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校按省市,组织新生座谈会。我作为主持人,一开始并没有写什么东西。后来,临开会前一天,在纸头上写下一些文字。但到了会场,我并没有去讲,而是让我的同事以及老生、新生代表去讲了。
但是,写在纸头上的内容也许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我不知道大一新生能否理解这些文字,但我觉得,这些文字同样适合研究生和电脑屏幕前的读者。
以下是我写下的文字。
在招生季节,你们找各个招生组咨询。很多老师讲的都是花好稻好,仿佛读了一个专业,你就前途无忧。一些大学还办了以名人名字命名的班级,仿佛学生毕业后能怎么样。我想说的是,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大学也不是保险箱。你的前途,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学习成绩非常重要,但是,生命就像是一段旅程。在这段旅程中,最重要的是figure out what you want。
(一)
你对什么东西真正感兴趣?对你来说,什么东西可以放弃,什么东西必须坚守?这是需要经受灵魂拷问的。
比如,我有一个爱好是写作。写博客从读研究生开始,至今科学网博客点击次数1400多万。通过看书、实践,我增加了对生活和工作“上下文”的了解,获得了一种“通透感”,也写出了很多作品。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二)
要有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找到与众不同的东西,哪怕很多人不以为然。“这就对了。”
几年前,有个学生考进我们学校临床医学五年制专业。后来,我看到她在读期间,成了《解放日报》实习生,写的特稿报道多次在《解放日报》刊登。我觉得这很“神奇”。我也更加理解“自由而无用”的价值。
(三)
人的想法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自己的环境发生改变后,重新会思考,找到一个新的平衡,这不是可耻的。
比如,有的人原先想做科研,结果去从政。也有的学生原先想进附中的子弟班,结果读了一段时间后,转学去国际学校了,这些都很正常。
在生活当中游泳,要具有flexibility。
(四)
在写完以上文字后,我还想起很多内容。这些内容不一定适合对大一学生说,但可以对屏幕前的你,以及我自己说。
我想强调的是,figure out what you want,以及what you want不是一成不变的。
举个例子:一个大学教师以前经常审稿,曾经审过1000多篇稿子。审稿,给他一种当“法官”的感觉。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审稿任务越来越重,很难维持下去。他终于在审稿系统里面勾选not available。
再比如:一个大学教师曾经遇到很多“机会”。比如,有当各种“委员”和“理事”的机会,他“来者不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要么没有什么事做,要么有很多事情做,总之,各种头衔对他不再有“新鲜感”。
还比如:一个分管教学的副系主任兼任学校驻某个省的招生组长。在招生复盘会上,他以“胜利者”的姿态,说他们怀着对学校的“无限忠诚”,“往死里做”,终于取得了成功。他说的话,也许在那个moment是真的。但是,后来,他遇到不开心的事,便扬言如果自己遭受不公正的待遇,再也不去招生了,“看看你们能赢吗”。
这些例子说明,what you want不是一成不变的。当环境是稳定的时候,也许你认为你已经figure out what you want了。一旦环境(自己的境遇)发生改变,就像电场和磁场发生改变一样,你的想法很有可能会发生改变。
我们要以坦然的心面对环境的改变以及自身想法的改变,而不要被自己以前的想法所绑架。
发现what you want的过程是曲折的,是艰难的,是一种磨炼。在生命的旅程中,你经历了磨炼,能发现what you want,这是自己最底线的东西。
(五)
如何figure out what I want?经历了事情,经历了“试验”,显然能够帮助自己figure out what I want。举个例子,一个大学教师曾经接受过很多次记者采访。当记者来约访,他挺高兴的。但记者的报道见报后,他有时候很高兴,也有时候有种空虚的感觉。
什么时候空虚呢?记者在采访时问了很多,但写稿时候,涉及这位教师的内容比较“轻飘飘”。或者说,他成了报道里的一个“棋子”,一个“道具”;这篇报道如果采访别人,也一样成立的。读到稿子,他有一种空虚感。
而什么时候很高兴呢?记者能够抓到点子上,能够说出他非常想说、但难以表达穷尽的东西,这使他有一种振奋的感觉。
人,经历了“磨难”或者“试验”,是有可能发现what they want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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