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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虚构,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青瓦白墙的青楼中学坐落在群山环抱的皖中一个村落里,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牛向阳已夹着教案匆匆穿过操场。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夹克,袖口处还留着去年补的补丁,可说起英语课时,镜片后的眼睛总是闪着明亮的光。
与他同办公室的朱秀山却截然不同。这位教政治的老师常年穿着笔挺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说话时永远带着三分笑意,只是那笑意从未抵达眼底。两年前,牛向阳和朱秀山先后从邻镇调至青楼中学,谁也没想到,这段共事经历会演变成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
九月的英语公开课上,牛向阳带着学生们编排了一场英文短剧。为了让山里的孩子能更直观地感受英语魅力,他熬夜缝制道具,用废弃的纸箱做成城堡模型,还发动学生收集彩色玻璃纸当 “宝石”。公开课当天,县教育局领导都被孩子们生动的表演吸引,课后点名表扬了牛向阳的创新教学法。
朱秀山坐在后排,全程拍着手微笑。可第二天,校长办公室里就出现了匿名举报信,声称牛向阳的教学方式 “不务正业”,“用娱乐代替知识”。牛向阳攥着举报信的手微微发抖,信中那些歪曲的言辞,连标点符号的用法都带着朱秀山批改政治试卷时的习惯。
深秋的期中考试后,牛向阳发现自己班上的英语平均分突降。他逐份翻看试卷,竟在二十多份卷子上发现了相同的错误 —— 本该填 “there are” 的地方,全写成了 “there is”。这些试卷来自同个村组,牛向阳当即决定家访。山路泥泞,他摔了两跤才到学生家,却撞见朱秀山正拿着英语练习册,煞有介事地 “辅导” 孩子们:“记住,‘there is’后面不管多少东西,都用单数。”
“朱老师,这语法不对。” 牛向阳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朱秀山转身时,脸上立刻堆满关切:“老牛,你看这些孩子基础太差,我想着先教他们简单的。” 可等家长们围过来,他又小声嘀咕:“可能是我教得不好,耽误孩子们了。” 当晚,村里就传开了 “牛老师教得不行,还怪别人” 的风言风语。
元旦文艺汇演筹备期间,牛向阳主动承担了双语主持的工作。他每天放学后带着学生排练,连晚饭都顾不上吃。演出前三天,朱秀山端着保温杯来找他:“老牛,总务处说音响设备出了问题,可能得取消双语主持。” 牛向阳心急如焚地跑去查看,却发现设备完好无损。等他折回办公室,朱秀山正拿着话筒,用蹩脚的英语向校长 “请缨”:“我好歹学过几年,实在不行我顶上。”
最过分的是职称评选那年。牛向阳的教案被评为市级优秀,论文也在核心期刊发表,是当之无愧的候选人。公示期前一晚,朱秀山突然敲开他家门,手里拎着两瓶白酒:“老哥哥敬你,这名额非你莫属!” 牛向阳感动得红了眼眶,热情地留他吃饭。可第二天,校长办公室又收到举报信,说牛向阳的论文 “涉嫌抄袭”。朱秀山在办公室摇头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太急功近利了。”
春去秋来,牛向阳的头发白了大半,教案本上密密麻麻写满批注。朱秀山的西装换了一套又一套,却始终在政治课上照本宣科。有次暴雨冲垮了通往学校的木桥,牛向阳凌晨三点打着手电,挨家挨户通知学生停课。朱秀山却在朋友圈发了张雨中撑伞的照片,配文 “坚守岗位的教育者”。
去年教师节,县电视台来采访优秀教师。牛向阳正在给留守儿童补课,朱秀山却早早整理好发型,守在办公室门口。记者问他教学心得时,他侃侃而谈:“教育就是要用心,像我和牛老师,都是把学生当自己孩子。” 镜头扫过窗外,牛向阳正背着崴脚的学生过河,裤腿沾满泥浆。
如今,每当清晨的阳光洒进办公室,牛向阳依然会把朱秀山的茶杯也接满热水。有人问他为何如此,他只是笑笑:“教书是教良心,总不能因为烂泥,脏了自己的手。” 而朱秀山依然戴着那副永远微笑的面具,只是当他瞥见牛向阳批改作业时专注的侧脸,镜片后的眼神,总会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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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5-2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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