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及我国主编之中英文科技通史“水利史”概览

陈昌春

当今之世，在人类文明领域，已由传统的西学东鉴逐渐走向东西互鉴。东方智慧与文明，在当下不很平静的世界局势中可以发挥“东学西鉴”的作用。李约瑟先生主编的《中国科学技术史》系列著作，多年来，在中西文明与文化交流中促进了中外之间的学术友谊、增进了中外读者对于中华科技与文明史的了解。

据中国科学院自然史官网介绍：“《中国科学技术史》（SCC）是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主持编撰的多卷册中国古代科学技术史著作。英文原著由英国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1954年出版第一卷，1956年第二卷，1959年第三卷，至1971年出齐第四卷三个分册，其后第五、六、七卷各分册陆续出版，迄今已出版24册。1990年在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委员会主持下开始出版新的中文全译本，自然科学史研究所专设李约瑟著作翻译出版办公室。迄今，科学出版社与上海古籍出版社已联合出版第一卷、第二卷、第四卷，以及第五、六卷各分册的计13册译本。”（译著：《中国科学技术史》（Science and Civilisation in China）中文版，李约瑟主编----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英文《Science and Civilisation in China》系列著作，1954年确定中文译名时估计经过中外学者的反复推敲与深思熟虑。英文版（1954）封面，采用了冀朝鼎先生题写的中文“中国科学技术史”。在当时的语境中，让世界了解中国古代的科学与技术，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与现实意义。

大陆采用英文版自带的《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了多卷，1975年出版了第一分册。

台湾省采用译名《中国之科学与文明》 进行了翻译与出版。

上海人民出版社，以《Science and civilisation in China》的英语直译书名《中华科学文明史》，采用阿林.罗南改编的版本进行了出版。

台湾省对《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二卷，以名《中国古代科学思想史》进行了单独出版。江西人民出版社分别在1990年、1999年、2006年出版了不同的版次。 

北京大学吴国盛教授在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的缩编本《中华科学文明史》2011年由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之际接受了访谈。他指出：“李约瑟以其宏篇巨制的《中国科学技术史》（以下简称李书），开中国科技史研究领域之先河，堪称经典。而由柯林·罗南缩写的《中华科学文明史》，得到了李约瑟本人的认可，亦可称为经典缩写本。现在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分成上下两册出版，特别适合普通读者阅读。某种意义上说，李书集成了、代表了中国科技史的整体成就，开创了中国科技史研究的范式。李书虽然由李约瑟发起、策划、主笔，但实际上汇集了数十位东西方汉学家的智慧。与其巨大规模和篇幅可以相比的，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由中国内地的科技史家集体编写、卢嘉锡总主编的30卷本《中国科学技术史》。但后者除了材料更加扎实、丰富，编史纲领并无根本突破。因此，我们仍然可以说，李书是一部权威的中国科学技术通史。”

吴国盛教授在这次2011年访谈中还提到“在李书之后，中国内地的中国科技史研究有两部通史著作值得一提。一部是上世纪80年代由杜石然等编著的单卷本《中国科学技术史稿》，一部就是前面提到的上世纪90年代启动、2008年完成，由卢嘉锡总主编、中国科学院集结全国力量完成的30卷本《中国科学技术史》。前者是一部小型的通史，做了一个初步的历史分期。后者则充实了大量资料，研究更为细致、具体。但是，总体而言，这两部书仍然是以弘扬中国古代科技成就为目的，按照现代科学的视野来编排中国古代的科技成就 （通史从而也就只能是分科史的简单拼接），在思路上都自觉或不自觉地遵循了李约瑟的范式，都还限定在李约瑟的‘框框’之内。这正好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了李书的权威、经典。”

就书名的不同译法而言，斗转星移，世事变迁。我认为，在中华文明日益受到全球重视的现实语境里，《Science and Civilisation in China》的英文直译书名《中华科学与文明》，可能更具有不同一般的借鉴价值与东西互鉴意义。试想，如果李约瑟先生活到如今，他很可能乐意将挖掘与传扬”中国科学与文明“的系列著作以英文本名的汉语直译在中华大地重新出版。中华文明的意义与价值，在这部著作的新名称下或许会得到更好的理解与传播。

戴吾三教授2020年在《中国科学技术史研究的集大成之作——〈中国科学技术史 〉》丛书评介兼与李约瑟之SCC比较》一文中指出：“SCC第4 卷第3 分册第28 章“土木工程”(Civil engineering),其下第2 节名“道路”( Roads),第5 节名“桥梁”( Bridges),第6节名“水利工程”( Hydraulicengineering)；而在《中国科学技术史》则分别设了《交通卷》、《桥梁卷》和《水利卷》,篇幅比之 SCC 大大扩充。”“ 水利卷 主编周魁一教授来自中国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值得一提的是，2018年8月在加拿大萨斯卡通召开的国际灌排委员会第69届国际执行理事会上,公布了 2018年(第五批)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名录。中国的都江堰、灵渠姜席堰和长渠4个项目全部申报成功。而前四批中国申报成功的世界灌溉工程遗产中还有四川夹江东风堰、浙江丽水通济堰、福建莆田木兰陂等13 个项目。加上本次公布的第五批,中国的世界灌溉工程遗产项目已达 17 处,是拥有工程遗产类型最丰富、灌溉效益最突出、分布范围最广泛的国家。所说的这些灌溉工程在《中国科学技术史·水利卷》中都有详细的描述，可以说中国申报成功不仅是由于灌溉工程的遗产价值,也基于扎实的学术研究。”

下面大体按出版时间先后重点就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及我国主编之有影响力的几部中英文科技通史“水利史”内容进行摘要介绍或评论。

一、《Science and Civilisation in China》（李约瑟）

“中国水利史”的内容，位于1971年出版的《Science and civilisation in China》第4卷（ Physics and Physical Technology）第3部分（Civil Engineering and Nautics），页码为第211- 378页。

二、《中国科学技术史》（李约瑟等著，汪受琪等译）

三、《中国之科学与文明》（李约瑟等著，陈立夫主译）

简单对比李约瑟提及中国水利史知识来源的文献介绍页面，台湾版漏译严重，还列出李约瑟原文中并没有提及的“李书田氏等著作”。

四、《中国科学技术史·水利卷》

五、《A History of Chine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第3卷(路甬祥主编，2015)

周魁一先生的《Water Conservancy Technology》，位于该书349-404页。

六、《The Studies of Heaven and Earth in Ancient China》（Histo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 China Volume 2）（江晓原主编，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