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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炎培、沈恩孚先生，曾任河海工程专门学校“名誉筹备正、副主任”
——初拟聘黄沈二位为“筹备正、副主任”，实聘为“名誉筹备正、副主任”
陈昌春 张保祥
1915年，张謇先生创办河海工程专门学校。关于该校筹备主任的情况，《河海大学校史 1915-1985》（2005）等一般文献均直接称，黄炎培、沈恩孚先生，分别担任过河海工程专门学校筹备正、副主任。
然而，笔者考证原始文献得知，官方文件的准确聘用名称分别为“名誉筹备正、副主任”。下面大体根据有关文献的时间次序进行讲述与辨析：
一、黄炎培、沈恩孚先生担任河海工程专门学校筹备正、副主任等职的文献回顾
1914年10月16日的张謇先生日记（见于《张謇全集》）提到“沈信卿、黄韧之、陈陶遗、穆藕初来。与沈恩孚、黄炎培议河海工校事。”
1915年1月14日，张謇先生的呈文《关于河海工程专门学校经费预算及筹办情形的呈文》(见于2012年出版的《张謇全集 1 ——公文》）内容包括：“窃本局前以兴修水利需材孔亟，筹设河海工程专门学校，先后将分省筹款，并借用南京省议会房屋改为校舍办法，折陈奉准，并奉令饬直东苏浙四省各拨开办费五千元，在案。謇此次假旋过宁，即商聘前江苏教育司长黄炎培、前都督府秘书长沈恩孚为筹备正副主任，遴派许肇南为校主任，偕勘校舍，商订校章、校课、校费、校员，切实估计，克日进行。兹据该筹备主任等先将该校逐年添班、增级经常费预算，并第一年支出概算，函送前来。”
1915年，杭州《教育公报》（第71期 ，32-36页）介绍：“全国水利张总裁謇以兴修水科，需材孔亟，呈准于南京设一河海工程专门学校。商聘黄炎培、沈恩孚两君为筹备正、副主任，遴派许肇南舍君为校主任。”
1917年的《河海工程专门学校特科毕业纪念册》，在“河海工程专门学校”名誉职员表中，将黄炎培、沈恩孚先生分别标注为“前河海工程专门学校筹备正主任评议”、“前河海工程专门学校筹备副主任评议”。
1922年的《河海工程专门学校一览》，在“名誉职员”中，将黄炎培、沈恩孚先生标注为“评议”。
黄炎培先生的《黄炎培日记》（第1卷，1911.7-1918.1），只字未见“筹备”。提及“河海”二字，并与他直接相关的，是1914年1月6日日记中的“草啬庵函，阅河海工程学校办法”，以及1917年4月12日赴宁参加河海学校毕业仪式。《黄炎培年谱》一书，1913年至1915年的内容中，未提及“河海工程专门学校”。至于“江苏教育会”及“江苏教育会会长”，也仅出现在年谱的1915年12月份。
沈恩孚先生的自传——《无成人传》，仅有几页，未提及河海学校。黄炎培先生撰写的约3页纸《沈信卿先生传》，仅一语提及沈恩孚先生“筹创南京河海工程专门学校”。
《南大百年实录 中央大学史料选 上》（2002）》 之《江谦详报南京高等师范学校筹备成立情形》（1915年2月3日）介绍：“遵于本月十七日到宁，并约同留学美国教育博士郭秉文、留学美国教育学士陈容、前教育部视学袁希涛偕同来宁，就前省议会内商榷一切进行事项。并值省教育会副会长黄炎培、省教育会会员沈恩孚因河海工程专门学校事来宁规划，一并约同筹议，以期集思广益。当于十八日偕同进谒，祗承指示。”
二、黄炎培、沈恩孚先生担任河海工程专门学校“名誉筹备正、副主任”的考证
笔者最近获得的一些原始文件中，黄炎培、沈沈恩孚二位先生，分别被称为河海工程专门学校名誉筹备正、副主任。总体看来，这几件原始材料具有明显的权威性。本文上面介绍的《张謇全集 1 公文》的《关于河海工程专门学校经费预算及筹办情形的呈文》（民国四年）所说“筹备正、副主任”，仅是“商聘”阶段的称号，并非是正式名称。
由上面的几件原始文件及修改痕迹可以看出，张謇先生前后有过推敲与修改。起先，他拟聘黄、沈二位为“筹备正、副主任”，后经考虑，改聘为“名誉筹备正、副主任”。对于许肇南先生，张謇先生有过拟委托其为“筹备副主任”、后直接修改为“筹备主任”的公文。上面的公文中，最后一幅截图可能是最终的定本。即：聘请黄炎培、沈恩孚二位先生为“名誉筹备正、副主任”，委托许肇南先生为“校主任”。许肇南先生的“筹备主任”之职，很可能没有正式行文或没有作为正式职位对外公布。
此外，《河海大学校史 1915-1985》第2页所说“1915年1月9日，张骞委任留学美国毕业归来的许肇南为校主任（1919年底改称校长），聘教育家、江苏省教育司长黄炎培和前都督府秘书沈恩孚为筹备正副主任（开学后改为评议）”，仍有几处值得修正：（1）黄炎培先生，1914年初已辞去江苏省教育司长职务。据《近代教育先驱 江谦生平及思想研究》 2023》一书称，1914年2月江谦被任命为江苏省教育司长。黄炎培先生时任职位，是江苏教育会副会长；（2）沈恩孚先生的时任职位，据称是江苏省教育会总干事。
总之，根据上面的有关文件推断，除了创办者张謇先生、黄炎培、沈恩孚二位“名誉筹备正副主任”外，许肇南先生在河海学校初期，在具体办学事务上可能发挥了主要作用。本文主要是就批复手续层面的筹备主任称谓提出疑问、并进行澄清。彼时的“名誉筹备正副主任”之外，并无另外的“筹备正副主任”。可以推知，黄、沈二位对于河海工程学校的筹备工作，不是挂名，而是切实地发挥了一定的筹备与参谋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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