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我之境”到“无我之境”的评价尺度
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我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
——王国维《人间词话》
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我皆著我之色彩”,按照王国维的示例指诗歌中情的发生人与物互相浸染。而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可指情感的淡出。情感的淡出即指物与人“自然”关系的顺应式发展。“无我之境”的美学内涵,并不能说缺乏情感,触觉性的神经发生作为标准可以为其提供测量尺度。诗性情感的跨度,假若以有我和无我作为标尺进行判断的话,“无我之境”的持续应用可进一步促进感性认知的积累,这种积累可以超越“有我之境”的情感幅度,从这一点来讲美学含义是翻转式的。“此在”的物性内容与“我在”的感性内容从自然意义上讲“天人合一”更多与物性与人固有本性的发展有关,即纯然的向外。生物进化从没有情感开始,到情感逐渐演化出来,其固有本性应该是纯然的感觉性,此即是“无我之境”向自然的拟合。
(二)子思学派中的论述
凡人虽有性,心亡奠志,待物而后作,待悦而后行,待习而后奠。喜怒哀悲之气,性也(此过程在“奠志”之后)。及其见于外,则物取之(指易于使用物)也。性自命出,命自天降。道始于情,情生于性。始者近情,终者近义。知情者能出之,知义者能内(入)之。(《性自命出》)
凡物由亡生。有天有命,有物有名。……凡物由望生。物各止于其所,我行皆有之。(《语丛》)
笑,礼之浅泽也。乐,礼之深泽也。凡声,其出于情也信,然后其入拨人之心也厚。……凡学者隶[求]其心为难。从其所为,近得之矣,不如以乐之速也。唯[虽]能其事,不能其心,不贵。求其心有为也,弗得之矣。人之不能以为(伪)也,可知也。其过十举,其心必在焉,察其见者,情安失哉? 察,义之方也。义,敬之方也。敬,物之节也。笃,仁之方也。仁,性之方也。性或生之。忠,信之方也。信,情之方也。情出于性。(《性自命出》)
比较明确的是,普通人有性无定志,需经过“物”而发起,发现乐趣之后行,通过修习才有“奠志”,之后才有喜怒哀悲之气“见于外”。“道始于情”和“知情者能出之”,表明从理性出发完成“道”的发展,需要大脑神经系统进行辨别与分析,有高级脑区参与。
“拨人之心也厚”,即音乐对人的心理和生理影响,这一阶段在现代医学看来,有焦虑的倾向。焦虑躯体症状:主要以自主神经功能亢奋为特点,包括心脏疼痛、胸闷、心慌等症状。音乐的节律性可同时对大脑的神经活动产生影响,长期训练可影响自主神经的大范围激活,进而导致“心”活动的发生。子思学派通过实践指出“学者隶[求]其心为难",可以证实“拨人之心也厚”发生难度大。
同时子思学派指出:“从其所为,近得之矣,不如以乐之速也。”,“乐之速”则表明大脑听觉皮层在“闻道”时的关键性,古人在没有科学技术的辨析能力辅助下得出这一结论,其“辨微”的实践高度可想而知。
“仁,性之方也。性或生之":“或”字表明子思学派的严谨精神;“仁,性之方也”表明“仁”是“性作”的方法,“察”则远在“性”前,而“情出于性”则指出情在性作之后。这就明确指出先秦时代自然诗论的“情”发生阶段与普遍一般诗人的情感调动的距离远远拉大,且子思有明确的“节度”即层级观念。
对应来看,我们需要更加细致地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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