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病的历史 —— 全球消除犬狂犬病的基础(1)
A history of rabies—The foundation for global canine rabies elimination
前记:
目前国际上关于狂犬病研究最权威最全面的大型学术专著是《狂犬病的科学基础和管控（RABIES: SCIENTIFIC BASIS OF THE DISEASE AND ITS MANAGEMENT）》，简称《狂犬病(RABIES)》。该书最新版（第４版）已于2020年５月面世。
该书共有22章，其中第1章是《A history of rabies—The foundation
for global canine rabies elimination(狂犬病的历史 —— 全球消除犬狂犬病的基础) 》。
现将此章的内容全文翻译成中文供参考。
1 引言狂犬病是由丽沙病毒属（lyssavirus）病毒引起的一种急性、进行性脑炎，其历史悠久，在 “公元前”（BCE）就有无数相关历史事件。关于这一主题的大多数学术论著都开篇提及狂犬病是最古老的传染病之一。
本章旨在对狂犬病的重要事件进行时空总结，并结合当前对该疾病的理解，尝试重新分析过去的关键事件 —— 既是本书当前版本中各主题的背景，也是国际组织所倡导的 “通过消除犬传播人类狂犬病全球计划（ programmatic global elimination of human rabies via dogs，GEHRD）” 的潜在内涵（Abela-Ridder, de Balogh, Kessels, Dieuzy-Labaye, & Torres, 2018）。对狂犬病起源的重新解读部分基于集体逻辑、推断、证据和简约性原则（Rupprecht, Kuzmin, & Meslin, 2017）。如今看来，许多史前事件对狂犬病及其他被忽视的热带病（neglected tropical diseases，NTDs）产生了显著影响。从分子层面到群体层面的物理化学作用、地质机制、生物进化、生态动态和生物过程，共同塑造了我们所说的 “狂犬病（rabies）”—— 这是一个关于病毒与哺乳动物、驯化与迁徙、犬与人类的故事。随着有记载历史的出现，单纯的迷信和盲从的专家观点逐渐被对自然的独特观察所取代，这种观察在文艺复兴时期萌芽，并在 18 至 19 世纪从哲学层面最终被接受，绽放光彩。20 世纪前的重要人物、事实和数据可在本书早期版本中查阅。
显然，犬狂犬病在 20 世纪前就已被认知并得到一定控制。随着 21 世纪对狂犬病的理解加深、敏感特异的诊断方法以及高度安全有效的生物制品问世，人类狂犬病已可预防，且犬狂犬病能够以更有效、经济和符合伦理的方式在广泛范围内被消除（Cleaveland et al., 2018）。
2 亚洲2.1 犬驯化的发源地之一？亚洲关于狂犬病的记载几乎与有文字记录的历史一样悠久（表1）。基于这些记载和分子证据，犬狂犬病的起源可能始于亚洲（Bourhy et al., 2008; Meng et al., 2011; Nadin-Davis, Turner, Paul, Madhusudana, & Wandeler, 2007）。犬是人类最早的伴侣动物，也是唯一被驯化的大型食肉动物。驯化发生的时间、地点和方式仍存在争议（Botigue et al., 2017; Frantz et al., 2016; Ollivier et al., 2018; Wang et al., 2016）。西伯利亚的化石记录显示，类犬犬科动物可追溯至约 3 万年前（Ovodov et al., 2011）。近东地区早期犬驯化估计始于约公元前 15,000 年（Dayan, 1994）。土耳其东南部可追溯至约公元前 12,000 年的哥贝克力石阵寺庙中，石雕上有犬的形象。以色列 Ain Mallaha 的纳图夫墓葬（约公元前 12,000 年）中，一位老人与一只幼犬合葬（Bevan, 2018; Davis & Valla, 1978; Mark, 2019）。带有项圈的犬雕像出现在哈拉帕及其他印度河流域文明遗址（约公元前 3,300–1,300 年）。在成熟的哈拉帕时期（约公元前 2,600–1,900 年），几乎所有地区都发现了犬的遗骸。
表1 亚洲狂犬病主要历史事件
时期 | 事件 | 参考文献 | |
约公元前 1930 年 | 《埃什嫩那（Eshnunna）法典》—— 记录了狗咬伤与人类死亡之间的因果关系 | Roth, Hoffner, & Michalowski, 1997 | |
公元前 600–1000 年 | 印度传统医学经典《妙闻集》中已明确认知 “恐水症” 及相关致死性 | Bhishagratna, 1911 | |
约公元前 56 年 | 中国最早提及狂犬病 | Wang & Huang, 2001 | |
1891 年 | 西贡（越南）巴斯德研究所为被动物咬伤者提供暴露后预防（PEP），这是亚洲、非洲或拉丁美洲的首例 | Tarantola, 2017 | |
1911 年 | Semple 在印度卡萨乌利巴斯德研究所研制出灭活（酚处理）神经组织疫苗（NTV），直至 2000 年仍是全球最常用的狂犬病疫苗 | Chakrabarti, 2010 | |
1912 年 | 泰国 Banlusirisan 公主（Pao 公主）死于狂犬病，为纪念她，泰国巴斯德研究所 “Paturasapha” 于 1913 年 4 月 26 日成立（现称曼谷 Saovabha 王后纪念研究所） | Garden, 2009 | |
1921 年 | 日本启动首个全国性犬疫苗接种计划（在长崎和东京），使用酚处理疫苗 | Baer, 2007 | |
1932 年 7 月 6 日 | “孟买犬只骚乱”—— 孟买的帕西社区武装保护自家犬只，反对 1813 年颁布的一项法规，该法规要求在英属印度每年捕杀印度野犬以控制流浪犬和疯犬的威胁 | Shah, 2018 | |
1953 年 | 新加坡最后一例狂犬病病例 | Yang, Cho, & Kim, 2018 | |
1954 年 | 印度报告首例蝙蝠咬伤导致的人类病例 | Veeraraghavan, 1954 | |
1956 年 | 日本最后一例狂犬病病例 | Yang et al., 2018 | |
1961 年 | 中国台湾消除犬狂犬病病毒（RABV）传播 | Yang et al., 2018 | |
1970 年 | 至 1970 年，印度南部库努尔（Coonoor）巴斯德研究所的详尽报告为抗狂犬病疫苗的有效性提供了最有力证据 | Veeraraghavan, 1970 | |
1970 年 4 月 | 首届世卫组织区域兽医公共卫生研讨会在印度穆克特斯瓦尔（Mukteshwar）召开 | Schwabe, 1971 | |
1974–1976 年 | 人二倍体细胞疫苗（HDCV，WI-38）在亚洲（伊朗和印度）首次开展人体临床试验 | Bahmanyar, 1974 | |
1975–1976 年 | “伊朗狼研究”——1975 年 6 月至 1976 年 1 月，伊朗 45 名被确诊疯狼（2 只）和疯犬（6 只）严重咬伤者首次使用 HDCV（联合狂犬病抗血清）进行暴露后预防，取得显著成功 | Bahmanyar, Fayaz, Nour-Salehi, Mohammadi, & Koprowski, 1976 | |
1980 年 | 印度北部报告一例狐蝠感染狂犬病病例 | Pal et al., 1980 | |
1980 年 | 中国推出含北京株狂犬病病毒的佐剂疫苗，该疫苗在原代叙利亚仓鼠肾细胞系（PHKCV）上培养，用于人类接种 | Lin, 1990 | |
1991 年 | 中亚发现新型蝙蝠狂犬病病毒 Aravan（后又发现 Khujand） | Kuzmin, Botvinkin, Rybin, & Baialiev, 1992 | |
1993 年 | 韩国确认貉传播狂犬病，2000 年启动口服疫苗接种（ORV），2004 年报告最后一例人类病例，2013 年后无动物病例 | Yang et al., 2018 | |
1997 年 | 印度尼西亚弗洛勒斯岛（Flores Island）爆发犬狂犬病 | Windiyaningsih, Wilde, Meslin, Suroso, & Widarso, 2004 | |
2007 年 | 中国当前狂犬病疫情高峰，约 3,303 例人类病例 | Tu, Feng, & Wang, 2018 | |
2008 年 | 印度尼西亚巴厘岛爆发大规模狂犬病疫情 | Susilawathi et al., 2012 | |
2012 年 | 中国从蝙蝠中分离出伊尔库特病毒 | Liu, Zhang, Zhao, Zhang, & Hu, 2013 | |
2013 年 | 中国台湾在鼬獾中发现狂犬病病毒 | CDC, 2014 | |
2014 年 | 印度北部蝙蝠中检测到丽沙病毒属活动的血清学证据 | Mani et al., 2017 | |
2014 年 | 斯里兰卡从飞狐（Pteropus medius）脑组织中分离出新型狂犬病病毒，命名为 Gannoruwa 蝙蝠狂犬病病毒 | Gunawardena et al., 2016 | |
2015 年 | 马来西亚因犬狂犬病失去 “无狂犬病” 状态 | Yang et al., 2018 | |
2016 年 | 中国台湾分离出新型蝙蝠狂犬病病毒 | Hu et al., 2018 | |
（未完待续）
相关文章的链接：
权威的大型学术专著《狂犬病（Rabies）》最新版已面世 （https://mp.weixin.qq.com/s/7v3fyBpGaHqHUZbZgPc3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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