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徐恭时先生致信吕启祥(1996.10)【手写原文照相及电脑字体版】
黄安年文黄安年发布黄安年的博客/2025年5月18日(第36493篇)
【个人所藏资料—学术信件(GRSZZL-XSXJ-245】
手写体学术信件是普及电脑使用前学术界进行学术交流的主要载体。也就是说是21世纪前学者之间学术信息交流的主要载体。因而手写体学术信件的整理也是学术研究和承传学学术的重要基础工程。
考虑到时下使用电脑检手段辨认手写体程度远低于对电脑字体的辨认度,不仅给审核工作带来新挑战,须有投入更多精力,而且多数读者特别是年轻群体对于手写字体辨认也很困难和费时。为此,我将上海徐恭时先生手写致信吕启祥(1996.10)全部过录为电脑字体。下面这封学术信件涉及红学界关注的不少问题。信中个字句我们也难以辨认,只能以£格标明,期待高明0解读。为了使得原件更加清晰,还做了必要的修补。希望为学友顺利阅读提供些方便,有兴趣的不妨对照检查,如果学友解读所缺字句相告,不甚感谢。我的博文秉承学术为公,实事求是,与时俱进,资源共享,嘉惠学界,唯此而己。
下面是信件原文电脑字体,如果网友看不到,需要请告诉我,或电话,或电邮:annianh@bnu.edu.cn
启祥同志 著席:
今日傍晚收到十月十七日手翰,得悉近况。
在一九八三年前,我于有关“红学图书”(除港台外—梅挺秀先生曾惠寄过一部分)凡知悉信息,即行踪以觅。此年以后,在沪上书店偶见添购一二,未再专寻。所以北师大出版之《红楼梦》校注本也未订购。近年由于欧阳健抛出奇文,说程甲本是最早的本子,脂评本全是伪托(从刘铨福伪托起,到民国时期书贾)这种不顾事实的文章,能大行其道,新闻媒介,大开绿灯,实为红学叹!欧阳健先出了一本书,近接天津朱一玄同志信,说他又出了第二本书,名《红学辩伪论》,贵州人民为他出书,实属奇事。这说明欧阳健虽在金陵不能待下去,到了福建,仍在为其奇说,争长短。我与友人在通讯时说过,欧阳是不会认为所说不确的。
由于欧阳之奇论,才想到程甲本之所印本未曾购。故去函问讯。
今接尊函,承示交邮惠赐,欣获此本而受之有愧,特先表谢忱(邮局于书籍行程很慢)
函询吴克歧所著《犬窝谈红》一书,周绍良兄之《书录》曾予著录,人不注意录考。
周策纵先生的文章,先见于红学会论文(孙逊同志送我)后刊于《学刊》,吴氏之书,是广陵古籍刊行社影印,我未见及,(去岁去校馆未见卡片)(据李保华写《浅说吴克歧的红楼迷》一文中说吴氏于四十年代还健在,不知根据何项材料。)
(《大辞典》1098页认为清人,时代要改正。)
前读周文,深感吴氏所得之“残抄本”,从所举诸例看,确是一个异于他本之残本。“午厂”是谁,我尚未查过,周之疑端午桥,端方之落本究竟下落如何?迄今未阅发现线索,有云仍在“川中”。建国初,看到一篇讲抗战胜利后,汤恩伯飞上海,接收诸事,其中£及当时从《端方之本》在沪上某某日本人手里,被汤部下“接受人员”某人把该方全接收去,带到无锡去了。(这材料今凭记忆,原文在何处,容今后发现再告)回忆当时,曾对一位无锡同志说过,希望在锡地“录踪此本”。
在今人讨论“贾宝玉生日”众说纷纭。我初见周文,忽见吴获之“残抄本”上却明写“次日是四月十五日,却系宝玉生日”过去探红者,考宝玉生日有十八人十四种说法。如果吴藏残本确是前作之别传本,那么这个“生日问题”是有所依据了。假如记此本是后人“改字本”,那当然不足为证。
还有,作品中称贾琏为“琏二爷”,称凤姐为“琏二嫂子”,既然“行二”,贾琏之兄是谁呢?一直是个迷,有人推考记“贾琮”,也难论定。吴藏残本中却明记“长名瑚,早夭,次子名琏。”如果此本是真,则这一红谜也能解开。
贾瑚之名,似今本没有,是否在传抄过程中被删落?
(这与贾母身边应有八个大丫鬟,但今本中只有七个,缺了一个,彭昆仑同志在搞电脑时,来书问我。我复信给他,说,据寿芝所编《红楼梦谱》中列有贾荷(今本也无)与大丫鬟“珊瑚”之名。彭同志加以一一配组。认为“翡翠,珊瑚”正好配对。他写了《趣说贾母身边的两个女鬟》一文刊于《艺术馆专号》上,1986.6出版。)
周文所举的其他异文。也确有特殊之处。吴氏的残抄本(是否午厂本,还难判断),我想不是某一后人的改句本,有可能即从芹文本中来。(对寿芝编谱之本,我当时对彭同志说,有可能是一种今已失传之本)。
吴克歧还有著作,有云均在南京图书馆,是否南图有此“残抄本”而人不注意发掘?(此本原藏南图,扬州据此影印)
拙想不一定确切,供研究参考。这个异文本,周文开了研究之头,还可深研下去。
周文提及“靖藏本批语”,云“人所注意”。----这“靖批”又成为争论点。据近几年文章看,信为真的仍不少。但认为今人伪造者,已有七八篇文章,似已直接点到毛国瑶身上。毛写了《公开信》又未澄清问题。石昕生来信也说了其中奥妙。还有“夕葵残页”,在文中已点出毛为迎合俞平伯的“壬午说”而“伪造”。认伪者还追踪过,疑毛之父所书,后索获手迹,知字迹不同;所以判断或是宁中文史馆中等人所书。在今年江苏红学会上,我听到消息,石与靖家二人有“小小交锋”,靖家对石说,“不要追得太急”。(其中有文章)因此,对“靖批”要再作考虑。(过去我也引用过)
周策纵先生对庄谐的《痴人说梦》也发表过文章(很早天津有人写过文章提出此文异文价值,称此本为 “苕R本”(我当时也写一短文未刊出)这部书,迄今未见有人重印,我认为值得整理重印(北京等图书馆有此书,我早时托人把书中“大观园图”描下(当时无复印机)这文时最早的大观园示意图。《红楼梦卷》仅仅节引片断,未全引。期望您能设法请北师大出版社印行,以惠学人。
因为近顷在探考江南史地,嘉定友人借与我不少(校馆££££)新地方志,查新编的《常熟市志》中收有常熟人徐兆炜的几十种(83种)著作书目(一部分有印本,大部分为稿本)其中有《黄车掌录长编》八卷。查《红楼 梦卷 》下册404页,就记及此《黄车掌录》十卷(与《常熟市志》多二卷)是早期的红学专著。常熟方面,过去我与蔡树德同志联系,去年去信无回信,今日接友人函,云已去世。正好贾穗去常熟作乡镇经济调查(到年底)我去函请他设法寻访此异传之《黄车掌录》不知能寻到否?(寻访云也有艺术)
最近看到有书中引《清朝野史大观》说,有“明仇十洲绘《史湘云春睡图》,清£说,明朝人绘本朝人小说故事,大事奇谈。”有报上引文说,“林黛玉墓在湖北发现”,林妹妹葬到湖北更是奇中之奇。还有武汉一位我不认识的同志,寄了一份报纸(交与旧居转来)说什么“曹雪芹是曹寅的‘私生子’”,这种文字居然会刊登。红学为悲!
最近一二个月,为赶写史地文字(已发了二万字,正在写的约三万字),俟写毕。想再理红资。《大辞典》中记一些旧红学著述,有云不详者,或笔名不知是谁者,我可以考出一些,写出当寄《学刊》。曹雪芹在西山的居所,我考出有十六处,还绘了地图,而黄叶村何处,亦露端倪。想写成文字(资料已集了二厚册)再予请教。(考《刘铨福文》已在《学刊》去岁第二辑刊出)
先写此点 £容再说,专此 并颂
秋祺
徐恭时
得暇, 请时惠红音
按:红字处为徐先生的下划线
照片4张,拍自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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