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新
狂犬病的历史 —— 全球消除犬狂犬病的基础(5)
2025-8-12 00:56
阅读:342

狂犬病的历史 —— 全球消除犬狂犬病的基础()

A history of rabies—The foundation for global canine rabies elimination()

前记

  目前国际上关于狂犬病研究最权威最全面的大型学术专著是《狂犬病的科学基础和管控(RABIES: SCIENTIFIC BASIS OF THE DISEASE AND ITS MANAGEMENT)》,简称《狂犬病(RABIES)》。该书最新版(第4版)已于2020年5月面世。

  该书共有22章,其中第1章是《A history of rabies—The foundation

for global canine rabies elimination(狂犬病的历史 —— 全球消除犬狂犬病的基础) 》。

现将此章的内容全文翻译成中文供参考。

1章  狂犬病的历史 —— 全球消除犬狂犬病的基础()

A history of rabies—The foundation for global canine rabies elimination(5)

3 欧洲(续)

 

3.3 野生动物狂犬病的认知

 

尽管犬狂犬病管理取得成功,但 20 世纪 40 年代爆发了大规模狐狸狂犬病。二战期间,加里宁格勒南部出现狂犬病暴发焦点,可能由犬持续传播引起(Taylor, 1976)。前苏联也记录了向狐狸介导狂犬病的转变,分子特征显示俄罗斯亚洲部分存在密切相关的狂犬病病毒谱系,对 “犬起源” 假说提出质疑(Kuzmin et al., 2004)。无论如何,当时的条件有利于狂犬病病毒在赤狐中持续存在Wandeler, 2004),类似土耳其的情况 —— 犬介导的狂犬病病毒成功跨越物种屏障(Marston et al., 2017; Vos et al., 2009)。

数十年内,赤狐将狂犬病传播至整个欧洲Taylor, 1976)。至 20 世纪 70 年代中期,中欧和西欧大部分地区受影响(Wandeler, 2004)。控制城市狂犬病的传统措施无法阻止狐狂犬病,因此从城市向森林狂犬病的转变带来了新的防控挑战,需要大幅调整政策Wandeler, Capt, Kappeler, & Hauser, 1988)。防控措施包括密集捕杀、洞穴内幼狐灭杀、毒杀、毒气和激素绝育。试图阻断狐狸种群中狂犬病病毒传播的努力在局部取得不同程度的成功。事实上,将种群密度降至社交网络中断且传播基本再生数(R0)<1 的水平极其困难(Aubert, 1992; Wandeler, 2004)。此外,从伦理角度看,破坏狐狸社会系统会增加接触率和发病率,被认为适得其反(Aubert, 1992)。

3.4 口服疫苗的应用

20 世纪 70 年代的研究表明,狐狸可通过口服免疫预防狂犬病,这一发现为防控开辟了新途径,即野生动物口服狂犬病疫苗(ORV)概念(Baer, Abelseth, & Debbie, 1971)。1978 年,瑞士首次开展口服疫苗现场试验(Steck et al., 1982),随后德国、法国、比利时等国也开展了相关试验。得益于这些开创性尝试及后来欧盟的资金支持,口服疫苗接种被视为狐狸狂犬病防控的突破。对于获批的国家计划,欧盟报销 50%(2010 年起为 75%)的疫苗诱饵、投放及相关实验室监测和后续调查费用。欧盟还为周边非欧盟国家的口服疫苗接种提供资源(Demetriou & Moynagh, 2011)。

自实施口服疫苗接种以来,欧洲狂犬病病例持续减少1990 年为 18778 例,2006 年为 9137 例,2018 年为 3641 例,28 年间报告病例数减少逾 80%。值得注意的是,2018 年 99% 的狂犬病病例出现在东部,即俄罗斯联邦、乌克兰、土耳其、摩尔多瓦和格鲁吉亚(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2019)。欧盟有望在 2020 年实现食肉目动物无狂犬病European Union, 2017)。此后,需要建立永久性防疫线(Freuling, Selhorst, Batza, & Muller, 2008 )。

野生动物口服疫苗接种的成功并非一帆风顺Muller et al., 2015; Muller & Freuling, 2018)。例如,多次出现跨境传入:法国 - 瑞士(1990 年);法国 - 比利时 - 德国(1993 年);意大利 - 斯洛文尼亚 - 奥地利(1993 年);德国 - 波兰 - 捷克共和国(1995 年);意大利 - 斯洛文尼亚(2008 年);希腊 - 前南斯拉夫马其顿共和国(FYROM)等(Freuling et al., 2013; Mulatti et al., 2013; Tasioudi et al., 2014)。

3.5 再次传入输入的狂犬病动物仍可能导致家养动物狂犬病(再次)传入(Johnson, Freuling, Horton, Muller, & Fooks, 2011 )。《宠物旅行计划》(欧盟法规 No 576/2013)的法律框架要求动物进行标识、接种疫苗,有时还需血清学检测。符合这些要求时,传入欧盟的风险通常较低(EFSA, 2006; Goddard et al., 2012)。然而,通过边境管控漏洞、无视规则或故意规避等方式从流行国输入狂犬病动物,仍对欧盟成员国的无狂犬病状态构成威胁。2001–2013 年,22 只狂犬病动物被带入欧盟(Cliquet, Picard-Meyer, & Robardet, 2014; Johnson et al., 2011),引发了 costly 的公共卫生应对(Gautret, Ribadeau-Dumas, Parola, Brouqui, & Bourhy, 2011)。

随着人员流动增加,合法和非法的动物进口持续存在,要求成员国保持警惕,加强关于动物流动的公众教育,并基于强化监测实施措施,以降低病原体传入风险(Fevre, Bronsvoort, Hamilton, & Cleaveland, 2006)。

3.6 欧洲能实现无狂犬病吗?

或许在最严格的意义上,欧洲最终能否消除狂犬病备受讨论,但彻底根除显然不现实Rupprecht et al., 2008)。多种蝙蝠相关狂犬病病毒,包括欧洲蝙蝠狂犬病病毒 1 型和 2 型(EBLV-1、-2)、博克勒夫蝙蝠狂犬病病毒(BBLV)(Freuling et al., 2011; Schatz et al., 2013)、莱里达蝙蝠狂犬病病毒(LLBLV)(Arechiga Ceballos et al., 2013)、科塔拉赫蒂蝙蝠狂犬病病毒(KBLV)(Nokireki, Tammiranta, Kokkonen, Kantala, & Gadd, 2018)等(2),使得真正的无狂犬病状态无法实现,并引发担忧:若持续发生种内传播,食肉目动物可能成为这些病毒的传播媒介,正如北美食虫蝙蝠狂犬病病毒变种在狐狸、浣熊和臭鼬中传播的情况(Daoust, Wandeler, & Casey, 1996; Kuzmin et al., 2012; Leslie et al., 2006)。

然而,研究表明,非专一食肉动物mesocarnivores)对欧洲蝙蝠狂犬病病毒的易感性较低,感染多为顿挫型,表明欧洲蝙蝠狂犬病病毒从蝙蝠向食肉目动物的持续传播风险极低(Cliquet et al., 2009; Vos et al., 2004)。尽管缺乏对其他狂犬病病毒的研究,但基于系统发育关系推断的病毒特征也支持非狂犬病病毒属病毒不太可能持续传播的假设(Marston et al., 2018)。因此,鉴于欧洲过去的疾病负担,以及二战后在人类狂犬病预防、犬狂犬病消除、野生动物狂犬病控制、实验室监测、狂犬病病毒发现和主要流行病学见解方面的进展,近代历史充分证明了在大陆层面防控计划的成功

(未完待续)

相关文章的链接:

权威的大型学术专著《狂犬病(Rabies)》最新版已面世 (https://mp.weixin.qq.com/s/7v3fyBpGaHqHUZbZgPc3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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