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传辉
天坛与香山的对语
2025-5-21 08:09
阅读:209

       在北京有两个地方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是天坛,一个是香山。

      天坛是绝美的建筑,影焯间似在发问,一直传到天际云端。紫色的穹顶,圆形的墙体,似倒影里天空的幽蓝,像极了内心中不可触及的愿。南向的回音壁,如苏子侧耳旁秋千上少女边的墙体,绝不会沉默你的呐喊的思绪。可是四月的天坛,松花借着东风,如扬沙般,吹过红肿的眼,像红叶浸染的西山,载着躁动的人群喧喧。

       香山紧邻城区,晴雪笼着松柏的翠绿,慢慢渗入山体。五月的香山,枝繁叶茂,唤醒山石间沉睡的雪水,汇聚在木石前盟下,化作潺潺小溪,打破水杉林的静谧。十月的香山,红叶透遍,柔和的霞光穿透叶脉间,洒下片片殷红,染透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是她的特色却又绝不唯一,来京二十载,我却从未踏足这十月的香山,想来却也并不遗憾。

       爬香山在年轻人的眼里,其实算不上攀登。这就像生活,踏足在她的泥潭里,用心底最好的愿,支撑疲惫的身躯匍匐而行,却不要眺望别人的轻松。爬山的疲劳挑战着它的意义,这似乎从来没有停息。爬山从来不应该是因为山顶的风景,爬山的意义也许就在爬,风景就在脚下;生活的重心从来不在未来,有人说它应在当下。泥潭中的生活,像极了山间的疲惫,停下来的地方,就是人生最高的峰顶;但爬和不爬,山巅都在哪里,只是那里是否有过你的踪迹。我常常想,也许山间正像天坛的回音壁,你喊出来,对面的山峦回应着你,然后慢慢消失在山里。

     每次爬上香炉峰,驻足南望,朝阳的楼和海淀的树尽在,光幕遮蔽着暗色,而我却难以看见遥远的天坛。也曾多次游玩于天坛,在墙壁与群楼的遮挡下,也难望尽西侧远远的香山。哪怕是十月的红叶似火,距离也让红色暗淡入黝黑的山体。比起天坛的穹顶,香炉峰的海拔还是离天更近些,也许在那里,心愿可以更快的得到蔚蓝天色的眷恋。然而自天俯视,可能天坛还要更显眼些,天坛周边的留白,显示出那个紫色虔诚的点,胜却香山隐秘于众山的边沿。可能生活也如是,活着的是自己,她的意义取决于从哪里看去。有的人率性而为,有的人身不由己。众生都在这泥潭里,有的人爬着出去,有的人静待在泥里,有的人身心俱在而身入囹圄,有的人心外无物而不受拘泥。我常常问自己,可记得我的心在哪里?它之外可还有淤泥?

     走过很多地方,算来算去,在北京最喜欢的还是天坛和香山,一则她们并不遥不可及,一则她们都走入了世俗,你可以来去,一则心总要有个皈依,能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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