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选择“差距”这个词，是因为觉得东西方各有千秋，可以相互学习和借鉴，在多样化的世界思维里，共同来为人类的文明发展贡献力量。

待在法国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除了生活在巴黎这座国际大都市外，还游走了意大利和瑞士两国。法、意、瑞这三国，对欧洲来说具有极其鲜明的代表性，譬如法国是欧洲最发达国家，意大利是欧洲最古老国家，瑞士是欧洲福利最好国家，它们都各自显现了其独特性，有诸多方面值得思考和探寻。

天空是碧蓝的

刚到巴黎的时候，阴云密布，下着细雨，给我的印象并不太好。而且，戴高乐机场设施感觉一般，没有让人眼前一亮。

阴冷的天气，加之夜幕降临，使我对“发达国家”一词大打折扣。

然而，很快我便感受到，空气是那么清新，我可以自由地呼吸，不必担心“污染”。

我当时想：这不就是儿时久违的感觉吗？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们便坦然地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到意大利和瑞士，空气一直清新着，以至于后来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因为它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巴黎的树不多，房子是一栋连着一栋，街道比较狭窄，可这些并不影响我仰望苍穹：天空是那么高远，云朵是那么清晰，银色的飞机不时在蓝天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白带……

夜色中，遥望星空：繁星闪烁，离天反而近了许多。

那么，是什么支撑着这样的“生态”呢？

据观察，巴黎路边停或路上跑的车，大都很小，甚至有两座或一座的，他们似乎把“节省”发挥到了极致。

当然，同样是烟囱，大白天冒的是白烟；同样是建筑工地，却没什么粉尘……

道路是通畅的

巴黎这座城市人口约230万，而每年造访的游客多达4000多万，这是什么概念？

我切身的体会是，这儿的欧式建筑都不高，没有直入云端的。道路受建筑布局的影响，以凯旋门为原点，向四周发射状展开，不宽敞，也不平坦。如香榭丽舍大街，算是世界闻名的，想像中应该很宽阔，实际上不如我所在城市的迎宾大道。

就是在这样的道路状况下，我没见过巴黎的堵车现象。巴黎地铁十分发达，十几条线路连通着四面八方。加上公交线和有轨电车等，巴黎的交通线如蜘蛛网一般，在它的区域内非常畅通。

关于停车，站在街头，黑压压的一片，没什么特别。但是，那些微小的车辆停靠有序，全无“乱”的感觉，即使是在比较狭窄的小巷中，亦是如此。

怎么说呢？就两个字：通畅。

这方面，意大利的罗马就差一些，它总共只有两条地铁，我坐过一次，非常拥挤，大有过去春运的感觉。路面上，尤其是下班高峰期，堵车堵得厉害，公交车根本无法前行——这在法国和瑞士是不可想像的。瑞士除了世人熟知的列车网络发达外，它的内湖航运也是一流的，公路正在建设，我在去马特洪峰的途中，见过不止一两处施工点，可依然杂而不乱，没有影响周边环境。

另外，在巴黎公共交通是一卡制，即一卡在手，可无限次地乘坐地铁、公交车和有轨电车，这点让人感觉十分畅快，大有天地任我行之意。

街道是整洁的

像巴黎这样的国际大都市，那种非常现代和豪华的建筑是难以见到的，独门独户的别墅同中国中小城市里的没什么两样，只是感觉它们仿佛建得精致一些。

从罗马去威尼斯的途中，我所看到的几乎同中国的一模一样，那些建筑、高压线塔、高速公路、田间水渠，等等，都让人有太多的“亲近感”。

当然，无论是在巴黎、罗马、伯尔尼，还是法、意、瑞三国的小城镇，非常特别的发现是：怎么就没有牛皮癣呢？！除了那些带装饰性的涂鸦。

而即便是有点暴露垃圾，那也是极少的，包括铁路沿线。这时我就想：都说欧洲风光好，干净、整洁应该是原因之一吧！真想向有关方面建议下，在全国开展一次大清扫活动，将中国土地上那些暴露的垃圾都捡拾起来，集中焚烧也好，集中填埋也罢，总之会令山河焕然一新！

为什么巴黎的街道看上去这么整洁？一次，我过马路时，见一个泡沫饭盒扔在地上，盒上还有残留，当时我想去捡起来，只是最终匆匆而过了。等我从超市回来时，恰好见一个白人中年男子将其拾起，轻快地丢进了垃圾桶……

那时我似乎明白了，那时我又在反思：为什么自己想做的没去做？

我到巴黎的最初，觉得很奇怪，街上见不到保洁的，当时我想：这点上还是中国好。可是，在巴黎生活时间长了，我发现其实他们是有清洁工的，而且生活垃圾是严格分类处理的，他们不过不每天清扫而已。

问题是，就这样，街道还那么清洁。其实，巴黎的街道还是比较陈旧的，站卧石也会有破损的，只是即便你靠在路边的围墙或坐在地上，用手指也摸不到什么灰，晴天都是如此。

人大多是友善的

我不太同意一种说法，说欧洲发达国家的人素质就是高——我的意思是，很多东西与什么素质无关。

在巴黎的地铁站，我也见过一跃而过刷票机的，但绝大多数人都会自觉刷卡，或者买票进入。据了解，一般情况下，地铁站是没人检票的，偶尔会有抓逃票的，一抓到就会重罚，一次大概60欧元。

不过，譬如公交车和有轨电车上，司机是只管开车的，他不管你刷没刷卡，可上车的人大都会自觉刷，这同地铁站还不一样，是没人抓逃的。

旅行的过程中，因为地理方位不熟，我会经常性问路，无论是在巴黎还是三国其他地方，基本上遇到的人都比较热情。我记忆最深的是在巴黎一家单位门前，我向一位中年男子打听去篷皮杜现代艺术中心怎么走。他自己不太清楚，可是，他让我等一下，回屋找来了一位同事，请那位同事给我指路。还有，从迪斯尼游乐园回来的途中，在一地铁站停留时，要与某人联系，可手机没电。当时，地铁站就站着一黑人，穿着很旧，我妻子有点担心，怕……

问题是，事情紧急，没办法，最终还是向他开口，想借他手机打。那黑人听明白后，很爽快地递过有点破旧的手机，并退让到三尺之外——我理解是表示尊重我们的隐私。更值得一提的是，与黑人分手后，在另一地铁站竟然又相遇了，而且又是他主动同我们打招呼。

当然，最让人感动的是，到戴高乐机场乘机回国的那天，因为从住处坐地铁到机场要换乘线路，所以中间搬行李箱很麻烦，幸运的是，周转过程中，有几个陌生朋友主动上前帮，甚至还有黑人女青年。

其实，在罗马、威尼斯、苏黎世、伯尔尼等地，我们同样遇到了诸多友善的面孔，同样感受到了欧洲文明的气息。

我想，正是因为这些，欧洲三国行才是快乐的，而且不仅仅收获了古人“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之广识，更重要的是亲眼目睹了一道别样的风景，令人终身受益。

2015年3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