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状疱疹疫苗可预防痴呆症？
带状疱疹疫苗在预防带状疱疹方面效果显著。带状疱疹是一种由水痘-带状疱疹病毒（VZV）重新激活引起的疼痛性皮疹。该病毒也可引发水痘。但如果这种疫苗还能预防痴呆呢？最新数据表明，它很可能具备这一功效。
研究方法与设计：
近期一项跨国合作研究的作者们，利用威尔士（Wales ）现有的电子健康记录，探究接种带状疱疹疫苗Zostavax是否能预防老年人痴呆（见参考文献）。研究人员采用了“回归间断点分析（regression discontinuity analysis ）”方法——这是一种实验性方法，通过比较刚好处于预定 eligibility（合格） 阈值上下的个体的结果，来评估干预措施的因果影响。在这项研究中，该阈值具体为一个特定日期：1933年9月2日，这一日期决定了威尔士居民是否有资格接种Zostavax疫苗。 在疫苗接种活动期间，1933年9月2日之后出生的人有资格接种疫苗，而在此日期之前出生的人则没有资格。由于在该日期前后出生的人群，除了年龄上的细微差异和接种Zostavax疫苗的概率差异外，不太可能存在其他重大差异，这一策略排除了绝大多数混杂变量。同时，该方法自动生成了一个“实验组”（其中许多人可能接种了疫苗）和一个“对照组”（因不符合资格而可能未接种疫苗）。实际情况是，约47%符合疫苗接种条件的参与者接种了疫苗，而绝大多数不符合条件的参与者未接种。
研究结果：
研究收集了282,541名在1933年9月2日前后出生人群的Zostavax疫苗接种情况及其他健康结果数据。分析显示，符合疫苗接种条件的人群不仅患带状疱疹的可能性低得多，而且在7年的随访期内患痴呆的可能性也更低。事实上，实际接种了Zostavax疫苗的符合条件者，在随访期间被诊断为痴呆的概率降低了20%。尽管这种保护效应在女性中比男性更强，但这种差异未必是性别特异性的，因为女性患痴呆的总体可能性通常是男性的两倍。
潜在作用机制
作者还提出了Zostavax可能预防痴呆的潜在机制：VZV的重新激活可通过神经炎症和其他下游效应导致认知障碍。因此，通过用抗病毒药物治疗带状疱疹来减少病毒重新激活，可能会降低晚年被诊断为痴呆的概率。与这一推理一致的是，研究结果表明，患带状疱疹但接受了抗病毒治疗的人，在带状疱疹确诊一年或更长时间后被诊断为痴呆的可能性，低于未接受治疗的患者。研究结果还显示，经历多次带状疱疹发作的人患痴呆的风险更高，这表明VZV的反复重新激活会增加患痴呆的概率。
与新型疫苗的关联
值得注意的是，在美国，Zostavax最近已被一种更新、更有效的VZV疫苗Shingrix取代。鉴于Shingrix的作用机制与Zostavax不同，了解它是否在降低痴呆风险方面具有类似效果将很有意义。Zostavax由减毒活VZV组成，可在细胞中有限复制，从而触发接种者的适应性免疫反应，产生针对各种VZV抗原的抗体。相比之下，Shingrix不具有传染性，它由单一病毒表面蛋白组成，该蛋白作为抗原诱导产生针对该蛋白的特异性抗体。如果Zostavax通过预防VZV重新激活来降低痴呆风险，那么考虑到Shingrix在减少VZV复制方面比Zostavax更有效，它在降低痴呆风险方面应该比Zostavax更优。
研究意义与展望
疱疹病毒感染与老年痴呆发病之间的相关性已有充分文献记载，特别是1型单纯疱疹病毒与痴呆之间可能有明确的因果关系。然而，本文讨论的这项研究提供了迄今为止最有力的证据，表明疱疹病毒的重新激活可能导致痴呆，并且它提出了一种简单的干预措施，与现有的药物治疗相比，这种干预措施在预防或延缓痴呆方面成本更低、效果更好。作为这些发现的后续行动，应该开展临床试验，评估Shingrix在预防和/或延缓痴呆发病方面的效果。
参考文献：
Eyting, M., Xie, M., Michalik, F. et al. A natural experiment on the effect of herpes zoster vaccination on dementia（带状疱疹疫苗接种对痴呆症影响的自然实验）. Nature 641, 438–446 (2025). 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5-08800-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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