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些年去巴黎时,想去瞻仰雨果故居。匆匆赶到巴黎孚日广场 6 号,才知道那天正闭馆休息。漫步在门前长廊到头处,见有一家咖啡馆,坐下来歇一歇。法兰西民族把喝咖啡当成了一种生活,长廊外是绿树成荫的孚日广场,法国巴黎最古老的皇家广场,一个典型的法式街头公园。长廊下人们用一杯咖啡在消磨时光,长廊不远尽头处幽深处,正对着雨果故居的门洞,静谧、肃穆,唯有咖啡香味漫无边际在游荡,浓郁、芳菲。
今年的6月7日,再去瞻仰雨果故居。难说不是“附庸风雅”,重要的不是什么都有可能,而是久仰的那位“大师”就在可及的地方,还好巧,才知道正好遇到每个月第一个周末展览日,免费开放。排队人不多,井然有序,等候排队的人中不乏还有专心在看书的,与这些人相伴排队,咋就脑子里跳出来“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一说,好像自己也沾了大家雨果的情怀与风骨似的。不迂不腐,不急不等,也就小半时就挨到进门了。
沿着楼梯拾级而上,圆润的楼梯铁扶手散发着温润光泽,让瞻仰者有机会去触摸着往昔的轶事,墙上悬挂着雨果亲手绘制的各式水彩画,让瞻仰者见识了一个书外未曾描述过的景象……这位写下“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 的文学巨匠,就曾在此伏案写作,书桌上尚留有干涸的墨水瓶,还有静静躺在泛黄稿纸旁的羽毛笔,阳光正透过雕花窗棂,窗外阳光明媚,绿树成荫,或许有时是白雪皑皑……
年轻时的雨果,用半年多些时间就完成了《巴黎圣母院》,谱写了浪漫主义文学的传奇;晚年的雨果,因反对拿破仑三世独裁统治被迫流亡,也正是这个经历,前后酝酿二三十年,终于写出来《悲惨世界》巨作。然而被粉了雨果几十年的福楼拜大光其火,难过地说《悲惨世界》太不真实了,书里每个人都性格死板,像悲剧里的人物。“生活里哪有像芳汀那样的妓女,像冉阿让那样的苦役犯?”。其实那是作为铁粉的福楼拜读《悲惨世界》时,只领悟到以往雨果原先某个阶段所定义的观念。思想的演变是一种创造,时代裹挟了人,《悲惨世界》时的雨果正在阐述后人尚没有醒悟明白的救赎和律法的说理,那是一种平衡思想人性道德的秩序。晚年的雨果,历经沧桑磨砺,一次艰难的自我修炼,一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灵魂祷告。
……
此刻,巴黎孚日广场绿树荫蔽,绿茵、沙砾、喷水池……耳畔,孩子们的嬉笑声响在断断续续的绽放,空气中,不远处咖啡馆的香气在明亮的空间里漂浮。
雨果喝过这家店的咖啡吗?在这里坐过吗?这片土地的芬芳,让人们充沛了馥郁的生命。
这份传承,这份财富,没有人能独自享有,她属于你我共有的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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