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年给有关方面的建议,题为《国家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的区域战略应该提倡建立创新枢纽城市》。

一、问题的提出

在国家“十一五”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规划中，提出了区域发展战略是：“根据资源环境承载能力、现有开发密度和发展潜力，统筹考虑未来我国人口分布、经济布局、国土利用和城镇化格局，将国土空间划分为优化开发、重点开发、限制开发和禁止开发四类主体功能区，按照主体功能定位调整完善区域政策和绩效评价，规范空间开发秩序，形成合理的空间开发结构。”目前许多省市自治区也仿效这里的区域发展思想，提出自己的“四大主体功能区”或者类似的东西。

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研究员王铮等最近研究提出：“四大主体功能区”的划分在空间格局上有利于可持续发展，但是从建立创新国家的角度看，“四大主体功能区”的划分缺乏支撑国家自主创新的功能。因为这里的功能区没有为创新确定地位，忽视了创新作为区域发展的主动功能，而由于创新存在风险，也存在一定的共享性，因此需要国家干预。一般来说，创新总是在一个有特殊条件点位上发生而发展扩散的，不可能在一个“功能区”同时发生，也不可能在一个广大的区域都创造特别地触发创新的条件。从区域管理的角度看，就需要在区域布局中特别地规划创新地。另一方面，区域经济增长的基础是区域分工。在一个广大的某种开发区内部，不能每个城市都发展雷同的产业，而要确定各个城市在这个开发功能区中的功能。例如北京-天津、上海-苏州，都在同一优先开发区内，不能定位创新功能，就可能盲目竞争，导致效益降低。在限制开发区域，如果不为他们提供产业创新方向，会严重挫伤当地人民发展经济的积极性，进一步产生对立情绪。因此专家建议，还需要用“创新枢纽城市”来引导区域发展，为区域发展提供一种原动力，也为统筹区域发展提供一种专业化分工基础，从而弥补“四大主体功能区”在区域管理方面的不足。

二、创新枢纽城市

“创新枢纽城市”的概念来自“研发枢纽”城市。研发枢纽是R&D hub的翻译。研发是企业针对一定的经济目的所进行的面向产业的知识创新活动。由研发能带来的自主创新，是在企业层面的，通常情况下，他增强的了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在国家层面上，研发的作用也提高了国家竞争力。因此在一个国家建立研发枢纽的问题成为了国家战略。那么什么是研发枢纽呢？研发枢纽（城市），指的是研发组织与活动的聚集区域，R&D hub（研发枢纽）一般是由一些企业研发中心R&D center汇聚而成。这个地方作为一个枢纽，是研发活动构成的知识网络的一个知识流汇聚与扩散中心，研发枢纽与研发知识网络构成了一种空间枢纽-网络结构，作为网络结构的关键，枢纽不是控制一个空间范围，而是作为整个物流、知识流的交换、创造和扩散节点，它的辐射作用不是行政区的。研发枢纽城市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它的企业大多数的研发产品知识产权是属于自己所属国家的自主创新型城市，另一种是企业承包境外企业的创新工程，研发结果的知识产权属于外来企业母国的承包型城市。以IT行业为例，美国硅谷是自主创新型研发枢纽的典型，印度的班加罗尔是承包型研发枢纽的典型。

值得注意的是，研发不是创新活动的终点，整个产业创新活动包括知识发现、研发创新、产品创新和市场开拓四个环境。知识发现一般在大学里完成，因此除了研发枢纽，我们至少需要建设产品创新枢纽和交易枢纽。产品创新枢纽的功能是转化研发成果，在生产上实现研发创新的结果。产品创新枢纽城市建设好了，就可以与实现市场开拓的交易枢纽城市结合，交易枢纽也可以称为市场创新枢纽城市，它的功能是推销创新的产品，为新产品提供市场交易场所和信息源，从而完成产业创新过程。

三 我国创新枢纽城市的建设问题

王铮等以IT行业为例，研究了研发枢纽城市的基本条件，他们发现这种基本条件包括产业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产业资本为创新提供市场需求，人力资本提供主体支撑，社会资本提供创新环境，这里的创新环境包括基础设施、产业制度、文化范围和贸易便利性等。具体的研究揭示上海适合作为自主创新型研发枢纽城市，深圳、大连适合作为承包型研发枢纽城市，北京适合作为兼有二者功能的混合型研发枢纽。并且提出研发枢纽城市建设的关键政策是构建海外商贸机构、建设品牌城市、推行质量创新和发展服务型“灯塔企业”。这里所谓“灯塔企业”是指具有知识扩散、转化（即知识溢出）功能或者服务功能导致企业围绕它集群的企业。

专家建议，在国家和大区域“十一五”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中，要考虑研发枢纽、产品创新枢纽和市场创新枢纽城市等三种枢纽的建立，才能全面补充“四大主体功能区”。这里要强调的是，“三大创新枢纽”不像“四大主体功能区”相互排斥，由于创新活动的连贯性，一个城市的创新功能可能是复合的。初步研究表明，上海可能复合三种枢纽，北京可以具备研发枢纽和交易枢纽条件，天津、苏州可以作为产品创新枢纽，北京和天津作为优秀开发功能区在进一步明确创新功能后就可以形成互惠的经济一体化关系，实现这个区域经济的跃进。同样深圳-广州、重庆-程度也有相互补充功能的特性。

最后，专家建议国家发改委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补充建立创新枢纽城市的思想，确定我国需要引导哪些城市成为国家级创新枢纽。特别是各省市自治区在自己的规划工作中，要明确建立创新枢纽的城市。为了是创新枢纽城市很好地建立起来，国家发改委、科技部和国家基金委需要针对创新枢纽城市的建设问题，尽快设立课题研究三种枢纽的标准和知识管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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