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生素是一类由微生物代谢或人工合成的化合物，广泛用于人类和动物疾病的治疗与预防。近年来的研究发现，饮用水、肉类以及蔬菜水果等日常食物中均可检出抗生素残留，这意味着人们可能在日常生活中长期接触并摄入低剂量抗生素。随着大量广泛的使用，抗生素耐药性问题也愈发突出，已成为全球公共卫生面临的主要挑战之一。为了更好地了解人群的实际暴露情况，并为健康风险评估提供依据，亟需开展基于环境中抗生素残留的人群暴露研究。然而，目前此类研究仍然较少，尤其是针对普通人群的系统数据仍相当有限。

宁波东方理工大学郑春苗团队长期致力于人群抗生素暴露的综合评估研究。团队此前在深圳地区开展了饮用水和食品样品监测，系统揭示了多类抗生素在居民日常饮食来源中的分布特征，并进行了人群的抗生素外暴露评估。在此基础上，研究进一步聚焦于人体水平的内暴露水平，建立并优化了一套高通量检测方法，结合酶解、液-液萃取、固相萃取及高效液相色谱–质谱联用技术，可同时定量分析人类尿液中77种抗生素，涵盖四环素类、磺胺类、大环内酯类、喹诺酮类及β-内酰胺类等主要类型。

研究团队以深圳市755名志愿者的尿液样本为研究对象，系统评估了人群抗生素内暴露特征。结果显示，仅有约7%的志愿者未检出任何目标抗生素，其余93%的尿样中共检出51种抗生素。尿液中抗生素的平均浓度约为7.77 ng/mL，中位浓度为2.14 ng/mL，但多数抗生素的检出率低于10%，仅有11种抗生素的检出率在10%至51%之间，其中以强力霉素的检出率最高。抗生素在不同性别、年龄和BMI人群中的分布存在差异，其中磺胺类抗生素尤为明显。男性以及15–30岁的年轻人群中，该类抗生素的浓度和检出频率均高于女性和年龄较大的群体（31–45岁），这可能与他们摄入更多猪肉、鸡蛋和禽类等食物有关。

基于尿液检测数据，研究团队利用Monte Carlo模拟推算了13种高检出抗生素的每日摄入量，结果与团队在同一区域饮用水和食品样品中获得的暴露估算相吻合。这一发现表明，尿液可作为评估人群抗生素暴露的有效生物样本，也进一步验证了饮食途径是主要暴露来源。风险评估结果提示，环丙沙星、恩诺沙星和氧氟沙星等抗生素的日常摄入可能带来健康风险，强化了加强人群暴露监测与抗生素管理的必要性。相关成果发表于期刊 Emerging Contaminants。

Fig. 1. Comparison of the estimated daily intake (mean ± 95 % CI) based on antibiotic residues in urine (EDI urine) and through drinking water and food consumption (EDI diet). (TCs: Tetracyclines, QNs: Quinolones, SAs: Sulfonamides, MAs: Macrolides).

文章信息

Characterizing Human Exposure to Multi-class Antibiotics through Urine Biomonitoring in a Chinese Population 

Yuting Ling, Min Hu, Yunhong Zeng, Qinrong Mao, Weihao Deng, Yujie Ben, Charles B. Andrews, Zhiming Xu, Ming Hung Wong, Chunmiao Zheng

Emerg. Contam. Volume 11, 2025, 100587.

https://doi.org/10.1016/j.emcon.2025.100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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