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李刚和我,在后选择弱测量领域,第一次讨论了热效应,揭示了一些完全反直觉的结果。
当我们用称称东西的时候,一定是少打扰越好。如果你坐在木马上称东西,这怎么看起来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当测量进入微观尺度的时候,量子效应就开始明显,而且无法理解的波函数塌缩也开始出现。这看起来似乎很糟糕。在微观世界进行测量,似乎无法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似乎总是感觉骑着晃荡的木马。
怎么办呢?这么多年来的主流技术进步,自然是把功夫用在怎么让木马尽可能的安静下来。在测量精度上,一个重要的技术进步,就是利用压缩态,努力让测量指针的涨落尽可能的小。
在微观世界,热效应会变得越来越突出。一个量子仪器的周围,总是有不希望的热木马在那里晃悠。所以,过去这么多年来,量子技术的一个关键,就是降温降温再降温,逼近绝对零度。
热,似乎是量子技术所有困难的根源。
我们的发现,打破了这一切的束缚。在以前的研究中,要降温,只有到绝对零度的时候才是最好的。而在后选择测量中,这个由阿哈诺夫和他的学生做出的伟大发现,再一次给出了不可思议的结论,就是温度越高,反而测量精度越高。
热木马不是不好的,而是最棒的。越乱的指针,可以带来越好的测量效果,越高的测量精度。
这就是我们10年前的伟大发现。
它的发现依然没有被主流研究者所重视,因为他们的思考问题的方式,依然在以前的方式上。这个结论没有错误,文章在20年前后也已经发表在JPB上,只是依然让人无法重视。因为它构造的量子技术,与当前的量子技术截然不同。
在一个不断追求绝对零度,减少热噪音的科学世界中,这样的想法无法被人重视。
但是我相信,它是极其重要的。在各种困难的动态测量技术中,它都将会给出更好的测量效果。我最近开始相信,这种技术也许和生命的起源有极大的相关性,因为这二者都在宏观世界和微观世界的边界上。
我期待未来10年,我们会真正的开始理解它所带来的可能世界。一个和以前的技术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漂浮在常温热涨落中的量子世界。这个世界和生命非常相似,也许生命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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