是把他的课本给我看。那时的我好惊叹，惊呆了，好新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新的课表。好像，我的成绩从这个时候，开始有改变了。我记得这个老师，那时我们都不会说普通话，老师也不会说，他们总叫她”妇女“（谐音）老师。现在，她估计很老了。我记得她的儿子一点点，叫什么松，小学玩骑大马战斗游戏中，他坐大马，总是喜欢选我做战士。因为我个子小，轻，但敏捷。我们搭档，全校无敌。

五年级的时候，我的成绩已经徘徊在前5了（我们没有六年级，五年级就毕业了）。大概是语文和数学均分65分左右，没有英语，没有其他什么科了。小学根本没把学习放心上。五年级的时候，打架，班上一个同学惹我，我拿起一本硬壳壳的笔记本砸过去，把人家门牙打掉了。校长批评我之后，罚我跪着反省，我不服。副校长刘老师见校长离开后，偷偷把我放出去，让我回家了。我记得刘老师，每次回老家都会去见他，他家离我家不远，可惜前几年老师驾鹤西去了。

从我家到学校，有1.5公里路左右。这条路，下雨非常不容易走，都是泥巴路，很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总是很费鞋，估计是路太泥泞，或者是鞋子的质量不好，我们的鞋子坏的很快，很容易断了。来不及买时，妈妈就把她的鞋子给我穿。因为是女士的鞋子，我每次穿到快到学校的时候，就把鞋子藏在路边的草丛里。光着脚丫子去学校。放学的时候，再穿上回家。我很害羞，从小学到高中的评语，老师都说太内向。但是我不缺朋友，在老家我是孩子王，我点子多，玩的花样也多。这弥补了内向的不足，可能是开窍的时间还没到吧。

从我家到学校，路上有菜园，篱笆里外，有黄瓜的季节，是我们和乡里乡亲“斗法”的季节。放学时，饿得慌，经常经不住诱惑摘别人家的黄瓜。每次摘完瓜之后放学的几天，就会听到老奶奶在那大声喊“哪只打靶鬼，炮子鬼，偷我介王瓜。捉啊到，手脚都打湍几”。我们总是很快很快地冲过去，或者，我们会绕路回家。后来，经常只摘她家的瓜，因为她吼的最大声，我们玩这个游戏玩的最尽兴。当然，我们经常被家长拉着去认错，赔偿吃掉的黄瓜。

我们课间有很多运动，我记得比较深刻的几个课间运动是：冬天是一大群同学把人往墙角里面挤暖；还有冬天夏天部分的，骑大马拉人的战斗游戏，我个子小总是当战士；打“打子”，用书纸折的，有三角形，有正方形“打子”，一个放在地上，另一个用力把“打子”掷到地上把它掀翻，就赢下了对方的打子；还有公鸡“斗”，抬起一条腿，双方用一条腿跳，用另一条腿的膝盖互顶，谁倒地谁就输了。我们多是玩群体游戏。这些游戏都是自己发明的。没有什么道具，也没有像样的道具，但是，只要允许，孩子们总会发挥足够的想象力，动起来。

夏天下河游泳，总是要把衣服晒干后，再穿回家。有一次被妈妈发现了，用“背带”绑了，栓在房梁上，受牵连的还有二弟三弟。炸鱼，去河里捡鱼，是很好玩的事情。但有一次，我溺水被救了，肚子都喝的鼓鼓的。第二天第三天又下河了，学会了游泳。

自己买鱼雷去炸鱼，因为追求引爆时丢入水中的时间刚刚好，在手中停留的时间太长了，有一次因为换了一个牌子，爆炸时间提前，唉了，刚丢出去没多远就爆了，衣服被炸烂了，还好，人没事。

家里没有女孩，我们三兄弟，妈妈经常带着我进菜园。在客家，一般都是女孩子进菜地。我经常因为这事跟我妈急，特别害羞的是在进菜地时，碰到女同学。但我记得我上初中时，进菜地种红薯，还碰上初中女同学了。那尴尬场景。我记得妈妈说过的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种了才有吃，种什么吃什么。

最喜欢是跟妈妈去砍柴，因为这个是男子汉干的事情。会带上锅做饭，那顿饭吃得是最香的。有时候连续砍柴一星期，够一车了，喊上一辆车把柴火拉回家，就够一年烧的柴火了。那时候，妈妈带着三兄弟，在山里面待一个星期。我们经常被荆棘刺、割，但那时并不会害怕流血之类的。妈妈很坚韧。最喜欢跟爷爷去砍柴，因为爷爷总会在去的路上撒网，回家的时候收网。爷爷撑船，坐船上走水路回家，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