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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是85届 精选

已有 12189 次阅读 2015-2-3 07:32 |个人分类:科苑记事|系统分类:人物纪事| 纪念, 大学

   

                      假 如 我 是 85 届

                 ——又名《第二次高考》

                     文/籍利平(2015-02-03)

   陈昌春老师在《受难记》中的留言,让我进行了题目中的假设:假如我是85届,我很可能本科就不是大地测量专业啦。以后的各种“磨难”就是另一个版本啦。

   假如我是81级入学的,也许我不过是个中专生,因为1981年的高考成绩我总分虽然超过了365,可是扣除外语分数的话,就连中专分数线350都上不了了。这让我有了进复习班的经历。进复习班的事情,几乎都是仅年长我两岁的哥哥张罗的,哥哥生怕我连复习班都进不了,准备好了请客送礼。我是当年10月份堂而皇之地进入了“五百村小学”的“附属中学”的。后来听说,我们这些在录取线下埋藏不深的地方潜伏的家伙们,很容易进入那个“中学”的。

   进入复习班前,又要找房子租住。在五百村,一个多年没有走动的亲戚帮了很大的忙,帮我在距离学校很近的胡同里找到了廉价房——一个月才收租金几块钱。

                           第二次高考

  1982年的高考,我参加了第二次高考。河北省高邑县的第九考场,设在我读高中的教室里进行的。这种巧合,让我回到了使用过两年的教室。作为往届生,回到北面没有窗户的、不明亮的巨型教室里,亲切感油然而生。考试,比第一次轻松了许多。

   我保留了准考证。

   数学考试令人兴奋,我觉得自己作对了那道二十分的附加题,尽管有“不难”的题没有做完;语文考试,却令人不快。《种树容易毁树难》的作文,写得不够顺畅,尽管写够了字数,恐怕不会得高分。政治,我觉得发挥正常。物理和化学两门课,考试都不轻松。英语和生物,我算是正常发挥。这两门课加起来,总分是100分,还是120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由于听说过一个(后来成了)同行的考生的遭遇——因为让别人抄了卷子,成绩被以零分计算——的教训。所以,当坐在我后排的同学企图抄写我的卷子时,我没有配合他。后来,落榜的他在见到我后,只提了一个很小的要求——要一套旧军装。当时,我还在西北服役,就送了他一套的确良军衣。)

       

   1982年,当我的初中物理老师籍和平先生亲手把写着“城关中学***”的、落款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测绘学院的信封交给我时,我还是有些意外的——那不是我的第一志愿。

   我第一志愿的学校在重庆,一个后勤学院,也许是我的成绩更适合于测绘学院的大地测量系吧。那年我的理化成绩考试正常发挥了(都没有及格),数学我觉得有些超常。所以在遇见去年辞世的数学老师朱国础先生时,他竟然称赞了我一句。我的想法是,按照我平时的表现,得到那个可以和进入了某著名院校的朱老师女弟子相比,我的成绩居然毫不示弱了。当然,和我自己相比,更是喜出望外的结果啦。政治和语文的成绩,都帮助了我,它们和数学成绩是匹配的。

   考试过后,我没有胆量去看榜——是哥哥替我看的。带回了好消息——超过了当年河北省的大专分数线(389)若干分,介于410到420之间。

                       在农机站填写志愿

   现在我还记得,当初在我县一个农机站填报志愿的情景。

   我为什么到那里报志愿呢?事情是这样的,我的一个同村考生张杰英的哥哥在那里上班,而且他哥哥的同时是大学毕业的,非常乐于为我俩做参谋。老”大学生的的分析,我填报了军校中的技术院校,没有报指挥院校;杰英的第一志愿填报了石家庄陆军学院,应该还报了其他军校。后来杰英如愿被石家庄陆军学院录取,学业优异、留校当了教师;在重点院校里,我一口气报了三个军校。分别是重庆的后勤工程学院、郑州的信息工程学院和测绘学院。非重点院校里,我只记得报了河北机电学院。

                        看到学位证

   报完志愿后,我回到村中。我是从北面进入村庄的,需要路过彦杰家所在的胡同。他是七八级的大学生,当时在家休假。路过家门口的时候,彦杰刚走出自家门口。

   彦杰早知道了我的高考成绩,热情地邀请我去家里小坐片刻。他问了我考试和填报志愿的情况。我听说他在河北地质学院上的大学,分配到了江西。他让我看了他的毕业证、学位证和毕业合影照。我当时也不晓得那个硬皮封面的学位证是什么,就是觉得大学毕业后的一种证明吧。

   我高兴地离开了彦杰家所在的胡同,很愉快地回到了自己的陋室中。这所陋室,是1940年代前盖的。(三年后,在哥哥这个20岁刚出头、中专毕业不过3年的艰辛努力下,竟然被一座新房子替代了。哥哥当时的日记我看到过,他为了搜罗到当时解散的生产队的房屋拆下来的旧砖没有少费心思。主要还是经济紧张,全家只有他一个人挣不过几十元的工资。哥哥的日记里面记载了——当年他和大姐夫一起去(河北省)赞皇县的石灰厂拉石灰的情景。由于石灰供应紧张,不等滚烫的石灰把温度降低到可以触摸的程度,它们就进入了期盼已久的车厢。不巧的是——拉石灰的路上,遭遇了一场雨..........)

   还是说1981年吧。我记得当年印象很深的事情是——上半年经常在学校的报刊亭里看报纸,关注过几个名人的最后时刻,应该有铁托、茅盾和宋庆龄。(若干年后,当我看到铁托的故乡人时,当我分别走进茅盾和宋庆龄的故居时,感慨非语言可以表达,这是20多年后额事情了),也抄了张锲、旭宇等诸多诗人的短诗。

当然,当年夏天,也从县新华书店里买到了《哥白尼》和《三国演义》。《哥白尼》对我的影响更大些,我对年历的兴趣、对星座的兴趣,乃至后来对(在郑州)“球面天文学”的抄录都与此有关。有一段时间,我想练习钢笔字,又觉得单纯写字台没意思,就借了本《球面天文学》(苗永宽.北京:科学出版社, 1983.)来抄写,还颇有耐心地划各种坐标系的天球、地球示意图.....很难忘的记忆。

张枚同作词、谷建芬作曲 的《八十年代新一辈》是1980年代最提气的流行歌曲。现在唱起来,还有热血沸腾的感觉。这首歌,几乎是当时晚会的保留节目。前奏曲响起的时候,大家走做好了吼的准备。


我所在的学员队,歌喉出色的不多,所以我们到哪里都是吼歌!

当时,我们唱着这首歌,畅想20年以后的日子,都觉得很遥远。现在,2000年1月1日年已经过去15年零33天了!

   那个15岁的小青年,现在无论如何也无法冒充青年啦。50岁,如果把人生折合为24小时的话,对应的是下午的某个时辰,至少是午时或者未时了。

   回顾1981秋——1982年夏的日子,当初以为的磨难,早已经化为笑谈。

    假如?其实人生何必假如呢?我不是85届,86届也不错啊。我快要迎来毕业30周年的日子啦。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不过540天了——很近,很近。

(2017-03-05,修订)

**************

   感谢陈昌春老师在《受难记》中的留言,看到了对应的博文,才有了上述文字。

    我是86届,我们的西北同学们已经承办了毕业30周年聚会。也就是说,明年秋天(?)我计划去古城西安和几十个曾经一起吼唱过《八十年代新一辈》的老同学们,聚会。

    这些同学中,少数人成为了1986后出生的、即将进入而立之年的人的父辈;多数人的子(女)是1990年代出生的,也许还有少量的人,会成为21世纪出生的婴儿的父亲?


          (感谢各位朋友的推荐,错别字已经消除,谢谢!)(2017-03-01夜,再次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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