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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对号入座)
在皖中平原的边缘,白湖农场像一片灰色的岛屿横亘在广袤的田野间。高高的围墙上铁丝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墙内传来整齐的口号声,墙外是成片的稻田,金黄稻浪间坐落着几座低矮的村落。我家远房表爷一家,就住在离农场最近的陈家村里,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表爷陈德顺是个典型的庄稼汉,背永远佝偻着,仿佛被地里的稻子压弯了脊梁。他皮肤黝黑,手掌粗糙得像老树皮,话不多,只会闷头干活。农忙时节,天还没亮就扛着锄头出门,直到月亮爬上树梢才回家。而表娘李秀兰却截然不同,她身材瘦小,眼神却透着精明劲儿,脑后的发髻永远梳得一丝不苟。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却有着过人的见识和魄力,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
陈家一连生了四个女儿,这在重男轻女的村子里,没少遭人背后议论。表爷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听到风言风语,眉头就皱得更紧。直到第五个孩子出生,是个男孩,全家人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四个女儿里,大女儿红红最懂事,从小就帮着家里干活,喂鸡、做饭、照顾弟弟妹妹,样样都做得井井有条。她模样清秀,性格温顺,是村里公认的好姑娘。
那是九十年代初的一个夏天,白湖农场有一批犯人刑满释放,其中有个叫周建国的北京人,因为年轻时一时冲动犯了错,在农场待了好些年。周建国左腿有点残疾,走路一瘸一拐,但头脑灵活,说话办事很有一套。在农场时,他就自学了不少知识,还和其他犯人交流做生意的门道。
表娘不知怎么就和周建国搭上了话。村里人都觉得她疯了,把如花似玉的大女儿嫁给一个外地的劳改犯,还是个瘸子!表爷坚决反对,气得直拍桌子:“你这是要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可表娘却不慌不忙:“他虽然犯过错,但人不坏,也有本事。跟着他,红红说不定能过上好日子。”
婚期定下来那天,村里炸开了锅。邻居们都在背后指指点点:“李秀兰真是糊涂胆大,这不是害了孩子吗?” 红红心里也七上八下,她对周建国并不了解,只是听母亲说他有上进心,会疼人。但想到要离开家乡,去陌生的北京,心里就直发怵。
送亲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这桩婚事叹气。周建国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局促地站在院子里。红红穿着大红嫁衣,眼泪止不住地流,拉着母亲的手不肯上车。表娘强忍着泪水,把女儿推上了车:“到了北京好好过日子,别惦记家里。” 车缓缓开动,红红趴在车窗上哭喊,表娘转过身去,偷偷抹着眼泪。
到了北京,日子过得并不容易。周建国四处找门路,红红则在一家单位找到了送报纸的工作。每天天不亮,她就骑着自行车,挨家挨户送报纸,风雨无阻。周建国虽然腿不方便,但脑子转得快,他发现北京的培训市场有很大的潜力,于是四处借钱,开起了一家小培训学校。
创业初期,困难重重。没有生源,他就一家家公司去跑,一家家学校去宣传;资金紧张,他和红红省吃俭用,租最便宜的房子,吃最简单的饭菜。但周建国从不气馁,他白天忙着招生、上课,晚上熬夜研究教学方案。红红心疼丈夫,每天下班回来,不管多晚,都要给周建国准备热饭热菜。
功夫不负有心人,培训学校慢慢有了起色。学生越来越多,口碑越来越好,规模也越来越大。几年下来,他们在北京买了房子和车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消息传回陈家村,全村人都震惊了。曾经被人看不起的劳改犯,竟然成了老板;曾经不被看好的婚姻,竟然如此幸福美满。表爷一家陆续去了北京,投奔红红。表娘的儿子陈大军也跟着姐夫干,从最基层的保洁员做起,一步步打拼,后来开了自己的保洁公司,手下有三千多人,成了远近闻名的大老板。
如今,每次回村里,表娘都成了众人追捧的对象。大家纷纷向她讨教“发家致富” 的秘诀,她总是笑着说:“没啥秘诀,就是看人要准,遇事要敢做。” 隔壁村的王老师听说了这个故事,感慨地说:“想不到一个农村没文化的妇女,竟有如此之胆识,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表娘的故事成了陈家村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也激励着村里的年轻人,不要被眼前的困难和偏见束缚,要有勇气去追求更好的生活。每当夜幕降临,白湖农场的围墙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而墙外的陈家村,正续写着一个个新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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