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皮的力量

武夷山

2023年12月，保加利亚裔美国学者Maria Popova在其个人网站上发表文章，The Power of a Thin Skin（薄皮的力量，

https://www.themarginalian.org/2023/12/14/jenn-shapland-thin-skin/），介绍美国女作家Jenn Shapland的散文集Thin Skin（薄皮）。本书的主题是，人与人之间、人与外界环境之间的那层膜是多么地薄。事实上，Jenn Shapland患有薄皮症，她的表皮似乎少了一层。

考虑到自身薄皮构成的隐喻，她写道：

不存在什么“外界”……世界只是我们细胞构成的一部分……我们做出的每一个细微选择都影响着世界。

 ……

我开始看清,我这一辈子遇到的很多情况,现在我都视为自己的纠缠和共谋之具象化隐喻：皮肤科对我做出的“皮肤过薄”诊断；我的朋友们在战火燃烧世界时生了孩子；据说有治病之效的晶体在不同领域现身；我自己的脆弱无助感和对安全感的渴望。我开始质疑过去的认识：我是一个需要保护，而且确实也可能被保护的人。没有任何东西能保护我们……我在写作中认识到，我在地球上其他任何人、任何动物面前都脆弱无助，它们在我面也感到脆弱无助……我开始寻求用其他方式来理解自我，这样的理解比现在的理解——我们必须扶稳这个颤抖的弱小个体以对抗世界——要更有用。

她还写道：

做一个薄皮的人，就意味着要敏锐地感受，要感知到看不见的东西，未被注意的东西，其他人也许有意识视而不见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的朋友冷冻了卵子准备做试管婴儿之后，沉思道：

如果我们把家庭的概念扩展到个体之外，延伸到包括其他动物和生态系统的更广泛的世界，我们就可以开始设问：我们要为它们做什么，它们可以为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可以开始从关系的角度重新审视自己。承认和正视死亡——承认人生的有限性，承认我们只是短暂的过客——我们就可以重新定义人生意义。我们想给世界留下些什么？在人生的有限时光内，我们想支撑什么，维护什么？

 谈到人类交流会话的威力时，她写道：

这就是下一个循环了，平衡循环。我们让天堂与大地重新归位，让天堂重返人间。要回归。怎么实现呢？靠的是这个，靠的是面对面会话，靠的是进行更多的交流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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