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医学院开一个评审会，组长是马德秀老书记，孔海南教授和我都是成员。休息期间，马书记叮嘱我说：“乔老师，你要多宣传孔教授呀！”“感谢你们为交大做出的不可替代的贡献！”孔老师很谦虚地回答道：“马书记在主持交大工作期间，对我和我的团队在洱海的工作十分支持，给了我们团队很多非常给力的批示！”其实，我在2021年7月份写过一个有关孔老师的文章。我把写好的文章发给孔老师后，孔老师很委婉地拒绝了。这一次有马书记的指示，孔老师总算勉强同意我再写他了。

马德秀书记（中）、孔海南教授（右）和我在交大医学院（谢海光摄影）

我是在学校的一些会议上认识孔海南教授的，有的时候是给年轻教师做报告，有的时候是开会，聊天最多的一次是在一起排练快闪《我和我的祖国》的时候。我知道孔教授在洱海治理中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但是怎么做的我不是很清楚。借着排练的间隙，我就问孔教授，洱海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他说是种蒜！

前些年，学校工会总给我们发一些云南特产，其中就有黑蒜。黑蒜实际上是独头大蒜，经过特殊腌制以后的一种类似于果脯的食品。据说具有较好的抗氧化功效，还有消炎作用。

对于种蒜为什么可以污染洱海，我心中充满了疑问。

2021年7月16日至20日，作为学员，我参加了学院在大理举行的“赓续红色血脉，凝聚奋进力量”的教工党员培训活动，又一次见到了孔教授。这一次孔教授是我的老师！

我们住在洱海边上的一个小酒店里，每天早晨我与同屋的白老师一起沿着洱海边散步，清澈见底的湖水轻轻拍打着水岸，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在“留得住绿水记得住乡愁”以及“洱海保护实践及成效”的现场教学中，孔海南教授告诉我们。云南的独头大蒜，由于大蒜素含量高，一直是当地农民创汇增加收入的主要来源。由于每年都在相同的农田里种相同的作物，所以就需要大量的肥料。农田中多余的肥料又通过雨水和灌溉系统流入了洱海，使得洱海的水源富营养，从而藻华频发，水中的鱼类和水草大面积死亡。水中的鱼类和水草大面积死亡又进一步加剧了洱海海水的富营养化，加剧了水体的污染。

这个结论的得出，是孔教授及其团队10多年辛苦研究工作得出的。他们通过分析各种元素的来源，找到了水体污染的源头，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孔教授及其团队提出了一系列的综合治理措施。

不种独头蒜了，在孔教授的建议下，农民们开始种植木瓜、各种水果等经济作物，以提高了农民们的收入。洱海周边也出现了各种涵养水体，截留污染的湿地。终于，洱海的水开始变清了，洱海特有的海花菜也重新开放了。

孔海南教授上大学之前在一家工厂当工人。他是同济医科大学（武汉）卫生系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上大学之后，在环境医学学科创始人之一，留美博士蔡宏道教授的感召下，于1983年11月成为了中国共产党的一员。之后被公派赴日本攻读博士学位。再之后在日本一家国际著名的环境治理研究机构从事科研工作，同时也与中国科学院相关单位合作，参与太湖的治理工作。2000年，在人民日报海外版一篇有关太湖治理文章的感召下，毅然放弃了在日本优渥的工作和生活条件，来到了刚组建的上海交通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

新的学院，工作环境非常艰苦，几个教授挤一间办公室。没有实验室，启动经费也很少，孔教授从日本带回来的图书资料都需要院长特别协调才能有地方堆放。由于刚回国，申请科研经费需要周期，就在国家已经批准了科研项目，经费滞后到达学校的情况下，他就把过去在日本积攒的一点儿私房钱全部拿出来，将上海的房子抵押出去，维持着工作。屋漏偏于连阴雨，这个时候的孔教授又因心脏疾病，多次晕厥。他身体稍有好转，就辗转奔赴大理一线。当时的交通还没有高铁，去一趟大理水陆空的交通工具都要用一遍，为了到达研究所在的村庄，还需要步行很远或者搭乘顺路的马车。尽管面临着各种困难和压力，孔教授没有沮丧，只有努力奋斗的勇气。现在，作为曾经的讲习教授，已经74岁的退休老人，孔教授每年仍然有一半的时间奋战在洱海的前线。

2023年9月16日晚上，在上海交通大学闵行校区的菁菁堂，正在演出由交大师生自编自演的大型话剧《海菜花开》。在这部戏中，生动重现了孔海南教授及其团队治理洱海的感人事迹，推广传播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重要思想，积极弘扬了交大人敢为人先的精神和中国科学家的创新精神。

洱海海菜花（图片来自网络）

2014年孔海南作为项目负责人，他们的成果获云南省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2019年，孔海南还捐出了200万元的积蓄成立了“上海交大洱海保护人才教育基金”，用以资助和培养洱海保护的后继人才。2018年他领衔的“湖泊富营养化治理教师团队”入选首批“全国高校黄大年式教师团队”，还曾荣获全国文化科技卫生“三下乡”先进个人、上海市教卫师德标兵、上海市教卫优秀共产党员、上海交通大学杰出校友思源贡献纪念奖，2019年，2020年上海市的年度教育新闻人物，上海市“最美科技工作者”，上海交通大学教书育人奖一等奖等荣誉。

洱海湿地公园的荷花（熊顺子摄影）

孔教授的“将自己的人生设计与祖国的明天，民族的发展，社会的需求联系在一起，一辈子不后悔!”深深地打动了我，也感染着我。尽管孔教授前期受过很多苦，历经过很多挫折。但是他不为名，不为利，就是为着苍山洱海的山清水秀的情怀，真的感动着我们！

孔海南手书的感言

        今天，我们站在洱海边上，望着洱海边湿地里百亩荷花，伴随着白鹭的鸣声，聆听孔海南教授讲述他扎根洱海、治理洱海的心得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